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位上，姜惠元直勾勾的盯着李阳。
    李阳也看了回来，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纯净一些。
    四目相对
    “好吧，其实那哥们是我雇的演员，这是我故意安排设计的。”李阳试图以退为进。
    “嗯，我觉得也是。”姜惠元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莫拉古？”
    李阳没好气道：“呀，你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时候不该崇拜的说，没想到欧巴人气这么高？”
    “你又没付给我演员费，我为什么要配合？”
    姜惠元展露笑容，不过快速敛起。
    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放松了心态。
    这可不行！
    同样的坑，踩过一次就够了。
    一个吃饭吃了三个多小时，两人这才从摊位上起身，到周围逛了逛。
    又去了趟别的地方，当再次来到夜市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七点。
    天渐黄昏，夕阳染红了半边云霞，直播手机的充电宝都换了两块。
    这边夜市更加热闹了，人头攒动。
    路上，姜惠元浓密修长的睫毛眨动，若有深意问道：“刚刚路上那些找你合照的也都是演员？”
    说着，数了数，道：“接近七十多人，欧巴这得付多少工资？”
    “我说我人气高，你不信，那就当做演员呗，多少费用又不用你付。”李阳没好气道。
    似乎还在因为吃饭的时候，姜惠元没有配合自己而耿耿于怀。
    “小气的男人！”姜惠元哼了一声。
    “我担心我大起来的时候，你受不了。”李阳反唇相讥。
    姜惠元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这话没法接。
    心里却稍微有些燥意。
    来之前她只当做是工作，艺人面对工作时的镜头都是表演，根本不会有太多情绪变化的。
    可她发现在面对李阳的时候，根本没办法控制情绪，他就像是一根灵巧的手指，在自己里面反复拨弄。
    就像吃饭时候的攻势那么强烈，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可直到上街，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李阳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真的只是在逛街
    姜惠元发现自己被晾在了一边。
    一上一下，进进出出后，有种难以言喻的落差感。
    特别是没等说几句话，又是几个人走了过来。
    这次是三个小姑娘，青春靓丽，穿着时尚，身上活力十足。
    她们一见到李阳，眼睛好像在放光一样，有种恨不得扑上来的冲动。
    “阳哥，真的是你吗？”
    左边穿着小吊带裙的女孩子惊喜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
    李阳展现了对粉丝的热情，想也没想的答应了下来。
    然后
    女孩子轻点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发出了惊喜的声音：“耶，想了这么久，我终于亲到阳哥了，不行，我真太开心了！”
    姜惠元在旁边瞪大了眼睛，有种小时候自己心爱的玩具被邻居熊孩子夺走的不舒服滋味。
    旁边两个小女孩也是跟着兴奋，有些忐忑的试探道：“那，我们，我俩也.”
    “她偷袭也就算了，你们两个.”
    李阳侧头看去，板起脸来，强调道：“先说好，有男朋友的不行，我怕挨揍。”
    “耶，就知道阳哥最好了！”
    “放心吧，我俩都是单身，没问题的。”
    两个女孩子跑了过来，一左一右，亲在李阳的脸颊两侧，最后那个女孩则是半蹲在李阳面前，举起手机。
    “茄子！”
    画面落下，李阳被两个女孩子同时亲的合照定格在了手机里面。
    “千万记住，照片自己看看就行了，别发朋友圈。”
    李阳特别强调道：“这种照片要是传出去的话，我可没脸见人了。”
    “放心吧，我们可是?直播间七十多级的都懂。”最先亲的小女孩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我懂的眼神，然后，她盯着李阳的脸，再次跃跃欲试。
    “一人仅限一次，亲多了我怕你们晚上回去睡不好。”李阳一本正经强调。
    “小妹妹，你们年纪都不大吧，怎么”
    旁边，姜惠元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可说到一半，却发现自己话出无名，欲言又止，没什么底气。
    “这位是”最左边的女孩子疑惑看了过来。
    “呀，还说是粉丝，是不是没看直播？”李阳没好气的开口，却神色亲昵的送了小姑娘一个头栗。
    “我这不是.嘿嘿，上课听说你在旁边直播，所以就跑出来了，最近三天直播都没看，攒着呢.嘿嘿。”女孩子笑嘻嘻道。
    “上课就好好上，休息就好好玩，别搞乱了顺序，不然哪一方面都抓不稳。”李阳义正言辞，随即这才想起什么，道：“这位，给你们介绍一下吧。”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下来了，路灯亮起，夜市两侧霓虹灯闪耀。
    总算想起我了吗？
    姜惠元了无痕迹的调整了一下仪态，有种显露大妇的姿态。
    反正被喊了一天的宝贝，老婆什么的了。
    再说了，本来就是恋爱本，她就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起码这几天名正言顺。
    姜惠元越想底气越足。
    她已经想好了等下劝女孩子们弃恶向善，专心学习的话了。
    然后就听到.
    “她啊，她是我远房表妹，这次是来助播的。”李阳语气轻松。
    姜惠元眼睛一黑，只感觉一道气血直冲脑袋，整个人差点晕厥过去。
    “表表妹？”
    她看着其中一个小女孩甚至朝着自己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一时间，心里颇不是滋味。
    粉丝离开了。
    街道上，姜惠元快步走在前面，李阳神色慵懒，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始终保持一个距离，吊在身后，故意道：“喂，你怎么走的那么快？”
    “是你走的太慢了。”姜惠元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们还在直播呢，不出镜怎么行？”李阳笑呵呵道。
    “找你表妹直播去吧，今天的助播不是你表妹吗？”姜惠元语气渐冷道。
    李阳快步追了上来，齐肩而行，侧头看了过来，憋笑着道：“怎么，生气了？”
    “没有。”姜惠元步伐一滞，目光看向另一侧。
    说着，就要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似乎不想和李阳待在一起。
    “别走了，你鞋带开了。”李阳提醒道。
    姜惠元低头看去，发现靴子的鞋带的确开了，她不想理会，却有人已经蹲下了身子。
    “干嘛，你给每个表妹都都这么系鞋带吧？”
    姜惠元试图躲开，道：“我不是你表妹，所以用不到。”
    她特别强调了‘表妹’两个字，显然有点过不去这个坎。
    “别动！”
    李阳扶稳姜惠元的腿，让她没办法抽出去，语气有些不容置疑的意味，随后，又展露柔和的笑，道：“不瞒你说，我这辈子还真是第一次给女孩子系鞋带。”
    话音落下
    鬼使神差的，姜惠元真没再动了，任由李阳为自己系鞋带。
    第一次.
    简单三个字，似乎总是蕴含着太多的意义。
    她低头看去，李阳动作似乎不太熟练，有些笨拙，简单的扣子试了三遍才弄好。
    “帕布！”
    姜惠元嘴唇上扬，小声吐槽。
    “莫拉古？”李阳站起身来，问道。
    “没什么。”
    姜惠元别过头去，转向一旁，隐藏自己的笑颜。
    “喂，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会装作没听见你在喊我傻子。”
    李阳追身看了过来。
    “我没有。”
    姜惠元又躲开了，嘴唇的弧度越来越大，笑意快要憋不住了。
    “真的是，好心帮你还要挨骂，这世道是没有公理了。”李阳委屈巴巴的吐槽。
    “公理也分人！”
    姜惠元好似想起了什么，笑容收敛的看了过来，平静道：“想要公理还不简单，把刚刚亲你的那几个小姑娘喊回来，在她们那里，欧巴肯定说什么都对。”
    却不曾想，话音落下，发现李阳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双漆黑的眸子蕴藏着别样的意味。
    很快，竟是凑近了过来。
    姜惠元头后仰的试图拉开距离，警惕道：“干嘛？”
    李阳饶有深意道：“吃醋了？”
    姜惠元板起脸，快速道：“没有。”
    “哦~~！”
    李阳饶有深意的应了一声，笑着道：“没想到真吃醋了。”
    “我没有！”
    姜惠元快速辩解，却怎么看都像是被揭穿了心事的羞恼。
    “那可怎么办啊，已经被亲了，又挽回不了。”李阳头挪开，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距离拉开，姜惠元稍微松了口气，听到他话的时候，心里略微一喜。
    原来他也会关心人？
    哼.
    就看你能想出什么办法。
    姜惠元美眸流淌笑意，全然忘记了三分钟前那个生气的自己。
    正想着，发现李阳将脸凑了过来。
    “莫？”
    姜惠元眨了眨眼睛，略有不解。
    “亲一口吧。”
    李阳一本正经道：“早说吃醋了，粉丝只能亲一次，老婆允许你随便亲。”
    清爽的晚风拂面，姜惠元呆了呆，过了足足三秒钟的时间，这才反应过来，面色潮红的快步离开。
    然后
    “不是，哈哈你不会真吃醋了吧，那是粉丝，你是老婆，你们不一样的！”
    姜惠元听着背后传来颇为嚣张且又丢人的笑声，脚步顿时更快了。
    晚上，月影星绰，柔和的清辉为大地披上一层银纱。
    墨绿色法拉利停在小区门口。
    “晚上回去睡个好梦。”
    李阳轻笑提醒道：“当然，也要做足心理准备，别被明天的热搜吓到。”
    “我可是爱豆啊，会被新闻吓到？”
    姜惠元因为那个吻的事情，还没有气消，语气有些不满，不过很快缓和下来，道：“放心吧，去节目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就好，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李阳临行前的告别。
    却发现姜惠元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还有事？”李阳试探性道。
    “这就完了？”
    姜惠元看着李阳那张略显陌生的脸，这样的话脱口而出。
    “还想要什么？”李阳有些不明就里，笑着道。
    “没，我的意思是”
    姜惠元纠正道：“我发现你的变化好大。”
    “什么变化？”李阳好奇看了过来。
    “就是.我也形容不太明白。”
    姜惠元想要形容，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形容不出来，最终指着手机，道：“就是感觉，手机关掉的瞬间，你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我还是我啊，变了什么？”李阳忍不住笑了笑，他发现这女孩是真的憨。
    “就比如如果开着手机的话，你刚刚一定会趁机调侃两句，比如什么梦里梦到你之类的，调戏的话，现在.”姜惠元说着，道：“有点太礼貌了。”
    “这样啊！”
    李阳没有解释，而是反问道：“那你觉得哪种更好点？”
    “我觉得”
    姜惠元想了想，道：“还是直播下的欧巴有趣，现在虽然也好，可太闷了！”
    “原来你喜欢渣男啊！”
    李阳若有所思，很快，眸光深情了起来，嗓音略低沉一些，道：“是这样吗？”
    他起身凑了过来，竟是想要亲吻。
    姜惠元愣了下，似乎被吓到了，不过吃过一次亏的她已经有了免疫，她很快反应过来，急忙打开车门下车，竟是跑了。
    “不是喜欢渣男吗？”
    李阳跟着下了车，他依靠车门点了根烟，看着小区门口的姜惠元，饶有兴致调侃道：“惠元xi这行为，看起来有点心口不一啊！”
    姜惠元脚步一滞，停了下来。
    她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几个小姑娘亲吻李阳后，又朝着自己挑衅的画面，没来由的，心里浮现些许燥意。
    此刻，再加上李阳略带挑衅的话。
    姜惠元略微挑眉，很快，黑色短靴调转方向，快步走来。
    “怎么，还想.”
    李阳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姜惠元，笑着逗弄，可随后却愣了下。
    姜惠元快速在李阳脸上亲了一口后，拉开距离，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得意。
    “占我便宜？”
    李阳很快看了过去，略微挑眉。
    “你说让我亲的，直播回放里有证据！”姜惠元像是凯旋而归的将军般，绯红的脸蛋被漆黑的夜色所掩盖，只能看清得意的笑容。
    “话别多说了，明天见吧！”姜惠元快步跑进了小区。
    她现在脑袋晕乎乎的，总觉得李阳再多说一句话，自己就要没脸见人了。
    “真的是”李阳略微笑了笑，也仅是笑了笑而已。
    他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很快，打开车门上车，只是这时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去，靠近门口的单元楼一片漆黑，唯一一扇窗口里亮着灯，可以清晰看见窗口，一道纤细的倩影伫立在那。
    三楼，几乎没有太大的视线阻碍，李阳可以清晰辨认那身影的脸。
    李阳想了想，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开车离开。
    张元英望着远去的车，眼底复杂之色一闪而逝，而后拉上了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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