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雾蹲在河边，手指拨弄着水，垂眼盯着缓缓流动的河面。
等了十几分钟还没有等到人回来，林止雾等得无聊，这几天又一直在走，基本很少休息。
柏舟把他带着身边因此不会去河里面，只有言之会时不时跑走去河里面待上一会在跟过来。
看了眼身上的泥土，林止雾有些嫌弃，把衣服脱下进了河。
整个身子都缩在了水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
泡了好一会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听着是一个人的，不是柏舟就是言之。
一起来就和脱下衣服迫不及待跳进了河里面的言之对视上。
林止雾愣了愣，直勾勾盯着言之。
言之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直接摔进了水里面，整个人淹在了水里面，呛了好几口水，眼睛也进了水，难受得被迫眯着。
林止雾上前把言之从水里面拽了出来，抬手用指腹擦过言之眼睛。
“等等，你手上有水，我自己擦。”言之头一次被人进距离触碰，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从脖子红到脸，就连耳朵都是红得滚烫，就连天上的艳红一样。
“好。”林止雾后退了几步看着眨了眨眼睛适应后才彻底睁开眼睛的言之。
言之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林止雾身上还没有干的水分，上次并没有看清楚就被柏舟遮挡了视线，这次不仅看得清清楚楚，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不可置信地眼睫颤抖，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口。
林止雾疑惑的轻嗯了声，上前一步用手背贴在了言之额头上，嗓音轻柔很疑惑：“你发烧了吗？脸好红，额头不烫啊，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他妈，”言之对上了林止雾无辜的眼睛，一个妈字消了音没有说出来。
林止雾又靠近了一步，疑惑问道：“怎么啦？”
本来就近的距离因为林止雾的靠近更近了，身体都贴在一起，脑袋一团乱糟糟的，根本理不清思绪，也集中不起精神。
言之喉结滚动了下，脸更红了，平常说一句话就带好几个他妈或者是妈的，全是一些脏话，这次说不出一个脏字。
“你，你，我，他，对，对不起，上次拿雷劈你感到抱歉，也不该骂你，我，我那些骂人的话不是对你说的，是对柏舟说的，我没那么坏，你不要害怕我好不好。”
说着言之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抿着嘴角，低着脑袋不敢去看林止雾的脸。
林止雾看到了言之后脖颈都是红的，在那后脖颈凸起的地方有一颗颜色浅淡的红痣。
借着言之看不到自己表情，勾着唇角笑着，恶劣的用手去碰了下那颗红痣，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有意的去挑逗着，又捏了捏后脖颈的肉。
垂眼看着在触碰时身体明显颤抖了下的言之，往旁边移了点，垂下眼时看到了肩膀上细小不明显的疤痕，用指腹摸了下：“你这里是受伤的疤痕吗？”
言之身子一僵，心里有点庆幸林止雾看到是的这个，不是其他更为难看丑陋的疤痕，轻声道：“嗯。”
林止雾故意吹了吹，软着语调为这个伤口感到怜惜：“那你当时一定很疼，你好厉害，我最怕的就是疼了，不敢让身上有一点伤口。”
“我后腰处有一道很狰狞的疤痕，受伤时疼了我很久，在上药时疼得我哭了出来，那是在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哭。”
这是言之第一次对别人谈及这件事情，心里下意识希望林止雾多安慰安慰他。
林止雾心里一紧，话语紧张起来，里面关心是真实的，没有一点掺假：“我可以看看吗。”
“好。”言之转过了身，后腰处的疤痕丑陋狰狞，和一条蜈蚣一样霸占满后腰。
看着那疤痕林止雾眼睫颤了颤，愣住了，心疼得要命，颤抖着用手去触碰着疤痕。
言之感受着伸手人碰他疤痕的手极为颤抖，心里一紧，在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后又组织了语言。
深呼吸了几次，还没开口听到身后颤抖的嗓音：“言之，言之，以后要小心点，不要在受伤了，太疼了。”
接着，听到水声被搅动的声音，感受到疤痕处传来凉意，不是水，更像是……林止雾唇瓣，身子更是僵硬住了。
林止雾一下下在那疤痕上吻着，抓住了言之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抓着：“不难看的言之，答应我不要受伤了，好不好。”
言之不明白林止雾为什么要伤心，但是被林止雾这么关心着，心里还是莫名雀跃，这是柏舟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不，林止雾对柏舟的担心，喜欢，全是被逼迫的，但他不是，他没逼迫林止雾，是林止雾关心他，心疼他。
言之不敢动，腰后有着疤痕的地方仍然能感受到冷意的吻。
唇瓣颤了颤，他必须要答应林止雾，甚至是要带着林止雾逃跑，逃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好，我答应你，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我也会……保护你，林止雾信我，我是真心的。”
林止雾弯着眼睛笑了笑，在亲完后起了身走到言之身前，轻声道：“好，我知道的，我相信你言之。”
言之看着林止雾因为哭过而通红的眼眶，抬手用指腹抹去了眼尾的泪水，动作轻柔得言之自己都不可思议。
“林止雾，我和他们不一样，柏舟是骗你的，他才是送实验品的，我之所以听他的，只不过因为我杀了实验品，实验品很难找，罪一旦怪罪下来，我们都会受伤，对于受不受伤我都不在意，但是我是个复制品，受限于他们，柏舟承诺我，只要我听他的，他有办法让我不在受限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