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1鄂宁与胡世杰相视一眼,两人眼中满是震惊。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还会回延禧宫,走吧,回去瞧瞧,站在延禧宫外是不会被烧到的,而且……延禧宫离苍霞门最近,必要时候,可以出宫暂避,鄂宁,若真的到了那个节骨眼上,鄂家能护住本宫吗?”魏凝儿沉声问道。
“娘娘放心,虽然奴才的阿玛已过世,但鄂家满门忠烈,奴才的兄长皆是不俗的,大哥与三哥已算得上封疆大吏,他们虽不在京中,但鄂家守卫森严,且二哥鄂实现任左翼前锋统领,奴才有皇上的密旨,能让二哥从前锋营调兵至鄂家保护娘娘1鄂宁恭声禀道。
“回延禧宫1魏凝儿已然下定了决心,事到如今,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她已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1鄂宁与胡世杰齐声应道。
今夜确实非比寻常,到了延禧宫外头,四人躲了起来,此时的延禧宫极其热闹,众多的宫女太监在小易子与青颜的指挥下救火,却独独不见侍卫的影子。
“娘娘,可要去将小易子与青颜唤过来?”冰若低声问道。
“不必了1魏凝儿轻轻摇头,正欲说什么,耳边却传来了胡世杰的低喝声。
“是谁?”
“是奴才,胡公公您别杀奴才1小夏子看着架在自个脖子上的长剑,吓得直哆嗦。
“你是大阿哥身边的人?”鄂宁微微皱眉。
“是是是,大阿哥知道娘娘有危险,与奴才一道来延禧宫,本欲让娘娘小心,岂料刚刚过来便瞧见这里起火了,大阿哥立即让奴才叫来各宫的宫女、太监们救火,如今娘娘平安无事,奴才也放心了1小夏子语中满是颤抖。
“大阿哥呢?”魏凝儿柔声问道。
“启禀娘娘,火太大,奴才怕大阿哥有闪失,请大阿哥在一旁敬候佳音,奴才这就去请他过来1小夏子恭声道。
“去吧1魏凝儿示意胡世杰放了他,小夏子如蒙大赦急匆匆的往一旁跑了过去,一会便扶着大阿哥过来了。
“大阿哥1魏凝儿看着脚步有些虚浮的大阿哥,心中很是难受,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竟然被病痛折磨到了这番地步,着实让人痛心。
“儿臣给令娘娘请安1大阿哥微微欠身。
魏凝儿心中一震,自从她成为嫔妃以后,刻意躲避着大阿哥,如今却更是不自在了。
就在此时,延禧宫内传出了尖叫声与哭声。
“奴才去瞧瞧1小夏子自告奋勇道。
“去吧1大阿哥轻咳一声,点了点头。
小夏子冲进了延禧宫,约莫一刻钟后跑了出来,颤声道:“大阿哥、娘娘,延禧宫的寝殿化为灰烬,救火的奴才们从里面找出了两具骸骨,均以为是娘娘与冰若,小易子与青颜正哭得厉害呢,奴才也不敢告诉他们实情1
魏凝儿等人闻言,尽皆沉默了。
“今夜的大火与刺杀是早有预谋的,若鄂宁与胡世杰没有及时赶到,只怕本宫与冰若真的会被烧死在宫里,而且……他们竟然将两个人丢进了大火做替死鬼,便是下了决心要本宫死1魏凝儿说到此猛地一窒。
大阿哥思虑片刻后沉声道:“娘娘说的不错,有人早就安排好了,我已派人打听了,今日宫中的侍卫皆被他们的统领叫去喝酒了,这样的事儿在以往闻所未闻。”
魏凝儿脑中灵光一闪,随即问道:“奉旨留守在京中总理一切事务的是谁?”
“是和亲王1胡世杰沉声道。
魏凝儿闻言,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贝伦是皇贵妃的人,和亲王何尝不是?两人里应外合便能只手遮天,将她害死在宫中。
想着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魏凝儿强行将心中的恐惧赶走,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大阿哥:“大阿哥,如今我想要保命,只能出宫等皇上回来,可……夜已深,宫门落锁,想要出去谈何容易,但若是不走,我与孩子都将死于非命。
大阿哥这才看见她披风下隆起的肚子,浑身一颤,随即猛地颔首:“我带你出去1
小夏子听闻后,吓得险些晕了过去,连忙喊道:“大阿哥,太医说您不能劳累,要好生将养着1
“小夏子,去把侧福晋唤来1大阿哥沉声道。
“是1小夏子只得去了。
“大阿哥,侧福晋她……。”魏凝儿却觉得不妥。
大阿哥打断了她的话,柔声道:“舒舒是皇贵妃的远房表侄女,而且她一向刁蛮,让她陪着病重的我出去找太医,最容易出宫,今夜李太医正好未曾入宫当值。”
想要舒舒配合,而且是帮她最厌恶的魏凝儿,她自然是不肯的,但大阿哥与她说了两句后,她便不敢不去了。
子时,宫中渐渐使出两辆马车,往神武门的侧门而去。
“来者何人?”守门的侍卫朗声问道。
“是本福晋1冰若替舒舒掀开了帘子,舒舒站起身喝道。
“原来是侧福晋,夜深,宫门早已落锁,请福晋明日再出宫不迟1为首的侍卫恭声道。
“反了你们,大阿哥病重,本福晋要赶着送大阿哥去李太医府上,你们若是敢拦着,大阿哥有个好歹,本福晋定要禀明皇阿玛让你们掉脑袋1舒舒厉声喝道。
“这……福晋,奴才等人也是奉命行事1守卫们顿时有些为难了。
“还不快滚,耽误了大阿哥治病,信不信本福晋现在就要了你们的脑袋?”舒舒大喝一声,从马车上跳下去,上前几步趁守卫不防,一把拔出他腰间的刀,喝道:“快开宫门1
“福晋请恕罪,奴才等人不敢开宫门,请容奴才等去请参领大人前来1为首的守卫颤声道。
就在此时,贝伦在身边守卫的簇拥下从一旁走了过来,喝道:“夜深,是谁敢在神武门前喧哗?”
“是本福晋,快快打开侧门,大阿哥病重,要去李太医府上1舒舒不耐烦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