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坐落在帝都星某处的宅邸的后花园里,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艰难地从后花园的狗洞爬进来,蹭了一身叶子枯枝的辛暮河像只泥巴狗,完全看不出来她刚刚又洗了澡的样子。
什么?你问她为什么要钻狗洞?
因为她要偷人呐!
咳咳,不是,是幽会、是幽会啦!
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她可是以未婚妻的身份来的!不然她早被外边的防御监控扫射了几十回啦好吗?
至于为什么不走正门……嗯,她不是很想考验未婚夫的脾气。
况且她现在不仅是未婚妻,还多了一重身份———
半个小时前,她莫名其妙成了三皇子的情人。
是辛暮河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荒谬地程度。
那个把她按在地上操完,反倒累得像她把他给操了似的,脱力倒她身上,硬是不肯起身的三皇子,脸埋在她颈边撒娇:“累死了……”
伦佐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有点昏昏欲睡:“我好困哦……”
“困了就回家睡。”辛暮河快累死了,维持不了一点表面功夫,“慢走不送。”
“可是我想抱着你一起睡诶。”伦佐侧头,看着死鱼脸的辛暮河说道:“你跟我一起回寝宫吧?”
啊?
“殿下,我不陪睡。”
辛暮河没好气地把人从背后撕下,然后弯腰捡起地上被弄得皱巴巴的衣服,“既然殿下玩够了,我也可以离开了吧?”
伦佐被推开也不生气,就这样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仰着头,倒着看向正在穿衣服的女人。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能很清晰地看到一股一股的白色浊液从被他蹂躏得肉唇外翻的穴口里,顺着大腿根不停地滴落在地面,而此艳景的主人公还毫无自觉。
真下流。
“别这么着急嘛……”他伸出手,抚上骨感十足的脚踝,轻佻地描绘着,“我很钟意你,要不考虑考虑当我的人?”
哈?
辛暮河怀疑自己幻听了。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殿下?”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伦佐追问。
诶、不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呃,算是吧。”她有婚约在身,姑且也算一个。
听到这,伦佐倒是很感兴趣,问:“所以其实你今天是打算和心上人约会的咯?”伦佐翻身,一手托着脸,眼神狡黠。
“真可惜,被我抢先一步了。”
……喂。
不想继续理会这个无论是不是发情脑袋都一样坏的男人,辛暮河穿好衣服转身向门口走去。
“殿下好好休息,我就不……”
“唰———”
医务室的大门从外面打开了。
门外狭窄的过道围满了一圈穿着白色罩袍的人,胸口统一别着只有皇室直属部队才能佩戴的金色麦穗徽章,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辛暮河看。
……卧槽。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点傻,但没想到会傻成本世纪最蠢的大笨蛋。
这么大一个omega……这么大一个皇家出身的omega,出门怎么可能不带护卫啊!!!
至始至终,从校门口撞到伦佐,到医务室里做爱,她全程都在这一群人的监视下。
非结番或婚约对象侵犯发情中的omega可是重罪,假发情也算。虽然她才是被侵犯的那个,但谁叫她是beta,而侵犯她的人又是个omega。
人证、物证、还有解释权通通不在她手上。
不出意外的话,她就要出意外了……
辛暮河瞬间冒出一身的冷汗,僵硬得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和护卫队大眼瞪小眼。
“我不介意的哦。”
伦佐站了起来,外边乌泱泱的一大堆人被他当成空气,从背后环抱住辛暮河和她咬耳朵,把她吓得一哆嗦:“我不介意你心里有人,只要你在我发病的时候陪陪我,像刚才那样疼我……我也会对你好的。”
“我以前养过一只小黑狗,它很乖,一叫就来,我很喜欢它。”伦佐将脸埋进柔软的黑发中,深吸了几口气,“很多人都喜欢它,因为对谁它都能摇尾巴。”
“但我还是对它很好,毕竟是我亲手养大的小狗,所以我一点也不介意。”
伦佐自顾自地说着,辛暮河脑子里则是一片空白,傻了。
……你介不介意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养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啊?什么?要我给你当狗?
“可现在它没了,我也很寂寞,你会帮我的,对吗?”
……不要啊我不要当omega的狗啊!
伦佐看辛暮河没反应,偷偷掐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
……痛啊!!!我是不会屈服的!我———
“回答呢?”
“……好、好的。”
狗就狗吧,当狗也挺好的,嗯。
“真乖。”
……
辛暮河踉踉跄跄地逃出了医务室。
……
“装发情有意思吗?”
重归平静的医务室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身影,隔着帘子背对站着和正在穿衣服的伦佐对话。
“别讲得这么难听。”伦佐摸着脖子上被辛暮河扎出来的针孔,痛得‘嘶’了一声,“我确实发作了啊,怎么就装了?”
“呵。”帘外的人冷笑,“被你骗得团团转,我都替她可怜。”
“怎么……”似是被这句话乐到了,伦佐哧哧地笑道,“心疼啦,校医姐姐?”
伦佐拉开帘子,来人穿着一身洁白如新的医师长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疏离冷漠的神情在镜片后一览无余。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如果辛暮河在的话绝对会这么吐槽。
“……别乱叫。”她蹙眉,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双倍剂量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伦佐的笑也淡了下来,道:“那支抑制剂是你故意放在那的吧?”
“我对抑制剂有耐受,你忘了?”
穿着医师白袍的女人对上伦佐猩红的双眼也毫不避让,只静静回望过去。
……
“哼。”
长得倒是一副狐魅样,她喜欢这样的?
真没品味,怪不得会被拐上床。
女人不屑地移开了视线,推了推鼻梁上有些滑落的眼镜。
她走到窗前,目光追随着逐渐变小看起来有几分狼狈的背影,伸手在紧闭的窗户上一推,一阵带着些许凉意的风涌入,卷走了室内未来得及消散的情欲的味道。
“收敛点吧,别把她玩坏了。”
……
夜色凉凉晚风萧萧,辛暮河钻完狗洞又在爬墙,心里破口大骂负责加洛府邸规划设计的设计师和初代加洛家家主。
是谁!把这个花园设计得很迷宫一样又大又乱又难钻!
是谁!喜欢复古的城堡风装潢把外墙建得又高又糙又难爬!
是谁!害得她落得如此田地!
到底!是谁!啊啊啊啊———!!!
在一片无声的破防中,终于,让辛暮河翻进了高楼的窗户里,然后啪唧一下摔倒在地板上,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然后趴着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房间里没有亮起灯光,四周黑暗一片,借着淡淡的月光,依稀能看出房间内的装潢是如何奢华高雅。
此间的主人似乎很喜欢养植物,各处都有新鲜的花叶用作装饰,其中还以白色的花尤甚,纯洁的色彩衬得整个卧室很是清新,包裹着宜人的香气。
窗边的白纱随风摇曳,细碎的流光闪动,桌上掉落的花瓣飘起,在空中飞舞几圈后才轻盈降下,优雅地落在辛暮河的头发上。
等辛暮河喘过气,平复好心跳后,才慢慢起身,然后———
“谁让你进来的?”
隐没在角落的梳妆台前端坐着房间的主人,平静地质问闯入他领地的‘不速之客’。
“深夜到访,却一点礼数都没有。”
那人转过身,阴影中的碧眸比任何宝石都要耀眼,却冰冷得不含一丝温度。
药丸……
辛暮河扭过头,素净的脸上蹭了几条显眼的灰,她却浑然不知,还像只偷腥成功的猫,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晚、晚上好呀,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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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物登场!!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