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艺报》记者约了时间。
    同时，顾陆也婉拒了两次祥传社的邀请。
    签合约时，“作者本人在学业之外，会尽力配合书籍宣传”，此条是顾陆特别要求。
    这一点还是故事会的审编老李告诉他的，因为绝大多数合约都是要求作者无条件配合宣传的。
    “说起来，好久没和李编聊聊了。”顾陆翻到老李的企鹅号，主动戳一下聊天。
    他就是这类人，平时也不会怎么维系朋友，但突然想起，就会主动去聊聊。
    算是“诈尸型交友”。
    聊上两句，顾陆得知老李即将从副审编，变成正审编。
    “恭喜恭喜，以李编的资历，我感觉是早就该升职了。”顾陆聊着一个电话打过去，好消息必须要语言恭喜。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能升职还是要多亏小顾老师。”老李说。
    “诶？”顾陆不明所以。
    “几个月没联系，小顾老师连《人民文学》都上了吧。”老李说，“说来也惭愧，最近我被公司宣传成什么［发掘天才作家的编辑］，大概就是是把小顾老师成功的一部分原因归结到我身上，所以升职了。”
    顾陆严重怀疑，应该是老李早该升职，不过由于长期把作者往其他杂志介绍，所以升迁被阻止。
    而现在有着顾陆从《故事会》走出去这噱头，老李才升上去了。
    “我能成功，本来就是因为李编的帮助，无论是在合同方面的便利，还是快速审核，以及给我介绍其他杂志渠道。”顾陆说，“都是非常关键的帮助。”
    咳，听顾陆这么说，老李感动之余，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做到了一个编辑该做的事，所以我这個升职有些受之有愧，黎老师才是应得的。”
    初中班主任黎日耀？顾陆赶忙追问。
    毕竟顾陆是准备今年教师节再回初中看看的。
    然后根据老李的话得知，之前主编要求，专门去采访黎老师，雾都教育局颁发了雾都（省级）优秀教师，甚至还还提名了全国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
    《故事会》因为强大的覆盖性，有时会承载一些官方宣传任务。
    比方说前几年特别流行的，一城要宣传旅游，就会与《故事会》合作，07年4月刊的“十三朝历史故事征文”。
    开头先是一大篇对长安景点的夸奖，后面才是征文条件，跑去这类场合也正常。
    老李接着说，因为获得这类荣耀，三十七中直接把黎老师升为教研组长。
    “小顾老师，如果你今年再搞点什么大动作，明年黎老师，真能获得全国教育系统先进工作者。”老李说。
    “那我真要努力了。”
    又聊了一会，顾陆心安理得挂断电话。好了，今天的交流任务达标。
    挂断电话的同时，在电脑上又瞧见了鱼口社长发来的邀请函，再一次邀请他书籍首发会去霓虹——这个人是真磨人。
    顾陆无语。
    那一边的老李，放下手机，嘟囔，“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身为圈内百晓生的老李，消息非常灵通，自然是知道顾陆的作品正在开辟海外板块的事。
    希望能成功。
    一个在别国出名，和在只在本国出名的作家，其影响力是两个阶层的。
    “也不知道，小顾老师能走到那一步。”老李继续工作，当前他担任红版负责人。
    升职加薪的老李，开始更努力榨干自己了。
    翌日，天气质量不错。
    “雾都很难说是一线城市啊，旅游设施太差了。这机场我一楼上了三层楼，还是一楼？！这么复杂的地形，指引标志能不能清楚点？”
    “谁告诉你雾都是一线了？而且哪里不清楚，这是l1楼，这是b1这是lg这是m层，有什么不清楚的？”
    上述对话出自穆雪和她同学兆茗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兆茗茗无语。
    “雾都的楼层没什么意义，你看什么地方能往外走，钻出去就行了。”穆雪说。
    兆茗茗问，“走错路了怎么办？”
    “我们不走错，也找不到路，所以走不走错有区别吗？”穆雪说。
    说的好有道理，兆茗茗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最终两人登上出租车。
    雾都又把出租车叫做托儿车和羚羊。前者来源于90年代的红色奥托，雾都话爱叠词爱儿化音，就演化成托儿车。
    至于羚羊，也来自汽车品牌，千禧年后雾变成绿色羚羊车，羊儿车也由此而来。
    当下2013年，绿色羚羊已换成黄色，已是后世的黄色法拉利。
    “你能成功吗？我听说，好多同学都失败了。”兆茗茗拿出手机，给同伴看，那是一条短讯。
    ［春城三中完全不答应，哪怕我保证不写坏的信息，也根本不答应。这么严实，学校肯定是有弯弯绕绕。］
    “校方不答应也是应该的吧，毕竟也挺麻烦。”穆雪说。
    “我也这么觉得，二亮只是气糊涂了，他找了两个学校，都被拒绝。”兆茗茗说，“小雪，伱找的表弟，靠谱吗？”
    “想什么呢，我表弟只是高中生，你觉得什么高中生能影响校方的决定？”穆雪说，“只是让他帮忙介绍。”
    也是，兆茗茗点头，随即担忧，“那你……”
    “放心，我有秘密武器！”穆雪信心满满。
    什么秘密武器呢？她准备捐款十万，以此换取调查机会。
    能从穆雪准备的王牌瞧出两件事，第一她家确实有钱，第二她想法很天真……
    登门拜访被拒绝的可能性太大了，这一点中日都差不多。
    “宫泽老师，今天心情还好吗？”鱼口副社长再次上门拜访。
    “老师今天不在家。”开门的是宫泽家保姆七叶。
    “那什么时候返回？”鱼口堆着笑脸，“我可以等着宫泽老师回……”
    这瞎子把七叶气得，也不留面子了，直接说，“一个出版社的社长，为什么听不懂话？难道不明白吗？宫泽老师不想见你。”
    能够让祥传社的一社之长，这么卑微，宫泽老师是何人？
    全名宫泽贤治，霓虹著名童话小说家，代表作《渡过雪原》《银河铁道之夜》《猫咪事务所》等等。
    因为其作品，特殊的风格，很多篇被选入小初高的教材。霓虹文学界有将其神化的倾向。
    “麻烦七叶桑帮忙给宫泽老师说说，我真的有急事拜访。”鱼口说道。
    七叶不为所动，这种有事麻烦宫泽老师的人他见识太多了。
    “请把这本书给宫泽老师，”鱼口无奈，只有拿出日语版的《小王子》。
    他今日前来，就是想让宫泽贤治帮忙写序言的，如果成功是相当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