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尚未确诊
“老窦，饿死啦！阿妈呢？今天煮了什么好吃的？”阿祖中午下班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十足饿鬼投胎。
老窦康尔寿指了指自己在吃的面条，阿祖很惊讶，“吃面啊？”
“是啊，大嫂煮的。”老窦指着从厨房走出来的香兰说道。
香兰看到阿祖也是第一时间出来打招呼，“四叔回来了，今天妈出去有事，俺也给你煮碗面好吗？”
阿祖一脸嫌弃，“家里没有其他东西吃了吗？”
相传达摩祖师在传道途中，看到有人在吃面食。他就上前打翻碗筷，并告知那人：“面食是有毒的东西，会伤害人的性命。”虽然后世学者从多方印证了这个传说的不可信，但当时的人们却信以为真，也就对面食有了恐惧心理。
北宋名医唐慎微写的《经史证类备急本草》一书中，有着这样的记载：“小麦乃世之常食之物，然经火煮而食之，其性热，善动风气，此甚验也。”
这句话的本意是吃面食容易让人动风气，但当时的百姓不怎么认识字，就传出了面食有毒的说法。再加上唐慎微十分出名，其言论的可信度很高，这就加深了百姓对“面食有毒”的刻板印象。
虽然随着面食的普及，南方人近些年也逐渐地开始接触面食，“面食有毒”的谣言不攻自破。不过，南方人长期养成的饮食习惯、饮食文化让他们更加喜爱米饭。在广府人眼里，面条一般就是早餐宵夜，不是正餐。没吃米饭等于没吃正餐。这也是阿祖一脸嫌弃的原因了。
“吃面有什么不好啊？人家北方人吃的油光满面的。”偶尔吃一次的老窦却觉得面条也不错，加上老伴不在家，没人做饭，只能将就。
“这样吧，你把冷饭炒热它，放两个蛋，再加点牛肉，最好加点葱。”阿祖想了想之后吩咐大嫂。
大嫂却是微微一笑，“你还想着那点剩饭啊？早就给伱二哥吃了。”
“二佬啊，有没有搞错啊，连剩饭都和我抢，你好歹给我留一点啊。”阿祖听到之后痛心疾首地大喊大叫。
“喊什么啊。”康祈睿从外面回来。
“叫什么啊。”二佬康祈宗吃饱从饭厅走出来。
阿祖对着二佬叫屈：“剩饭啊你多少也给我留一点啊。”然后又看向康祈睿，“阿睿也没吃吧？要不咱俩出去吃？”
康祈睿摆摆手坐下，“我吃了啊。”
“我们弟弟看到家里没饭吃，就跑到隔壁祝家去吃饭了。你有本事也可以去吃饭啊。”二佬哈哈笑道。阿祖听完一脸无奈，老五是祝家未来女婿，就祝师奶那护犊子性格，去隔壁啥时候都有得吃啊。自己去？西北风都没自己的份。
“家里没米吗？”阿祖无奈地坐到沙发上，家里这么多女人，没一个人做饭？
康祈睿便解释了一句：“不是没米。今天有人请妈子吃饭，二嫂要看店，三嫂上班。就大嫂今天休息在家，就偶尔吃一顿面咯。”
“妈子去哪里吃饭啊？”阿祖好奇问道。
“说去芳村吃驴肉喔。”老窦这时候也吃饱了，过来一起聊天。
二佬和阿祖对视一眼，开口说道：“不是吧？吃驴肉要不要去那么远啊？街口大排档不是绑着一只驴吗？”
“说是那里味道好嘛，人家还打的去吃呢。”老窦笑着解释。
“吃驴肉也要跑几十公里，我回到家连个剩饭都没得吃。”没饭吃的阿祖满嘴抱怨。
“我回来啦！”这时候传来老妈子王玉莲的声音。
阿祖赶紧起来迎接，“妈子，打包了什么好吃的回来啊？”
老妈子揉着肚子皱着眉头一脸难受地说道：“打什么包啊。”
老窦看到老伴这样子，问了一句：“吃得很饱啊？一直搓着肚皮。”
老妈子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饱是饱了，就是不舒服呢。”
“妈子，你不舒服啊？”康祈睿和二佬异口同声，而阿祖却是找大嫂煮面条去了。
“妈子，你吃的那只驴不会是疯驴或者是病驴吧？”二佬很担心。
“不会，那只驴很新鲜的，我是看着别人宰的。”老妈子看坐着更不舒服，便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但是你的脸色很不对劲喔。”康祈睿问了一句。
“那些气在胃里出不去啊。”老妈子的样子很痛苦。
“胀气啊？要不要让婉玲回来看看啊？”康祈睿看着老妈子难受的样子，便提出让祝婉玲这个专业人士过来。但是刚走了两步想起来婉玲昨天上夜班现在还在休息，便又转回来说，“婉玲昨天是夜班，现在还在睡觉呢，要不我们直接去医院看吧？”老妈子确实很难受，便同意去医院了。老窦康尔寿和下午没事的康祈睿跟着一起去的。
“医生，我妈怎么样啊？”康祈睿和老窦老妈子三个人来到医院，挂号排队半小时之后终于轮到他们了。
医生却不着急问病情，先问了是公费还是自费，在听到老妈子是退休人员公费治疗之后，开了一堆检查，让老妈子先去做检查
“医生啊，这不就是胃胀气吗？需要做这么多检查吗？”康祈睿看着这医生连妇科检查都开了，忍不住问道。
“你是医生啊？”那个医生很不客气地反问，“不做检查，你怎么就知道是胃胀气啊？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其他事情啊？”
这给康祈睿整无语了，不就是看到老妈子是公费治疗，故意开不必要检查以获取更多的费用嘛。在康祈睿看来这是极不道德的行为，违背了医生应有的职业道德和伦理准则。医生作为医疗行业的核心人员，应该以患者的健康和福祉为首要任务，而不是将患者当作盈利工具。
康祈睿很不爽，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老窦老妈子拉住了，“走吧，阿睿，先去做检查吧。”
康祈睿只好拿着检查单陪着老妈子去做检查了，足足弄了两个多小时，才把所有检查做完，来到医生那里。
“医生怎么样啊？是什么病啊？”老妈子递上检查单。
“正常，正常，都是正常啊。”医生一张一张检查报告看了过去。
“都正常那为什么我还是那么难受啊？”老妈子摸着肚子疑惑地问道。
“尚未确诊，尚未确诊，这样，你先住院，明天再做检查。”医生说道。
“还要检查？你不是说什么都正常吗？”康祈睿有些怒了，这医生咋回事啊？老妈子明明就只是胃胀气，做了那么多检查还没给出定论，还要住院继续检查。
“我们要根据检查事实说话的，不能随便下定论的。”医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这时候护士拿了张检查单过来说是老妈子的小便化验结果。
医生一看这个化验单，就来劲了，“你看，这张单有问题啊。”
“什么问题啊？”老窦担忧地说道。
“阿婆，你今年贵庚啊？”医生没回答老窦，却是问起了年龄。
“我今年六十二咯，怎么啦？”老妈子一脸疑惑，这和自己的年龄有什么关系啊。
“年龄不会错吧？”医生看着化验结果也是懵圈了。
“没错的，她有五个孩子的，大儿子都四十岁了。”老窦解释了一句，也是觉得这医生不太靠谱，年龄还能搞错的吗？
“这里写着你‘妊娠试验呈阳性’啊阿婆。”医生指着化验单上的报告。
老窦和老妈子听不懂，可是康祈睿却听懂了，翻了个白眼，大声说道：“医生，你看看我妈子，都60多了，早就绝经了，怎么怀孕啊？”
“什么？”这可把老妈子吓一跳。
好在这时候祝婉玲来了，“终于找到你们了，我一起来我妈就说康婶来医院看病了，让我今天早点来上班，阿睿，康婶怎么样啦？刚才远远地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康祈睿看到祝婉玲，也是松了一口气，“婉玲啊，你给妈子找个厉害的医生看看，这医生不行啊，说妈子怀孕了。这不神经病吗？”
祝婉玲听了也是很无奈，今天自己上班这医院可让自己丢人了啊，只好说道：“现在都夜班了，李主任，哦就是内科这边的主任医生，都下班了。要不康婶今天先住一晚院？明天李主任一上班我就请他过来看？”
康祈睿和老窦相视一眼，也只好让老妈子在医院住一晚咯。祝婉玲去卖了好几波人情之后终于安排出了一间独立病房。公费治疗都是公家钱，康祈睿也不想说什么了。
安排后一切之后，老窦留下照顾老妈，康祈睿也没走，跟着祝婉玲来到护士站这边，上夜班还是比较轻松的，没什么大事，基本上也是在护士站这边聊天休息。康祈睿和几个值班护士聊了一会顶不住了便在祝婉玲的休息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祝婉玲就叫醒了康祈睿，说是李主任来上班了。不得不说，科室主任还是有点水平了，在腹部上按了几下，老妈子就打了个嗝，把气打出来了，然后李主任又开了一些药，就让出院了。
回去的路上，老妈子还在吐槽：“早知道是这样，昨天就不来了，等到今天才来了。在医院住了一天，全身都不舒服。”
老窦也是有意见的，老妈子还有张床睡觉，他只能趴着椅子睡。
康祈睿看到祝婉玲尴尬的样子，便解释了一句：“现在很多医院都这样的，很多无良医生和没水平的医生。所以呢这就是我找婉玲的原因了哈哈哈，因为她一定知道那个医生最靠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