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们刚聊到一个朋友，她最近要订婚了。”
    “那拒绝是？”
    “是我们想给她包个大礼，她给拒绝了，说人到就好了。”
    白晓娴机智地遮掩了过去，这事，还是不跟霍丽珠说的好。
    “这样啊。”霍丽珠点了点头，白晓娴看着她，一直在想她的记忆恢复了没这件事。
    就在她疑惑间，霍丽珠发觉沈耀荣不在，主动问了起来：“耀荣呢？他怎么不在，他说好了会等着我出手术室的，还说我手术成功就陪我看恐怖电影的。”
    “恐怖电影？”霍蔺启察觉到一丝奇怪，白晓娴赶紧插话：“哦，沈耀荣他去处理工作上的事了，这些天他一直在医院，经纪公司给他接的工作都堆满了，必须得去处理下了。”
    “说的也对，这些天他为了陪我，确实请了好几天假。”
    霍丽珠因为沈耀荣不在，流露出一些失落的表情，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起了一切，好像还是失忆的样子，只记得自己喜欢沈耀荣。
    白晓娴试探性的询问：“丽珠，你做完手术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一样？比如，想起来一些什么？”
    “不一样？”霍丽珠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那有没有想起些什么，比如某个人，或者某件事。”
    “我有忘记某个人或某件事吗？”
    霍丽珠无比认真的回应，让白晓娴确认，她应该是没有记忆恢复，顿时松了口气，随口遮掩了过去。
    其实没想起来也好，那些痛苦的记忆又何必记起来呢？
    霍丽珠醒来没能坚持十分钟，就又累得睡下了。
    她刚睡下，沈耀荣就赶来了。
    白晓娴一出病房，就看见沈耀荣满头大汗的，满眼都是急切：“丽珠手术成功了？她醒了吗？”
    白晓娴迟疑地指了指他：“你这是淋雨回来了？”
    “哦。”沈耀荣随手抹了下额头上的汗，“走得有些急，出了些汗。”
    “丽珠睡下了，手术很成功，后天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
    “其实，你不用赶回来的。”
    沈耀荣敛唇一笑：“可能你们都觉得我这人向来花心，又怎么会对一个女孩有真心呢？”
    他猛得抬头，坚定看着白晓娴：“直到遇到丽珠，我才突然体会了那种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人的感觉。只要她出现了，我的眼里就再也看不见其他女人了。”
    白晓娴没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么认真的话，于是也认真了起来：“这些日子你照顾丽珠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不否认你对丽珠的真心。但我想确认的是，你能保证你对她的心永远不会变吗？”
    “我保证。”沈耀荣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白晓娴噗嗤一笑，“你还是被保证得这么快，我们还得观察看看。”
    这话让沈耀荣的眼里一下子亮了起来：“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同意我和丽珠交往？”
    “哎，打住啊！不是交往，就是同意你们接触看看，可以先从朋友做起。不过我可警告你啊，如果你敢把丽珠带坏，我一定饶不了你！”
    沈耀荣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鲜少地正经了起来，一张好看的脸紧绷了起来。
    “你放心，我沈耀荣发誓，一定对霍丽珠专一。”
    反倒是白晓娴被他这副认真的样子给吓到了，不由耸了耸肩：“你突然这么正经，我还有点不习惯呢。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吧，丽珠在里面睡觉呢。”
    有沈耀荣陪着，白晓娴也能安心离开，回到办公室正要问明杰小凯的情况，才发现明杰不在办公室，应该是还在手术室那边等着。
    她刚想给明杰打电话，就看见明杰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有些喘气道：“少夫人，您让我盯着的那个小孩小凯，他的手术失败，当场被宣告死亡。”
    白晓娴手里的手机瞬间掉到了桌子上，她慌乱站起，才发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怎么会，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医生说，是感染引发的多器官衰竭。”
    白晓娴觉得她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心头就是尖锐的刺痛，蔓延到四肢都是麻的。
    “我去看看。”
    白晓娴直奔太平间，人已经被送到了太平间里。
    小凯的母亲趴在一边，泣不成声，旁边的护士怎么拉都拉不住。
    “小凯，我的小凯啊，你怎么就这么丢下妈走了啊！为什么？为什么啊？不是说只是个小手术吗，为什么，我的儿子一推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为什么，为什么！”
    哭诉逐渐变作悲愤的控诉，她拽着护士的衣服，声嘶力竭：“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手术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也是我们不能控制的，小凯妈妈，你节哀。”
    白晓娴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心疼出声：“小凯妈妈。”
    小凯妈妈望向她，那双通红到几乎肿起来的眼，震撼到了白晓娴。
    “晓娴……”又一波眼泪在她的眼眶里疯狂打转，“小凯，小凯他走了。”
    响彻整个太平间的哭声凄厉响起，白晓娴的心钻钻得疼，眼眶也跟着泛红，她强忍住泪水去拉小凯妈妈：“小凯妈妈，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小凯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我的小凯，我的小凯啊~”
    白晓娴陪着小凯妈妈在太平间里哭了半小时，最后如果不是小凯妈妈哭晕了过去，怕是不肯离开这里。
    白晓娴安顿好小凯妈妈后，就去处理小凯的身后事。
    按照规定，小凯的尸体不能在太平间停放太久，因为小凯妈妈已经签过同意书了，所以小凯属于死于正常手术风险，医院没有任何的责任，所以可以直接接走。
    白晓娴让明杰找了个地方停放小凯的尸体，再花钱布置了灵堂。
    “少夫人，事情都办好了。”
    “那就好。”白晓娴舒了口气，继而问道：“对了，我让你拿的关于小凯在医院就诊的所有记录拿来了吗？”
    明杰面露难色：“少夫人，我没拿到。”
    “没拿到？”
    明杰解释：“儿科科长说，小凯的记录按照李院长的吩咐，全都被销毁了。”
    白晓娴听到这眉头不由蹙了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