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城知道她醒了。
    只不过在装睡而已。
    顾亦城把脸贴在她耳边来回磨蹭，温热的男性气息在她耳边，她是个比较敏感的人，也怕痒。
    慕止念的身子战栗地微微颤了颤，竟还是不动。
    显然打算装到底了，不想看到他，面对他。
    顾亦城的眸光暗了下来，眼中的悲痛一闪而过。
    顾亦城的手轻抚上了慕止念的秀发，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慕止念的发质很好，很柔软，黑色乌亮的发丝十分好看。
    过了许久，顾亦城才起身进入浴室梳洗。
    然而他前脚进去，慕止念后脚就起床。
    等他梳洗完出来时，慕止念早已换好衣服，并且穿的长衫长裤，而且还是高领的，把自己包得紧紧的。
    见他出来，头往里一缩，差不多就只剩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戒备、仇视的目光瞪着他。
    “梳洗完下楼吃早餐。”顾亦城冷冷的说了一句，出了房间。
    那句话明显是命令的语气。
    顾亦城刚走出房间，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有什么东西被砸在了门上。
    顾亦城心里明白，慕止念其实真正想砸的，是他。
    紧接着，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
    佣人听到声音赶了上楼，见到门口的只围着一条浴巾的顾亦城明显有些惊讶。
    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再听到里面的响声，有些担忧的道，“慕小姐，她......”
    “没事，不用管，让她砸。”
    “......”o__o“…
    能找东西发泄就好，能闹就好。
    主要不再是那个死气沉沉，如同行尸走肉般就好。
    有些情绪压抑久了反而不好，能够发泄出来，痛苦会减轻，心起码也好受一些。
    所以，慕止念闹，顾亦城不担心。
    就怕她再回到之前那样，不吵不闹，不言不语，然后趁人不觉，做出惊人的举动。
    顾亦城换了衣服过来，里面还是响声不断，看来这卧室该重新装修了。
    这次装修就买一些塑料的东西，耐砸不易碎，不伤人的。
    至于玻璃、陶瓷那些，直接被顾亦城打进了黑名单。
    顾亦城扭转门把，拉开了门，有不明物品迎面袭来。
    顾亦城伸手一挥，把它挥到了旁边的墙上，那东西砸到墙上后，破碎，玻璃碎片四射。
    同在门口处，就站在顾亦城旁边的佣人简直是吓了一大跳，愣愣的站在那，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
    如果刚刚是她开的门，她肯定是被砸个正着，砸得鼻肿眼青。
    慕止念见顾亦城阴冷着脸站在门口，那目光说不出的渗人。
    手里原来还举着准备砸下来的东西，默默的放了下来。
    尽管她很想把手上的东西砸到顾亦城的脸上，可是，想到慕家二老，想到慕氏，想到他这三年对他的好，终归还是没有那么做。
    整个地面上都是残缺的碎片，顾亦城踩着吱吱嘎嘎的玻璃渣大步走进去。
    慕止念眼光闪烁，被顾亦城这般直勾勾的直视着，竟有些心虚，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