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应姒姒爽快答应，签字盖章后，取款将钱交到对方手上：“字据可以给我了。”
    厂长拿到钱，笑容上脸：“诶，给你，你拿这些货，是摆摊吗？”
    “不然卖给谁？”应姒姒说。
    厂长道：“看来黑市的生意，比我们正规的还好。”
    “风险也大啊，不过您不用怕，我不是第一次做买卖了，被抓绝对不会供出，是从您那拿的货。”
    厂长苦笑，他若怕，便不会同意她的要求。
    .........
    应姒姒和厂长分开后，赶回家拿画稿，再次回到厂里：“这些衣裳，你们打好样之后，得让我过目。”成批出的货，容不得半点马虎。“我再次申明啊，我对做工有要求，做工一定要整齐。”
    “诶，放心，我们干了十几年了。你两天后过来看样。”
    “嗯。麻烦您。”应姒姒走了。
    途径闹市，路过李家所在的长街，遇到以前的邻居刘婶。
    “姒姒，好久不见啊，越来越像个城里姑娘了。”
    应姒姒停车，笑着伸手刮头发至耳后：“刘婶好呀，您也是容光焕发。”
    “别哄我了。”刘婶笑了笑，换个话题：“你爹调走了，你知道吧？”
    应姒姒笑容收敛几分：“知道。”
    “哎，你妈说，他调走是你干的。还有你妹妹丢工作，也是你的原因，真的吗？”
    “您说呢。”应姒姒反问。
    “我是不信的。”刘婶道：“玉薇那个人，本身就爱作。和你妹夫，隔三差五吵架，这几天又和好了，知道为什么吗？你妹夫偷偷做买卖，挣到钱了。”
    应姒姒并不意外，按照李玉薇口中描述的冯双喜，是首富。什么也不会怎么成为首富？“做什么生意？您怎么会知道？”
    “你妹妹说的呗，据说做棉花生意。”
    应姒姒跟着念一遍：“卖棉花？”乡下收，黑市里卖？
    这个季节，棉花生意好做吗？
    还是说，卖给加工厂，做布料用？
    嗐，不关她的事。
    “你妹妹现在嘚瑟的呀，好像做买卖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投机倒把的事儿，不藏着掖着，也不怕被人举报。还有啊，她怀孕了。”
    应姒姒：“......”又怀孕啦？
    端午节之前打的孩子，才过去几个月？这又怀上了......
    “姒姒，你结婚也有一阵子了，有了吗？”
    “还没。”应姒姒不打算告诉外人，关于自己的隐私。又不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该提上日程了。”刘婶暧昧的笑。
    应姒姒打哈哈：“嗯啊，刘婶，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诶。”
    “.......”
    .......
    应姒姒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钟了。
    跑进跑出一整天，靠床边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醒的时候屋子里亮着灯，外面黑乎乎一片。
    秦宴辞守在床边：“可算醒了。”
    应姒姒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快八点了。
    她一觉竟然睡了三四个小时，她猛的坐起来：“呀，卿安睡了吗？今天答应陪她看电影的。年老师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秦宴辞一个一个问题回：“睡了，她说明天也能看。年老师被抓，且被单位开除处理。”
    应姒姒觉得痛快：“误人子弟，活该。”随后，她又开始担心：“年老师出来不会报复我们卿安吧？”
    “量她也不敢。”
    应姒姒：“教卿安学身手。”
    “她自己也这么说，一口一个外公，缠着沈叔叔教。”
    应姒姒：“......”外公叫上瘾了是吧。她把话题引到自己的生意上。
    秦宴辞替她高兴：“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以后光凭服装，便能挣不少。”
    “是啊，等我攒到一万块，我准备买个大院子。”应姒姒道。
    鲁月春虽然被公公赶走了，但这里是秦晋的家。
    早晚有一天，鲁月春还会跟着秦晋回来，届时若害她的孩子，她防不胜防。
    “可以，到时候我给咱们孩子装修一间大屋。”
    应姒姒：“卿安也不能落下啊。”
    秦宴辞不答应，也不否定。他自认做不到。
    即使是亲生的，一碗水也没法端平。
    他和秦晋便是现成的例子。
    .........
    次日一大早。
    应姒姒来到城南的商场收定金。
    叶主任头一次面对她表现出拘谨：“这事儿我没办成，不好意思了，还是按照老规矩，你放这里卖，我们按时结算。试卖衣裳的钱我给你算好了，三十，你数数。”
    应姒姒懵了懵，她供货渠道都找好了，结果告诉她这儿？
    她心头冒火，又不能发出来。
    毕竟叶主任是按规矩办事。
    她硬挤出微笑，拿起单薄的信封：“没关系。我之前说过，不是我所在的厂，没有定金，我做不了主。”好东西不愁销路。
    等衣服生产出来，她拿着到各大商场推销，不信没人不下订单！
    “先卖后结账，不一样的吗？”叶主任说。
    “一个是我垫钱，一个是你垫钱，哪里一样？”应姒姒道。
    “又不会让你一直垫。销量好的话，到时候也会像生发膏一样，先交定金.....”
    应姒姒举手示意他停止呱噪：“叶主任，你的意思我懂，但厂子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今时不同往日。
    之前她的摊子太小，由不得她做主。
    如今她摊子搞大了，不愿意再受人摆布。
    她提步出门。
    叶主任追上去：“小应，你等等，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去说说。”
    “行，我不急。”应姒姒笑了笑。
    说通了，她也会按照计划，去别的商场推销。
    ........
    应姒姒走出商场，骑车又来到城西，看看生产进度。
    半天的时间，样衣已经剪裁出来了，用的布料是她所满意的。
    “小应，怎么样，我们这里的工人做工精细吧。”
    “嗯，不错。麻烦您了。”
    “应该的。”
    应姒姒在厂里待了一会儿离开，回到四合院，时间接近五点，小孩端端正正坐厢房的小椅子上：“妈妈。”
    “坐那干嘛？”
    “奶奶说，我这么坐着，您很快就会回来，她没有骗我，才坐半小时你就回来了。”
    应姒姒：“.......”婆婆怎么能这样？“你爸爸呢？”
    “爸爸在爷爷的书房。”小孩悄悄道：“我听到他们吵架呢，好像是为了我。”她抿嘴笑：“爸爸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