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离孙家不远,毕竟是大家族,和孙家这种新晋家族不同,他们有不少族人入朝为官,因此在京师有很大一片“族人聚居地”。
只是比不上太原王和琅琊王,三槐王氏根基尚浅,族中子弟多为翰林,主修撰文史,外派地方的实权官不多。
但随着圣眷不衰继续发展下去,三槐王很快就能成长为不输于“两王”的世家大族。
两人来到王府,门房认得孙家小小姐,客气的请两位稍等片刻,忙去通禀。
没过一会儿便从门里蹿出个小姑娘,俏生生地探出脑袋,一瞧果然是孙令仪,立马开心的冲了出来,一下挂在小姐妹身上,旁人想拦都拦不住。
白棋一脸惊讶的望着这位王府千金,十分感叹这个时代居然有这么开放的女孩子。
孙令仪显然也很开心,但毕竟长大了,女孩子的矜持还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不好意思,忙把小姐妹拽下来,“强行”控制住她。
本来王文静还有些不满,突然注意到小姐妹旁边还站着一位颜值颇高的公子哥,不但不羞赧,反而一副“我懂得”猥琐表情!
咬着孙令仪的耳朵偷笑到:“这是哪儿来的小哥哥啊?”云云。
孙令仪不胜其烦,连忙掐了几下她,这才不敢闹腾了。
孙令仪简单介绍了一下白棋,然后问了问王文静的近况,就和王文静一起随着王府的下人到后院去了。
两家人还沾着亲故呢,按理该先去拜访老爷夫人才是,但白天王大人要当值,王夫人也入宫参加娘娘们的茶话会了,两人只好先去拜见王文静的生母。
“娘,您看谁来了?”
“静儿,说了多少次,要叫姨娘!”
柳氏有些“嗔怪”的说道。
“哎呀,您快看这是谁?”
王文静拉着孙令仪的手,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又惹得柳氏有些不满,但看到是孙令仪,立马换了态度:
“原来是阿离来了,好些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阿离见过表婶~”
按理说孙令仪不能这么称呼柳氏,王氏的现任族长是孙府老夫人的亲侄子,能让她称呼表婶的只有王府正室,柳氏是妾,还没这个资格。
要么说孙令仪会做人呢,反正这会儿也没外人,当着小姐妹的面称呼一声表婶表示尊重,既能讨得姐妹的好感,又能让长辈觉得舒服。
柳氏笑眯眯的拉着孙令仪的手,欢喜得很,越看越是满意,再看看自家的疯丫头就忍不住头疼。
“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家家,能有阿离一半知书达理我就烧高香了,一天疯疯癫癫,白给你起名‘文静’了!”
王文静在一旁吐了吐舌头,撇撇嘴不住地嘀咕,看得柳氏三尸神暴跳,正要发怒。
“那个,娘,阿离是来看我的,我们要去院里玩一会!”
“玩玩玩,就知道玩,一天没个正形,哎,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注意安全啊!这孩子!”
两人很快就“逃离”现场,免得被继续唠叨。
“呼,真是太险了,差点儿出不来了!”
“静静,表婶也是为了你好~”
“哎呀,我知道嘛,可是我就是不想这样,而且怎么学也学不会,何必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呢?”
孙令仪宠溺的看着闺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是你,几年不见越发知书达理,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这得迷倒多少青年才俊啊!”
“去你的,没个正形!”
“哎哟,小娘子还害羞了,让本公子看看,这些年有没有长大啊?”
“啊~”
两个小姑娘在庭院里追逐打闹起来,你追我赶,好不快活。
白棋这会儿在会客厅里独自享受茶水点心,特别快乐,真想让时间就这么静止下来。
倒不是说他不讲礼数,后院内宅一般除了通家之好,很少允许男性客人擅闯,尤其是在家主没在家的情况下,原因嘛,相信大家都懂的。
白棋也懒得去拜访一位不认识的长辈,这里有吃有喝,乐得清闲。
休闲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还没等白棋将茶叶喝脱色,两人就结伴出来了。
只是这出场方式有些“辣眼睛”。
两位姑娘的面色有些潮红,脖领处略显宽送,衣着发髻更像是匆忙间整理好的,看得人一阵心颤。
“聪明”如他很快脑补起后院的故事,嘿嘿嘿,正想到刺激处,就被王文静调笑的声音给打破了。
“白公子,好看吗?”
“好看……”
“白不白?”
“白!”
“大不大?”
“大…大概吧?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这下白棋反应过来了,差点被拆穿,再看一眼孙令仪,发现她脸更红了,而女流氓王文静则一副“我懂得”眼神回应他。
白棋有些感慨:终日打雁,差点叫雁啄了眼!京城套路深,我想回虔州!
索性也不说话了,跟着孙令仪就往外走,俩女的走前面,自己走后面,眼不见为净!
正要出门,一位老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二小姐,莫要回来晚了,大夫人在晚饭前会回来的。”
“知道了,王伯,我会早点回来的~”
“王伯”宠溺地看了眼王文静,随后向白棋等人点头示意,就离开了。
“终于出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快闷死了,这些年你不在,我都没法儿出来玩,天天在家里学女红,学礼仪,哎呦喂,我哪是那块料!”
“你都不知道我有一次学着秀鸳鸯,差点儿没把母亲气晕过去,她说我秀的这是什么玩意,我说这是鸳鸯啊,你猜她怎么着?”
“她居然说这是鹅!还嘲讽我哪有这么胖的鸳鸯!哼,还不许人家鸳鸯吃胖点吗?”
“我知道我没这方面天赋,干嘛还逼我做这做那,我就想以后能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想被他们安排人生!”
孙令仪安静地听着闺蜜的吐槽,时不时还帮腔作势一番。
白棋在一旁暗自嘀咕:得亏你没生在一千年后,不然妥妥地独立女性!这思想很有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