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宝宝,原来你喜欢这样粗暴的?”◎
    沈洛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她闭着眼睛,手臂往身边摸索了几下,只有一片凉意,身侧的位置早已经空了。
    只留着一点残香。
    撑着身体,沈洛怡半坐起身,披在她身上的西装滑落下来,冷香在暗昧中徘徊,沈洛怡茫然地覆手想要抓住西装袖口,却摸了个空。
    廓形黑缎面的西装,翻折之间,带上了一点浅浅的褶皱。
    休息室的门轻轻被推开,办公室的暗光在身姿修长的男人背后漾起一圈光晕,轮廓清晰。
    “醒了?”
    沈洛怡没转头也没抬眼,面上几分恍然,像是还没睡醒的样子。
    皮鞋在地板上踏出一点声响,程砚深悠然走近,坐在床边,轻揉了下她的头发,温声低语:“我定了餐,起来吃点东西吧。”
    眨了眨干涩的眼球,沈洛怡打了个哈欠,目光微滞,只是呆呆直视前方。
    望着她几分懵然的面孔,他低晒一声,抬手将掉落的西装外套重新扶到她肩上。
    程砚深声线缓缓:“怎么?睡了一觉成哑巴了?”
    眼睛终于动了下,声音里还带着些闷气,视线冷淡:“被你毒哑了。”
    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沈洛怡半靠在床头,懒懒散散地看他,想起睡前他们吵架,天之骄子居高临下的男人,居然也会给她道歉认错。
    总觉得不可置信。
    虽然若是真如他所言,可能程砚深也没什么错,但那些画面落在她眼里实打实的怄气。
    直到现在也有余韵作祟。
    程砚深笑着摇头,不紧不慢回声:“那我舍不得,还是喜欢听我们家怡怡讲话。”
    上次他也说过这话,是在更坦诚相待的时候。
    “你好烦啊。”沈洛怡缩起腿,鼓了鼓嘴,蛮横的话音掩饰自己面上的烧意。
    听着让人面红耳赤,可再回想的时候,似乎也咂摸出点甜。
    办公室的灯光照进来,半亮的休息室,可足够他看清她面上的红意。
    程砚深很有绅士风度地没有揭穿,起身给杯子重新添了温水,再送到她嘴边:“喝点水再骂,你的嗓子好像还是有点哑。”
    像个调音师,敏锐地捕捉她每道声线细微的差别。
    沈洛怡没好气地斜他一眼。
    其实也还好,休息室的空调和加湿器一起开着,她这会儿不太想喝水,也没什么力气喝水。
    “水也不想喝?”程砚深见她不喝,便自己先抿了口水,很有耐心地放到一边。
    沈洛怡是打定主意不想理他的,又听他下一句声音更加温和:“不想喝水,那就出去吃点东西吧。”
    还是不动,一点坏心思在作祟,沈洛怡是想看程砚深究竟能忍到什么地步的。
    程砚深低笑一声,清沉的嗓音几分随意:“忘记了,我们家怡宝是要老公抱的。”
    下意识捂了捂脸,那里灼起的温度,不想让他看到分毫。
    沈洛怡咬着唇:“你能不能别说话,你这张嘴真的好讨厌啊。”
    明明是句骂他的话,却细声细语,半点戾气也无。
    “我这张嘴?”笑音缱绻,带着点勾人的意味,“若是不想听也可以亲亲看,说不定会喜欢。”
    “程砚深!”沈洛怡语调骤然提高。
    他松懒散漫地应声:“你老公在这儿呢。”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他抱起,几步间已经走到休息室外明亮的办公室。
    她下意识闭了闭眼,再适应光线时,已经被抱到了他的大腿上。
    茶几上摆了几样美食,都是她喜欢吃的。
    不过,沈洛怡是真的不想吃。
    大概下午那一出质问,耗费了太多精力,她这会儿不困也不饿,只是慵懒地靠在他怀里。
    见她不想吃,程砚深也不为难,抬头端来一碗白粥:“喝点粥,暖暖胃。”
    “不想喝。”沈洛怡只瞧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懒洋洋地摇头。
    程砚深今天似乎格外耐心,手执勺子,意味深长地问:“要我喂你?”
    她好像听懂了。
    沈洛怡盯着他薄凉的唇形,清冷的弧度,许久许久,默默别开了眼,不情不愿地说:“我自己喝。”
    只喝了几口便不动了,沈洛怡坐在他大腿上,小腿在空中微晃,不时蹭到他的西裤上,惯性使然,浅浅摩挲了下垂顺的面料。
    程砚深接过碗,放在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想要了?”
    下意识蹙眉,沈洛怡感觉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眼波横过去。
    语气却格外轻柔:“narcissus听说过吗?”
    通常她这般说话的时候,大概就是阴阳怪气的时候。
    “西方自恋的神,那喀索斯,还挺像你的。”她说得诚心诚意,很是真诚,仿佛夸赞一般。
    程砚深略略点头,手掌还环在她的腰上,指尖浅浅摩挲,温温蔓延的电流,让她呼吸一紧。
    “自然知道,希腊童话里最俊美的神。”他眼尾轻垂,浅笑浮起,“倒是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评价这么高。”
    “程砚深。”皱了皱鼻子,沈洛怡拍下他的大手。
    “知道了,我会轻点的。”
    空口白话,几句压低的语调,就将气氛带入另一番暧昧。
    “程砚深!”她不由叫了声,忽然哑了嗓子。
    贴在她脖侧的薄唇,几乎掌控了她的呼吸,一点脉搏的微动,都格外清晰敏感。
    程砚深靠近她的耳侧,沉哑的嗓音压下:“这个时候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老公。”
    身上披着的那件西装外套还稳稳地揽在她的肩上,长裙拉链已经顺着纤薄的肩背滑下,然后是系得精致的系带,在他修长的指尖散落,像是拆开一件礼物。
    易碎精巧的礼物。
    掌心下压着胸口,红唇翕合,喘不过气,轻柔的声音化在交错的呼吸声中,仿佛催化剂,灼热一点即燃。
    “程砚深,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周游的气息覆在她红透的眼尾,轻吻落下,在那里浸上潋滟水雾,话音在冷淡清香中弥漫散开:“穿我的。”
    手腕被他一掌扣住,轻而易举吞没了她的阻挡,沈洛怡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你真的好烦啊。”
    瞳仁间漾着朦胧水雾,他轻笑一声:“烦就烦吧,至少床上这时候还能同频共振。”
    也就只有这时候了,沈洛怡恨恨咬在他肩上,压下唇间一点喘声。
    衣衫半解,沈洛怡肤色瓷白靠在他怀里,唯有肩上不落的外套,半遮半掩,而她对面的男人却衣冠楚楚。
    她很是不满地去解他的领带衬衫,墨色领带被丢在冷清淡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紧跟着还有被扯落的扣子,落了一地。
    衬衫领口敞开,结实漂亮的胸膛,还有块垒分明的肌理耀在她眼前,灼得眼眶更热。
    “宝宝,原来你喜欢这样粗暴的?”
    低笑声中,翻转的身形,脉搏加快,动作间越发无忌。
    沈洛怡半睁着眼睛,只看到头顶晃动的灯影,呼吸也乱了套,却又和他的趋于同频。
    共振。
    ——
    沈洛怡其实没想到,是李辉先主动找的她。
    坐在沈氏顶楼的总裁办公室,李辉还有些拘谨,手边的热茶拿了又放,像是紧张,最后还是把水杯端在了掌心里。
    “沈总,其实我对您一直很有好感。”他舔了舔唇角,他是技术岗,向来不善言辞,“其实您收购兴越的时候大家都知道那是有风险的。”
    “那个时候市场占有额都被龙头垄断,我们这种小公司其实前景并不好,但您还是决绝果断收购了兴越,尤其是当时您才刚刚上任,顶着董事会的巨大压力。”
    通常开头便是一番夸赞,大多情况都不太好,沈洛怡心里已经有了些预期。
    阖上手中的文件,她微笑问:“那你离职是对现在的工作环境还是职位,有什么不满吗?”
    根据李助理查到的资料,李辉目前无论是生活还有工作都很顺利,她确实想不到他离职的原因。
    李辉深呼一口气:“我很满意,说实话兴越也像是我的孩子,我看着它从无到有,从挂名公司*?到现在的规模,那种感情也不是轻易可以割舍的。”
    “沈总,我可以放心地告诉您,我离职之后,绝对不会任职任何一家行业相关公司,您不需要担心技术泄露或者跳槽挖人等其他原因。”
    已经事先预想了她的顾虑,给出百分百的诚意。
    沈洛怡抿抿唇,没说话,大概似乎是比她预想的情况好一些的,只不过李辉似乎离职的资源很是坚决。
    她认真地思量着该如何劝解。
    见她表情平静,李辉摸不准她心理,握着茶杯的手攥得很紧,继续说:“而且,现在兴越的技术团队已经相当成熟,我们目前有很多优秀的后备技术人员。”
    “只需要一个机遇,他们表现得会比我更出色,即便未来兴越少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是缺了李辉,便相当于缺了个主心骨,区别其实很大。
    沈洛怡没说,略略点头,继续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感觉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远了吧。”说到这个,李辉的语气忽地轻快,摆脱了先前的客套说辞,他明显放松了许多。
    “前一阵子,其实我是有些疲倦的,感觉陷入了一个循环,一直重复着一件事情,让我精神紧绷。我也和旁人聊过,他给了我一些动力,让我茅塞顿开。”
    “在我钱财无忧的条件下,我觉得我已经在这个行业迷失了自己。”
    李辉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了一沓文件,都是他在兴越开发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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