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成想，孟竟轩这边一个住院闲下来，自己就猛然发现了。
    倒是也很好。
    路澄看着孟竟轩。
    心痛和胃痛加在一起，没准胃就没有那么痛了呢，对不对啊？
    孟竟轩心里像是凝结着一团火焰，没有立刻灼烧伤人。可却悬置在那里，时刻要爆发的样子。
    他拧着眉毛，侧过头去看路澄。
    路澄似乎还是那个样子，眼睛偏钝圆，外眼角微微下垂，怎么看人都是无辜的狗狗眼。
    顶着一头黑色小卷毛，黑色小卷毛是和江澈最像的地方。
    甚至此刻的路澄也如江澈一样穿着白衬衫，小卷毛留得有些长，毛毛蓬蓬顶在脑壳上。
    可是无论他的穿着怎么偏向路澄，无论之前的孟竟轩有被替到多少次，此时都恍然惊讶发觉。
    不像，根本不像，哪怕穿着靠拢，也只是越来越不像而已。
    孟竟轩甚至不止嗑了路澄x江澈，他都有ptsd了，满网去找路澄到底还瞒着他什么。
    结果发现路澄全网都是cp，一堆颜粉，大家都对一米九的狗狗眼帅哥很没抵抗力，各种拉郎拉娘。
    孟竟轩把那些图片、gif、视频都看完，有很微妙的感觉。
    他之前见过的路澄，总是坐在那里办公，沉默而不多说话，没什么有趣的地方。
    ——实际上路澄在狂摸鱼。
    在他面前的路澄是替身、是无趣的助理，而演戏的路澄、录制综艺的路澄、走出他身边的路澄，浑身充斥着个人魅力。
    就连性吸引力都很足……
    各种拉郎拉娘cp路澄都看了，他能看到路澄温柔又强势，和对着他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公主抱的形象很吻合。
    这叫他愤怒，也叫他不安。
    “你上次怎么不说？”孟竟轩开始质问他。
    似乎只有审判宣读了路澄的罪孽，才能让孟竟轩得到一点满足一样。
    “我问你上次为什么不说？”
    他咄咄逼人：“上次在公司见到江澈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路澄倒是轻描淡写：“没必要和你说吧。”
    “而且我们其实有说话的，只是你没看见。”他意有所指。
    路澄语气超温柔的：“你对我这个态度干什么？怕我欺负他？他挺好的，长得好看、脾气好、说话也可爱。”
    他说到这里，轻轻笑了笑。
    “他这么好，我怎么会欺负他呢？”
    孟竟轩越听越觉得怪异。
    看看路澄一米九的个子，站在病床边上，肩宽体阔，那么大一只，再想想江澈小白花的模样，他更觉得怪异了。
    “你们一起上了节目录综艺，这你也不说？”
    路澄故意说：“这你也知道？他长得好看，我有特别关照他哦，对他不错的。”
    孟竟轩把节目看得七七八八，虽然没都看，但是大概意思都知道了。
    ……这叫不错？这叫特别关照？
    你都快把他裤子骗没了！
    等会儿。
    孟竟轩开始反应过来了。
    他上下打量了会儿路澄，轻轻哼了一声，神情里有些不屑。
    好像是看破了路澄的把戏，也好像是在维护自己的尊严，不让事情朝着出乎他预料的方向发展。
    “你故意的。”孟竟轩开口。
    “你故意接近江澈，就为了刺激我？”
    路澄：？
    啊？说的这是普通话吗？怎么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刺激？什么刺激？”路澄扬起眉梢。
    服了，孟竟轩不会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吧？啊？！
    他真是笑了：“为了你？哪怕是为了江澈的脸，都不能是为了你。”
    孟竟轩超自信：“嗤，口是心非。”
    路澄：……
    路澄要骂人了！
    江澈起码脾气好，长得也不错，说话温柔还好听，笨蛋一点，也是漂亮笨蛋，你是什么狗东西！
    为了你抠门，为了你大叫，还是为了你比格耳朵嗙嗙臭？
    啊垂耳大叫驴你说话啊！你在得意什么？
    路澄立刻追问：“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倒是说为什么。说，为什么接近江澈是为了你？嗯？”
    说话啊！有本事你回答啊？
    你敢承认你和江澈的关系吗？
    你能有那个胆量直接说出来，你当初找路澄就是为了找替身吗？
    孟竟轩没有那个胆量的。
    孟竟轩没办法对着路澄发火，这正中路澄的下怀。
    怎么发火才能抒发他的郁闷？
    对着路澄说自己是因为白月光和替身接触才生气的？生气白月光和替身搞到一起去了甚至开始组cp？
    没办法的呀！
    这能说吗？这怎么说！说不了就别说了！
    到最后，孟竟轩只能咬着牙，说了一句：“我不想看见你。”
    而后半是躲避，半是厌烦地扭过头去。
    不再看路澄一眼。
    路澄站在病床边，他仗着孟竟轩看不见他的眼神，从上而下俯视着孟竟轩。
    他神色莫名，但不再僵持。
    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他走后，孟竟轩转过头来，盯着门，看了很久。
    喉结滚动了几下。
    -
    路澄被孟竟轩撵走了。
    他求之不得！实在是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直接跑路。
    这一跑路，整个人都闲下来了。
    也没事儿了，索性在橙子喝喝玩。
    江鹤不知道为什么路澄和孟竟轩闹翻了，但他很幸灾乐祸，很窃喜。
    并且在路澄和他讲话的时候，非常地端庄文雅，很茶里茶气地给孟竟轩上眼药。
    “什么？他这么凶的吗？怎么这样啊？”
    “他居然这么和你讲话！太坏了吧。”
    “不像我，只会心疼你。要喝奶茶吗，我来点外卖。”
    贝珂在旁边：“……哇。”
    和她之前见的江鹤不一样啊。
    在她眼里，江鹤是有些高冷的，说话有些冲，有的时候还会阴阳怪气。
    怎么在路澄面前这么温顺，眼睛里就差冒出亮光了。
    路澄在逗狗玩。
    是的，江鹤又把狗带过来了。
    他吧，平常远远没有在路澄面前那么有爱心那么有耐心。
    狗吃得饱饱撑撑的，那江鹤当然没有问题，伙食管够。但这狗情感需求特别高，江鹤就有点吃不消。
    妈的，你情感需求高，我难道就不情感需求高吗？
    我哪有那么多情感给你？
    于是经常放到橙子喝喝，给贝珂带着。
    路澄难得逗狗玩，狗也很喜欢他，一直在他腿前跳跳扑扑。
    路澄把指尖虚虚地捏住，装作捏了好吃的，喂狗。
    狗超开心，小心翼翼凑过去，吧唧两下，又抿又舔的。
    路澄：“宝宝吃空气，空气好不好吃？”
    狗什么都没吃到，歪头好像在思考。
    但路澄又叫它宝宝，它就又忘了这茬了，高兴地继续扑路澄的腿。
    路澄多坏啊，给小狗吃了一次空气，还不够，还要喂它空气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