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神社。
犬夜叉左手把着铁碎牙的刀柄站了好一会儿,伸出的右手停在空中握成了拳,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去推门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是……犬夜叉哥哥?!”带有一点疑问的惊喜声响起,犬夜叉看着门口的少年点了点头。五年时间,少年的模样变了不少,可犬夜叉还是认出来,这少年是日暮草太,戈薇的弟弟。
“是犬夜叉吗?”可能听到了草太的惊呼,戈薇的妈妈从门里出来,一脸的微笑,正要请犬夜叉进屋,突然扭头看了看,“戈薇呢?没和你一起吗?”
“没……戈薇……戈薇她……”犬夜叉摇摇头,目光低垂下来。
“戈薇……她,出事了?”
“……嗯。”
日暮家的客厅,犬夜叉及日暮一家人围坐在桌旁。犬夜叉支吾了好久,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看着沉闷的气氛似乎还要维持好久,戈薇的爷爷开口打破沉寂:“对了,犬夜叉,你是怎么过来的?食骨之井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不是食骨之井。”犬夜叉道,“为了向你们解释这一切,我等了五百年。”
“五百年?!”戈薇的爷爷大叫起来,“五百年的意思是,戈薇,戈薇她已经……”
“姐姐……已经不在了吗?”草太一脸的不敢相信,五百年的时间,姐姐作为人类,很显然是活不了这么久的。
犬夜叉挥着拳头朝草太头顶砸下去,看着怪叫一声的草太生气的说:“你这个混蛋小子,净胡乱猜些什么?
“五百年前……对于你们应该是五年前。戈薇回到那边找我,然后食骨之井消失了。那是我们打败奈落的第三年,三年的时间戈薇都是留在这边,听说这段时间她终于高中毕业。”说到这里犬夜叉笑了笑,“害我以为她已经决定了留在这边呢!我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记起的,直到三年后,她的气味再次真实地出现了。
“然后,我以为我们就可以这样平淡地生活下去,没有了奈落的战国时代,天空都是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色的蓝色。可是就这样生活了一年半后,噩梦终于再次来临了。
“本来弥勒手上的风穴消失了,我们都以为奈落已经死得很彻底了,也就安下心来,可是……”犬夜叉说到这里,忍不住一拳压在桌子上,坚硬的桌面上立即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奈落那个混蛋!”
“那天我抱着冲羽和弥勒家的小子们玩来着,戈薇和枫婆婆一起上山采药……”
弥勒和枫这个名字日暮一家人早就听过了,可是:“冲羽?”
“额……”犬夜叉脸红着,两只食指戳在一起,含糊地说,“儿子……”
“……?”
看着三人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犬夜叉恼羞成怒,腾地站起来:“儿……儿子……不行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然后我就闻到奈落的味道了……”犬夜叉很聪明地岔开话题。
“奈落?!”草太惊呼,“他不是死了吗?”
犬夜叉摇摇头,略带一些伤感地说:“我一嗅到奈落的味道,条件反射的紧张起来,脑子里只有戈薇的影子,担心她出事,因为奈落的气味就是从后山传过来的,虽然很弱,但……
“顺着气味我一路跑到那个桔梗曾经照顾过鬼蜘蛛的山洞,眼前是戈薇躺在地上,枫小心翼翼地跪坐在她身旁。走近一看,戈薇闭着眼,于是我问怎么了,想要将戈薇扶起来……但枫一把拉住我。
“她面色很沉重,嘴里冒出四个我听都没听过的字……灵魂之火。”
“灵魂之火?!”戈薇的爷爷惊呼。
“爷爷,你知道吗?”草太问。
戈薇的爷爷点头:“传说这是人死后才会出现的东西。一个人生前若是有什么事没有完成,而这人死时非常挂心,就会形成一种执念,死后会在他生前最重要或最思念的地方形成灵魂之火。”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犬夜叉接着道,“所以奈落的灵魂之火会出现在这个山洞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而戈薇当时正好路过那个山洞,或许因为戈薇的灵魂气味与桔梗灵魂的气味相似,所以遭到了奈落的灵魂之火的攻击。”犬夜叉双手捏成拳头,指节泛白,咔擦作响,他的脸上忽然显出落寞的神情,“从那以后,戈薇就没再醒过来了……”
这种痛楚,与当初失去桔梗时的痛楚相差多少呢?
只有犬夜叉自己知道吧。
重要的人一个永远离开自己,一个明明就在身边,却像隔着比分开还要远的距离,明明就在身边,知道她还与自己呼吸着同一片蓝天下的空气,可就是不能开口和自己说话。一个人抚养儿子长大,熬过这五百年,这种寂寞孤单,这种心痛的感觉,有几个人知道,又有几个人了解呢?
“那么,戈薇还活着?她现在在哪儿呢?”戈薇的妈妈问,她知道这种事是不能怪犬夜叉的,孤零零活过五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人倾诉心中的苦闷,要是再受到指责,心肯定会承受不了吧?
“嗯,她还活着呢。”犬夜叉说,“幸好那个时候有冥加老头在,据他说,西边有个古老的国度,那里曾有用冰块来保持肉身不腐的方法,所以我带着戈薇去了北边。不过现在北边的冰块似乎开始不管用了,那里的温度虽说变化很小,但是在一天天的升高……而且我总不能让戈薇一直这样下去,我要找到救她的办法……”
犬夜叉语气中有着一些烦躁,又有着一种似乎看到某种光明而产生的兴奋。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日暮家的人都望着他。
犬夜叉站起来,目光一下子坚定起来:“所以我准备带戈薇去西边的东州大陆,去那个古老的东方朝了!”
“可是犬夜叉哥哥,要找到能让姐姐苏醒过来的方法,哪有那么容易!”
“我当然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那个国家的存在,就不可能不管了!”犬夜叉神采飞扬地说,似乎已经看到戈薇苏醒的样子,“而且,五百年前,杀生丸为了开辟他的国家,就已经去过东州大陆一次了。他带回来消息说,东方朝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家,不管怎么说,我总要去试一试,万一就找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