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顾衍律擦拭掉了她的泪眼。
    她瑟缩地蜷缩在他的胸口，“阿律……”喃喃自语。
    “我们回家了。”顾衍律将她扶到了车里，向念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吓坏了，“母亲，你怎么了？”
    “没事。”向凝晚摇摇头。
    一路上都缄默无言，把向念送回兰苑休息之后，顾衍律见到向凝晚的情绪并不好，于是驱车带她离去。
    她还是默默无言，这样的举动把顾衍律吓坏了，定是方怡晴对她说了什么严重的话语，这三年，他与方怡晴的关系说好也并不好，但是也没有如此僵。
    她不说，他也不多问。
    青城本就位于沿海边缘，他驱车带她来到了这片大海边上，秋冬的时候，海边风吹的有些大，他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阿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向凝晚面对着他，她的眼睛充满血丝，责问道他。
    顾衍律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知所措地站在她的面前。
    “三年前，你根本就知道齐若雪的孩子并不是你的孩子，但是你还是选择救了她。”向凝晚揭露出了这样的事实。
    顾衍律上前，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是我的错。”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连续地责问，让顾衍律心疼不已。
    三年前，他让沈伟杰跟踪了齐若雪，发现就在他以为自己和齐若雪发生关系的第二天，齐若雪就出入顾衍正的处所，他有所怀疑，并一直在求证。
    最终发现了端倪。
    毕竟当日他们发生了关系，所以他未排除他不是这个孩子父亲的事实。
    直到在做胎检的时候，他拖季淮的关系，做了dna比对，孩子并不是他的，而他又去调看了当日的监控。
    他到了别墅的时候，已经沉醉不醒，后又逼问周阿姨，才得知，那日他们并未发生任何的关系。
    可是当他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
    甚至是顾家的孩子，顾家养了他三十年，保住这个孩子，权当是还了顾家的人情债。
    殊不知，是用自己的孩子去换来的。
    他宁愿自己自私一点，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愧疚自己里过活。
    “晚晚，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顾衍律拥抱住她的身体，紧紧地抱着她，像是不能呼吸一般。
    “你早就该要告诉我……是我自私，是我没有告诉你怀孕了，我以为那是我们新的开始，哪知道她会比我早怀孕，阿律……杀掉孩子的人一直都是我自己。”向凝晚抓住了自己的头皮，她难过，她苦痛。
    手指甲深陷头皮，却感受不到疼痛。
    他一把夺过她的手，“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他又轻抚着她的发丝，一遍又一遍，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
    “阿律……你还在等我吗？”
    “是，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的答案。”顾衍律坚定地回答道。
    “再陪我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向凝晚要求道。
    顾衍律答应，他们又前往清风山墓园。
    他的大手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墓地里，向凝晚望着这个衣冠冢，“阳阳，一直都会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顾衍律告知她。
    向凝晚点点头。
    “所以你为玉溪县建了向阳大道、向阳桥、、向阳小学、向阳诊所、向阳照相馆……”
    “是，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不回青城，定会去那里。向阳一直都会在我们的心里。虽然从未见过他的容貌，但是一定是世界上鼎好的孩子。”顾衍律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脊，望着这冰凉的衣冠冢。
    向凝晚再要来一次，是想要忘却所有的过往，重新开始，算是也对这个孩子的一个交代，“向阳，我错怪你父亲三年。”
    “向阳，你会原谅我这个妈妈吗？”向凝晚轻抚着那张熟悉的照片，三年来，她每每入梦都是一个永不回头的噩梦。
    今天，终于揭开了所有的心结。
    “晚晚……”顾衍律抱着她。
    向凝晚倒吸了一口气，“别担心我，我已经moveon了。”她擦掉了眼睛里的泪水。
    顾衍律抱着她，“晚晚，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们已经错失了一个孩子，我不能错失一个你，没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等待了。”
    向凝晚点头。
    回去的途中，顾衍律看着她很疲惫，直接背起她来，她靠着他的背脊，十分温厚，趴着她的背就闭上眼睛。
    三年来，她最自然地入睡，原来他在身边就是她最好的安眠药。
    顾衍律也不去吵醒她，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替她系好安全带，披上了一件自己的外套，靠近她的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吻。
    “晚晚，你在就好。”
    直到回到兰苑，她都没有醒过来，见她睡得熟，就直接把她抱回到了卧室里，向念见他们回来了，就忙着过去看看。
    被顾衍律请了回来，“你母亲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就不要打扰她了。”
    向念作揖马上退离房间。
    “还头一回看到她睡得这么熟，三年来，她多半都是浅眠，看到她睡着了，真好。”
    “所以她可以戒酒了。”顾衍律回道。
    向念仰慕的目光望着顾衍律，“爸爸，还是你有办法，所以，她戒酒，你监督。”
    “我陪她一起戒掉。”她的身体被自己折磨的根本就不像样子了，他必须要让她重新调养好。
    首当其冲便是戒酒。
    “爸爸，明天我想去上学了。”向念征询他的意见。
    顾衍律点头，“也好，但是任何不舒服都要告诉你的老师，她会联系我。可以吗？”顾衍律蹲下来，与她平视着，商量着。
    “可以，爸爸，你对我来这个家意外吗？”向念与他一起相处的时候，顾衍律对她，总是更贴近朋友关系，多半以商量为主。
    顾衍律沉思了一会儿，“意外，不过是很不错的意外。”填补了他对那个孩子所有的缺失。
    “谢谢你这么说，我回房间了，就不打扰你们了。”向念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方向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