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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真相

    第156章真相
    赵夫人眉心蹙拢:“你二哥跟你说了什么事?”
    温桃蹊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外头前几日都在传,说我受了伤,也受了惊吓,人被吓的呆呆傻傻的,所以这些日子都不出门,还要林蘅姐姐每天来陪我,不过二哥说,那些话听起来,我倒不像是受了伤,反而像是中了邪。大哥知道了之后,没法子分身去查,就叫二哥留意了,二哥查到后来,发现……发现那是表姐唆使人散播出去的。”
    小赵氏呆若木鸡,好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
    她箭步上前去的时候,李清乐甚至怕她恼羞成怒要动手,下意识就去回护了温桃蹊一把。
    李清乐的举动,更叫小赵氏羞愤难当:“我是她亲姨妈,难不成害她吗?”
    赵夫人抿唇不语,只是冲李清乐摇了摇头。
    李清乐见状,无奈退开,小赵氏才冷眼盯着温桃蹊:“桃蹊,这话不能随口胡说,锦欢如今虽然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自从住进来,她哪次出门,不是跟着你或是林姑娘的呢?这些日子,你身上不好,不出门,少见客,林姑娘每天来陪着你,锦欢基本上就再没出过门,她如何能这样恶意中伤你?你红口白牙的一张嘴,就要冤枉死你表姐不成吗?”
    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杵在这里,叫嚣起来,反而不好。
    赵夫人扯了小赵氏一把:“孩子这样说,自然有孩子的道理。”
    她沉着脸,目光落在温桃蹊的手臂上,到底是有些不悦的,可脚尖儿调转了方向,显然是打算回上房院去。
    温桃蹊心中一喜:“不如先回屋里去,我与阿娘细细回禀,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一面说,一面又朝小赵氏蹲身做礼:“汤或是我冤了表姐,等回了话,不妨请表姐过来,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就是了。”
    小赵氏心下一沉。
    这事儿说到最后,只怕也是扯皮的多,可是赵夫人心里总归有了隔阂,也生出了嫌隙,锦欢的婚事……
    于是她拦了一步:“桃蹊,你表姐受伤,你不知道吗?”
    赵夫人一把攥住小赵氏的胳膊:“锦欢伤了腿,不是伤了嘴,真要对质,叫人把她送过来,有什么话,还怕说不清楚?”
    她目光沉沉,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小赵氏自知拦是拦不下了,却又觉得实在是荒唐。
    她自己的女儿,她自己难道不知道?何至于就这般行事,去坑害温桃蹊了?
    这鬼丫头不知道打什么主意,还有李清乐——
    锦欢几次说起李清乐的不喜欢,一开始她还没放在心上,这会儿越看越觉得事情蹊跷又古怪。
    是以当温桃蹊跟在赵夫人身后,一递一步往上房院走去的时候,她深吸了口气,扬声叫清乐。
    李清乐走在温桃蹊右手边,保护的姿态再明显不过,越发刺痛小赵氏的眼。
    她叫姨妈:“您说。”
    小赵氏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你方才说昌鹤院有事,可我记得,从小雅居到这里,和昌鹤院不是一条路,怎么这么巧,跟桃蹊遇上了?”
    李清乐皮笑肉不笑的:“姨妈觉得,是我去找来桃蹊,教她在母亲面前说这些话,冤枉表妹的?”
    小赵氏扯了个笑:“我并没有这样说,只是随口问一问,你这孩子,怎么反倒急了呢?”
    李清乐实在是懒得搭理她。
    从杜昶到杜锦欢,养出这样一双儿女,她对小赵氏,实在提不起任何的好感来。
    赵夫人走在最前头,听她两个来言去语,面色越发凝重,打了个岔,没叫小赵氏再开口。
    本来赵夫人和小赵氏从上房院出来,也没走出去多远,这会儿再原路返回,自然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丫头们有眼力见儿,不敢待在屋里伺候,上了茶,就匆匆退了出去。
    知云守在门口,防着人冲撞了,也不许人靠近正堂正间。
    赵夫人往主位上坐了,斜眼扫过茶盏,把盏盖挪开,里面的浮叶游走着,茶汤碧色,倒是好看。
    她几乎从鼻子里挤出个冷哼的音调来:“我早说过,锦欢爱吃热茶,原不是什么好事,滚烫的茶水端上来,别哪天一个不留神,再烫伤了自己,如今好了,没烫着她自己,倒把桃蹊给伤了。你们办的也好——”
    她冷眼去剜李清乐:“你早知道?”
    李清乐忙起身去告罪:“那两日母亲心里不痛快,担心着桃蹊,桃蹊受了伤,我们怕母亲更焦心,商量了一番,就没敢告诉母亲,好在请了小秦娘子来看,也说并不太有大碍,只要好好养着,好好上药,手臂上也不会留下疤痕,不然怎么敢瞒着母亲不回话。”
    她说商量过,那就不是擅专做主的。
    也是了,方才听她们的意思,长青和长玄,从头到尾都是知道这事儿的。
    合着就把家里的长辈瞒的严丝合缝的?
    赵夫人生闷气,可偏偏这还不是最紧要的事。
    她把那茶杯端起来,手心儿捧着,感受着茶杯散发出的温热:“你说锦欢唆使人散播那些对你不利的传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桃蹊撇撇嘴:“二哥跟我说,他查了几日,查到了最初散播传言的两个人,威逼利诱再去盘问,发现是有人使了银子收买他们,教他们说的那些话,而且他们拿到手里的还不是现银,是一只翡翠镯,加上一支金簪,他们也是穷苦人,拿了东西,找了典当行去当了,换的银子。二哥按着他们交代的当铺,去赎了镯子和簪子回来,那两样东西,都是表姐的。”
    小赵氏眼皮一跳:“是长玄告诉你,东西是锦欢的?”
    温桃蹊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可也不遮掩,坦然回了声是:“我不晓得二哥如何知道那是表姐的东西,但二哥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想二哥是不会信口雌黄,拿这种事情诬陷表姐,况且东西拿出来,到底是不是表姐的,一看也知道,他要栽赃给表姐,这不是太傻了吗?所以我左思右想,这事儿我觉着很委屈,再联想到那天表姐来找我,一杯热茶泼到我手上,便觉得表姐那天是故意的了。”
    赵夫人侧目去看李清乐:“长玄让你看过那两样东西?”
    李清乐摇头说没有:“要不把长玄叫来问一问,让他把东西也带上,给姨妈过目。我觉着桃蹊说得也不错,长玄是个品行端方的郎君,平白无故的,诬陷锦欢做什么?无冤无仇的,还是一家子兄妹,实在没这个道理。”
    道理小赵氏都懂,可温长玄也算是品行端方?
    他这些年在外行走,有谁赞过他温长玄品行端方,是温润君子了?
    真是自欺欺人,说出这些话也不嫌脸红。
    不过当着她姐姐的面儿,她总不好编排人家儿子。
    再说了,她就不信了,温长玄一个郎君,还能认得出她女儿的贴身物件儿?若认出来了,那才是天大的荒唐!
    赵夫人沉思了很久,朝着门外扬声叫知云。
    丫头很快进了门,掖着手做礼。
    赵夫人沉声嘱咐:“去叫长玄来,让他把他说的东西也带上,他要问你什么东西,你就叫他自己想去。”
    知云一愣,下意识抬眼扫过屋中众人,而后喉咙一滚,当然不敢多问半个字,匆匆又出了门去。
    等待的时间,显得愈发漫长且煎熬。
    小赵氏坐立难安,又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做这样的事,又担心即便女儿清白,和谢家的婚事,赵夫人也不愿再帮腔。
    她反复的搓着手,时不时往门口瞧一眼。
    赵夫人把她的不安和紧张看在眼里,茶杯放回去:“你慌什么?”
    小赵氏心一沉:“我没有。”
    赵夫人眯了眼:“你有没有,我看不出来?”
    温桃蹊和李清乐面面相觑,都不打算插嘴。
    小赵氏定了定心神:“姐姐,我求你的那件事,你到现在也不肯给我个准话,偏偏这么巧,又生出这样一件事,说实话,我心里不安宁,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我是为娘的,总希望儿女过得好,难道姐姐不希望孩子们过得好?”
    “我希望孩子们平安顺遂,但你瞧瞧,桃蹊平安了吗?桃蹊顺遂了吗?”赵夫人语气不好,没有半分热络和亲近,“一个女孩儿,烫伤了手臂,先不说锦欢是不是故意的,她总归伤了人,就一点儿愧疚都没有?这些天,她跟你说过半个字吗?我瞧她倒是该吃吃,该喝喝,今天还有心情出门去逛,不然也不会丢了那么大的脸。”
    小赵氏脸色骤变:“锦欢也是你的外甥女,她无心伤人,又是桃蹊自己打算瞒着不给人知道,怕姐姐你担心,这也要怪在锦欢头上吗?难道她不小心弄伤了桃蹊,就该叫她去死吗?”
    “啪——”
    赵夫人有很多年,没有这样动过气了。
    而且那种感觉很难受。
    眼前坐着的,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说出口的话,却一字一句都直戳她心窝子。
    她是生闷气,发泄不出来,堵在胸口,实在难受的厉害。
    李清乐是晚辈,不能替赵夫人说话,更不能对小赵氏出言不逊。
    可她仍然觉得,小赵氏太过分了。
    就算是无心伤人,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了吗?
    何况杜锦欢还是故意为之。
    故而她清冷着一把嗓子:“表妹是不是故意的,一会儿见了长玄,不就都知道了吗?姨妈这话说的太重了,就算表妹是故意的,也没有人要叫她去死,咱们还是亲戚,又不是强盗土匪,非要把人逼死了去,难道表妹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便是桃蹊,她也是个心软的姑娘,瞒着长辈们,不还有一重,就是怕表妹受责骂吗?”
    好人都是她们做,锦欢就是个杀千刀的了?
    而且小赵氏又不傻。
    李清乐在这儿含沙射影的,不就是捎带昶哥儿呢吗?
    小赵氏也去拍扶手,声儿闷闷的:“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李清乐面露无辜:“我实在不知是那句话说的不妥,惹恼了姨妈。”
    她一面说,一面起身去做礼,肩头也抖了抖:“姨妈不要生气,我年轻,嘴也笨,要是说错了话,还要姨妈指点教导。”
    倒成了她无理取闹,倚老卖老了?
    小赵氏一张脸憋的通红。
    赵夫人啧声咂舌:“清乐说错了什么吗?”
    小赵氏掩在广袖下的手,死死的攥起来。
    从住进来,她就觉得,姐姐待她不似从前亲厚,但她只当没察觉,仍旧尽力表现着姐妹情深,好来日开口提起锦欢的婚事。
    姐姐一直没什么松动,如今为了这件事,更是一点儿情面也不肯留了。
    小赵氏像被人活打了巴掌一样,脸上生疼,眼窝一时也热起来,鼻头发酸。
    她实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好像从老爷过身,就没有一件事,是顺顺当当的。
    “姐姐觉得她没说错话,那便是我恼羞成怒,才拿她来撒气了——”小赵氏掩唇,声音哽咽着,“我如今实在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姐姐,咱们真的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温桃蹊不得不承认,当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哭哭啼啼的撒起娇,这场面还真是叫人吃不消。
    她自己是喜欢撒娇卖痴的,她见过的姑娘里,李清云是,吴秀仪是,就连梁燕娇,也是这样,但她还真是没见过像小赵氏这个年纪的女人,做了三个孩子的娘了,一言不合,哭哭啼啼的……撒娇?
    温桃蹊感到一阵恶寒,打了个激灵。
    赵夫人却不为所动,冷眼过去:“你没做错什么,也没有哪里得罪了我,只是你也会说,你是为娘的,希望儿女好。锦欢伤的是我的女儿,外头的事,要真是她做的,你又怎么说呢?”
    小赵氏猛然抬起头:“不可能!锦欢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她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清乐嗤鼻不屑,却压下了那份鄙夷。
    温桃蹊低着头一撇嘴,显然不屑至极。
    果然赵夫人已经冷冰冰的反驳回去:“昶哥儿也是你一手养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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