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楣神农氏 作者:蛇蛇流
夏雨祭来啦！
倒楣神农氏 作者:蛇蛇流
夏雨祭来啦！
夏雨节首祭开始，按惯例国王来到前，在万民的跪拜，由圣光骑士护送出皇外，来到一个只有一层楼高的看台。从那里可以看到所有来宾早已坐在另一个临时搭建的看台上。
国王一挥手，让万民先站起来，然后又一个转身，朝著圣堂方向下跪，与前同时，他身后的民众也陆续下跪。同时间圣人念诵祭文，圣光大主教施放翼天圣光。
怎么说起来跟翼天节差不多模样？其实情况真的大同小异，差异之处是夏雨节中，圣人将要当众跳夏雨舞，通常在跳舞期间上天也真的会下甘露，像是回应人民对雨水的期待。
这时，森身处在看台下的第一列队伍中，他手拉著小棕的缰绳，恭敬地单膝跪著。
看台上传来一把沉实的声音，声音歌颂翼天在带来的丰盛生活，又表达了地上的万物对翼天的崇敬与期望。
内容跟过去的大同小异，不过细心听著，又发现个中分别，圣人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声调变化较大，真的有点像唱歌，只差一个哈马琴。森微笑著，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首祭有趣的。
看台上的国王待圣人说完最后一句祭文后，即时放下心头大石。不过在他放松的同时，他迟了半刻才想起要说，＇感谢翼天！＇
圣人没有甚么表示，仪式继续进行。站在他身后的圣光大主教及其他圣光牧师收回翼天圣光，改为一字排开，捧起待从送上来的白盘子。盘中盛著少许清水，清水上浮著两三片圣花的花瓣。
圣人向前踏出一步，伸开双臂，向著上天念起新的祭文。
然后，他的双手徐徐摆动起来，背后的披风也跟著扬起来。是时候跳夏雨舞了。
在微风之中，一个像徵著圣洁的人在城楼上翩翩起舞，两手一时迎风而摆，一时高举著，看得来宾们赏心悦目......不过，地上的人大多是低头祈祷，此外，还有一个人，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舞者。
森也低著头，为家中各人祈祷。
这时，唯一叫人安心的是，上天真的下起雨来，不过雨点小得差点就感觉不到。
”啊！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
”太好了！”
感受到雨点的民众纷纷抬起头，看清了雨点，又闭上眼睛，沐浴在稀落的雨点中，像是要让翼天赏赐的雨点滋润身心。对於他们来说，谁是圣人没关系，只要能让上天继续看顾他们，让他们能从农地里种出一点粮食，就已经满足。
”小仁仁，我们回家也来种田吧！”不知为什么，森第一次想体验一下耕种的滋味。
小果仁对於森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
圣人和圣光大主教在翼天下雨后，就无声无息地离开看台，只剩下圣光牧师们继续捧著白盘子，盛载那细如尘粒的雨水。
国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圣人换了，不过看来翼天的眷顾仍在，一切如常的话，呼……他呼出了那口气，是时候去跟其他老豆子下棋了。国王重新站起来，一直跪在身后的王族眷属、贵族、骑士，以至所有民众，又三三两两站起来。部分开始聊起天来，部分继续闭著眼睛感受雨点。
森抱著小果仁，牵著小棕来到仍然跪著的铁伊旁边，轻声说，”离开了！”
小棕用鼻孔喷了一口气，扭了扭头，森放开了缰绳，小棕便如愿地自行踱步回家。
铁伊再跪了一会，直至人群开始陆续散去，他才站起来。
森来想说点安慰的话，不过他更怕自己说出了顺其自然这种无力的话，会刺痛了铁伊。於是，他改为提醒铁伊市集即将举行，不如去寻寻宝。(森已经忘记了上回逛市集的教训。)
这时，穿著一身紫色紧身衣的卡米路也凑过来，说，”听说今天市集里来了几个东大陆的商人，听说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一起去吧！”
森紧接道，”卡米路，你来得正好！几天没见，你看来又高了点儿，去买几条新裤子也不错。”
卡米路不知是尴尬还是值得庆贺，回答说，”我也知道我长高了一点点……”
”嘶——”马匹的嘶叫声，提醒卡米路忘记了自己的马儿。他一转身，就看到帕克无奈地牵著两匹马走过来。
”小棕呢？”帕克问。
”自行回家了。”森目无表情地答道。
”你家的东西都特别怪。”
”其他人呢？”
”早已经向市集那边走。来吧！铁伊……来吧！”
铁伊终於也提起脚，跟著大伙儿去逛市集。
市集里早已人潮如涌，大家都开始埋怨为什么要来逛市集，只有卡米路这个小孩子骑士一直兴趣不减。
幸好，市集里的货品果真多不胜数，种类又层出不穷，除了拥挤一点外，倒不失乐趣。
森留意到市集里的一个小摊子贩卖著一种颜色鲜艳的食物，他好奇地走近，问，”甚么来的？”
”糖果！有魔力的！”
卡米路听到糖果二字已经双眼放光，森立刻觉得也许待从罗德尼比这个圣光骑士卡米路更为稳重。
糖果小贩看到几位穿著光鲜的客人，先是呆了一呆，然后煞有介事地低声说，”这是东大陆的糖果……可以让男士更威风的……”
森听到想了片刻，失笑。”这样鲜艳不是会让小孩子误吃？”当下决定不买。
倒是帕克直接回答，”我没这个需要。”不过他的目光却飘向卡米路。
虽然稍为迟钝，但卡米路也猜到小贩卖的这是甚么葫芦，便尴尴尬尬地摇著头，然后目光看去其他地方。
不过糖果小贩一点也不气馁，又拿出另一批颗粒较小的东西，”这个！这个也是东大陆的！吃了会变声的……很有趣！”说罢小贩就吞下一颗，”是不是很有趣的呢？”
这下倒让几位骑士觉得有点惊喜，看著被胡子遮住了一半的嘴巴中跑出又尖又娇的声音，大伙儿就突然想买几颗，用在某些看不顺眼的人身上。
”这个我全包下！”卡米路一脸谁抢谁遭殃的样子，其余几人只得缩回手，只有帕克在无奈之中打了个寒颤。
卡米路兴高采烈地就打开了别人的腰包，掏了几块银叶子送出去。他面上带著诡异的笑容，接过一大包得怪丑样的糖果。
”几位，我还有别的……”糖果小贩伸手抓住森的长袍，这才发现原来有个小宝宝。小果仁跟糖果小贩大眼瞪小眼，似乎是埋怨对方忽略了自己。
”……不如试试这种……”大概是来市集的小孩子不多，糖果小贩发现适合小宝宝的东西已经被压到袋子最深处。他努力地在袋子里左翻右找，终於找出了一包用棉布包著的东西。
”甚么来的？”森一脸警戒地问。
”这是东大陆父母最爱买，小孩最爱吃的……永不蛀牙的'好好糖'，吃完不刷牙也没关系，饭前饭后吃也不会影响胃口……”
”买！全部！”小贩简直说到森的心坎里，他二话不说就拿出两片银叶，然后一手抢过所有糖果。
卡米路盯著森拿了战利品……手里狠狠地揉著糖果包的某一角。他下定决心，第一个目标就是森。
”嘿嘿……”小贩收好了银叶，又露出一副可憎的样子，靠近森的耳朵说，”我还有一种叫真真糖！”
小贩不怀好意的笑容令人本能地后退半步，但森仍然低声问了用处。
小贩再次重覆他的货品在东大陆有多受欢迎，”真真糖是东大陆的父母最爱买的糖果，无论龙族、兽族或人族，大家都爱它！谁吃了就不敢说谎……”
卡米路看不过眼说，”那不是吐真魔法吗？”
”跟魔法不一样，这东西会不断变出各种水果味道，谁吃过就一世难忘……不过如果边吃边说谎，就会变得相当难吃……最点是对人体无害，也不会跟魔法一样强迫说真话……是最有良心的好糖果！”
”东大陆的人还真富创意！”森一边说，一边拿了一片银叶，又递给了小贩。这东西虽然不一定有用途，但看来还是很有趣，偶然给小宝宝吃也不错。
”余下的都是我！”帕克终於出击了！
”铁伊，你不买点甚么？”森忍不住问了问铁伊。
铁伊摇了摇头，糖果对他来说本不值一看。
森低叹一声，就转身向其他小摊子进发。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森发现自家的小宝宝对植物类东西有异常的偏好，所以每当看到长得绿油油、有叶子状的东西，都赶紧跑开。
一路上，小果仁就乖乖地被抱著，直至森路过一个只放了几个盆子的小摊子。
小果仁目光锐利地投向盆子，动了动身子，森也不自觉地停住脚步，看看小家伙。
”要！盆盆！”小果仁把握时机，抓住森的衣领。
森看向那几个盆子，想不出有甚么特别吸引力，”就几个盆子……”
坐在小摊子的小伙子第一时间跳了出来介绍他的货品，”这不是普通的盆子，这是用龙鳞打造的魔法盆子，还有附魔的！”
”附甚么？”帕克以为自己停错，也挤上来拿起盆子看看。
”别看它外表普通，这不是普通的盆子。真的不是普通的盆子。”小伙子说来说去都是那句，怪不得好像一直没有生意。
”到底有甚么附魔？”帕克放下盆子，没好气地问。
”空间呀！很难得的有空间附魔的盆子……”
”空间？”几个骑士都满脸问号。
”谁会带个这么不入流的盆子外出……放在家里用吗？”这几个盆子完全不符合铁伊的品位。
那小伙子不好意思地回答，”这几个是用来种果树的……”
小果仁听到”果””树”二字就神来了，本来还以为是几个种小东西的花盆，原来可以种树。
不知就里的森又问，”怎么种？”
”有了空间附魔，就可以让树无限制生长……”
”浪费！”铁伊是指浪费了空间附魔。
小伙子装聋，继续说，”单有空间附魔是不成的，这个盆子的外层是龙鳞，可以不断吸收空气、阳光、魔法元素，然后转化到泥土里……”
”浪费！”帕克是指浪费了龙鳞。
小伙子再次望向天空，继续说，”这个盆子的盆口特别阔，至适合种一些特别矮小、树身壮的果树……尤其是一些神级果树种……你不会想把它种在花园里随时被街外人偷吃几个吧！”
”浪费！”卡米路指的是若然神级水果被街外人偷吃。
小伙子瞪了瞪卡米路，卡米路十分无辜地靠向帕克，帕克瞪了瞪小伙子，小伙子就立刻一个转身，跳进小摊子里去，躲在一个大花瓶后，向著他们大声喊道，”这个盆子还附有可调节型的轻巧附魔，放满泥土、种了树后，也相当轻巧……可以随时搬到别的地方！”
”全部！”小果仁绝对有当骑士的本色，虽然是被森抱著，但喊起来仍然十分肯定，而且字字珠玑！
”果然有眼光！”小伙子的听力绝对超乎常人，他三两下就把十多个盆子包起来，然后笑得相当灿烂地向森伸出手。
”……”森开始后悔今天早上说过要尝尝种田的滋味。
”如果你还要继续逛市集，我还有外送服务呢！”小伙子再送一个比阳光还耀眼的笑容，再轻轻地伸前了手。
”多少钱？”森不是败在小伙子的笑容下，而是败在怀中的小果仁的狼爪下。
他勉强著自己不要失仪地拿出十片银叶……再咬著牙说，”送去圣光骑士那边。”
”放心，这个价钱是已经包了泥！你不用再补充泥啦！”
”你打算种甚么神级树？”帕克好奇地问。
”我本就没神级树……”森无奈地说。
”那就要去买几棵了！也许那边有呀！”卡米路真切地提醒森。
”哎呀！”小果仁听到有神级树，手下一紧，又一个狼爪。
他们终於也来到市集边沿的农产区。
因为这里有猪有牛有树有菜，不太适合跟其他干货挤在一起，所以一向都在市集的最南边聚在一起，算是方便买家采购。农产品的地方没市集中央那样挤拥，动物都被围栏围著，来购物的大多是妇人家，所以甚少高声叫喊，让人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时，小果仁挣扎著要下来，森被狼爪了几下，也觉得要揉一揉口，便放下他。
森手里继续抓住步履有点浮浮的小果仁，并吩咐罗德尼在后面盯著，以防有甚么万一。
几位衣著华丽的骑士与农产区的黄黄绿绿实在不配，所以虽然吸引了不少农民的注视，但这些农民本来就住在偏远村落，连有钱人也没看过几个，所以也没有几个真的敢上前推销。
”我好像看到有人在流口水……”年纪最轻的卡米路第一个觉得自己像走错地方。
帕克维持著昂首挺的姿势，说，”他们应该是呼吸不顺畅。”
铁伊也忍不住说了声，”我觉得应该换一件衣服再来。这样太格格不入。”
森，”我觉得我们好像一群肥羊……还是回家好了。”
可是他家的小果仁像是没看懂情况，即使两步变成五步，他仍然对眼前各种果树、小菜头充满了好感。
一个勇气可嘉的农民大哥看著大人不好下手，终於挑小孩子下手，”这个小孩子好……”
一众骑士一同望向农民大哥，农民大哥吓得不敢说下去。这时森抬起手想问问那些果树是甚么品种，那个农大哥就以为要死了，双脚竟然一软，跪了下去……
”是被你吓死的……”帕克一副恶人先告状的语气。
森不悦地说，”我还没开口……”
铁伊打圆场说，”他还没有死……”
卡米路惊呼，”他在吐白泡了！”
大哥……有这么值得紧张吗？森疑惑地叫罗德尼扶起这个农民大哥。
森小声地跟小果仁说，”我们先回家问华德借两件衣服，再来逛逛好吗？”
事出突然，几位骑士大人今天没有预备平民服上街……
小果仁像是听懂似的看看远处几个小孩子，他们早已躲在自己的母亲身后，双眼露出阵阵恐惧。
森抱起了小果仁，然后森吩咐罗德尼看好那个农民，然后几个人旋风似地赶回家。
当然，回家后要先应付了管家的抱怨，”主人，怎么会买十多个盆子回家？您还要外出吗？甚么？买果树？甚么？种在大厅里？甚么？你花了廿多块银叶……”
在旁边替小果仁更衣的安娜继续温柔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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