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是威胁娘娘,嫔妾是想告诉娘娘,合则两利,嫔妾往后会以娘娘马首是瞻,听候娘娘差遣,毕竟嫔妾的爹娘此时还是金家的家奴,金家好了,他们自然也好!”张穗儿深吸一口气说道。【 】
嘉妃闻言,胸前起伏不定,了解她的婉清知晓,自个的主子这会子被气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本宫便答应你,往后你也得小心行事,得罪了皇后、娴贵妃、纯贵妃她们,本宫也帮不了你,能避开便避开吧!”嘉妃半响才缓过劲儿来,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是,谢娘娘!”张穗儿闻言,大喜过望,给嘉妃磕了一个头,才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娘娘!”婉清看着嘉妃。
“婉清,想法子给本宫除掉她,越快越好,否则,有朝一日,她将此事捅了出去,本宫性命难保,整个金家也完了,本宫知道她是婉如的女儿,你下不去手,本宫也不忍心,毕竟你与婉如还有本宫,咱们三人一块长大的,可婉清……若张穗儿不死,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了,金家或许会被满门抄斩,到时候,你爹娘,你弟弟……全都得死!”嘉妃握住婉清的手,说到此时眉头紧锁。
她又何曾想与金家的人自相残杀,即便只是个奴才,在她心中那也是不一样的。
“娘娘,奴婢明白的,娘娘请放心,此事便交给奴婢吧!”婉清也下了狠心。
自打陪着嘉妃入王府起,至今十几年了,她从未杀过人,也未曾害过人,平日里娘娘也是于别的嫔妃们小打小闹的,无伤大雅,可……真的要去杀人,而且是自己人,婉清心中何尝不难受,不害怕,可……她更不能让自个的爹娘与弟弟来日跟着金家陪葬啊。
“告诉月芝,让她仔细给本宫盯着张穗儿!”嘉妃深吸一口气道。
“是!娘娘!”婉清闻言退了下去。
嘉妃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冷笑,对于一个踩着她上位的自己人,得知她秘密的自己人,她又怎么会毫无防备呢,自打那夜皇帝带走了张穗儿后,她便吩咐婉清去内务府安排了一番,将她们的人安插到了张穗儿身边,便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与张穗儿撕破脸,没曾想却来得这般的快。
嘉妃抓起一把本欲用来制作蔻丹的蔻丹花,指缝间渐渐有殷红色的汁液流淌出来……
“背叛本宫的人……威胁本宫的人……都得死!”嘉妃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露出了狠戾的光芒。
长春宫中,皇帝轻抚皇后日渐隆起的肚子,关切地问道:“近日来这小子可曾折腾你?”
皇后抿嘴一笑:“皇上,孩子不过四月有余,乖着呢,更何况……也不见得就是一个阿哥,臣妾倒希望是个公主!”
“不,一定是个皇子,朕还指望着这小子往后继承大统呢!”皇帝笑道。
“皇上!”皇后一惊,猛的握住了皇帝的手,颤声道:“这次,若这孩子是个阿哥,臣妾想留他在身边教导,臣妾不想让他从小背负的太多!”
皇帝抓住皇后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柔声道:“莫要急,无论是阿哥还是公主,朕都喜欢,因为他们是你的孩子,你才是朕最珍视的人,朕依你的。”
皇后心中闪过一丝哀戚,是啊,她是皇帝最珍视的人,可她却不能要求自己的夫君一辈子只与她长相厮守,这何其的可悲。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今夜要去哪位妹妹的寝宫。”半响,皇后从皇帝怀里抬起头,笑着问道。
她此生最可悲的地方便在于,明明心里淌着血,却要皇帝去别人那儿。
“朕今夜留下来陪着你!”皇帝笑道,这些年来,他还是抱着皇后睡得最为踏实,安稳。
“那可不成,臣妾有孕在身,不能伺候皇上,皇上去别处吧,您每日能来陪臣妾,臣妾已心满意足了!”皇后笑道。
皇帝沉吟片刻才道:“那朕便去延禧宫吧!”
皇后闻言,叹息道:“皇上,自打从热河行宫回来,您啊,常常腻在令嫔那儿,也是不成的!若是皇额娘怪罪下来,免不得给她脸色瞧!”
皇帝闻言,微微蹙眉:“皇额娘怕朕专宠一人,过去是你,现在是凝儿,她也太过忧心,算了,朕许久未曾去嘉妃那儿了,今夜便去永寿宫吧!”
“嗯!”皇后微微颔首,送走了皇帝。
嘉妃倒是没有料到皇帝今日会来她宫里,欣喜之余也不忘记好好伺候皇帝。
第二日一早,皇帝便离去了,因要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嘉妃也不敢贪睡,早早起身了。
“娘娘,月芝昨儿个半夜偷偷跑来告诉奴婢,说……昨夜张常在偷偷见了梁靖!”婉清走进来,在她耳边低声道。
“梁靖?是谁?”嘉妃微微蹙眉,她可记不起这号人。
“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奴婢听说,这梁靖似乎是内务府总管梁明的弟弟。”婉清恭声道。
“御前侍卫,她和一个御前侍卫夜里偷偷相见,难不成?”嘉妃一惊,脸色大变。
“奴婢听月芝说,张常在似乎是向梁靖哭诉什么,最后还靠在梁靖肩上抽泣!”婉清又道。
嘉妃闻言,冷笑道:“既然她这般的迫不及待找死,本宫也只好成全了她!”
“可梁明那儿?”婉清有些担忧的看着嘉妃。
“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即便他是太后身边的人,又能如何,若是梁靖真的与张穗儿有染,梁明只怕也难逃罪责了!”嘉妃却并不在意。
“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张穗儿有机会说出她是金家人这个秘密!”婉清思虑片刻后说道。
“嗯……须得好好合计一番了,这事……本宫还得去找令嫔相助!”嘉妃笑道。
婉清微微颔首:“娘娘与令嫔联手自然更加稳妥。”
向皇后请了安,众人散了后,嘉妃便拉着魏凝儿,笑道:“妹妹,去姐姐宫里坐坐吧!”
魏凝儿有些吃惊,却也未曾拒绝,便随嘉妃去了。
“妹妹今夜要侍寝吧!”到了长春宫,四下无人时,嘉妃突然问道。
魏凝儿俏脸微红:“这……此时还是清晨呢,妹妹也不得而知!”
“姐姐想请妹妹帮一个忙!”嘉妃笑道。
“姐姐但说无妨!”魏凝儿虽一口答应了,却也在心中掂量起来,若是太过为难,她也只能推脱了。
“妹妹今夜……一定要让皇上来你宫里,而且……最好在就寝之前让皇上带着妹妹出去赏月!”嘉妃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
“姐姐这是要?”魏凝儿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妹妹只需记得,今夜亥时,陪着皇上去逛逛御花园便成,千秋亭前可是有好戏看的!”嘉妃在魏凝儿耳边笑道。
“亥时,御花园,千秋亭!”魏凝儿微微一愣,随即道:“姐姐这是为难妹妹,亥时宫里少有人走动了,妹妹那个时辰拉着皇上出去晃悠,于情于礼不合啊!”
虽然不知嘉妃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魏凝儿确实为难了。
“妹妹莫要急!”嘉妃说罢又在魏凝儿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魏凝儿迟疑片刻,最后轻轻颔首。
“嘉妃急急忙忙的找妹妹做什么?”回到了延禧宫,陆云惜有些放心不下,跑来正殿问道。
“她让我亥时带皇上去御花园,说……说张穗儿到时候会在那儿与神秘人相会!”魏凝儿沉声道。
“你答应了,可有危险?”陆云惜急声道。
“有皇上陪着自然是无碍的,那张穗儿毕竟是我一时心软带入宫的,可她如今这般的不安分,加之我也未曾查出她是谁派进宫的,有何目的?她现在已经是嫔妃了,留在皇上身边,若哪一日出事了,可就追悔莫及了,借此机会,若是能将她压下去,让她往后掀不起风浪,那是最好的!”
“送入冷宫?”陆云惜一惊。
“就看她与何人相会密谋了,若是借此机会查出她是谁人派进宫的,那便更好了!”张穗儿到底是何人所指派的,进宫有何目的,这一只是魏凝儿心中所疑惑、所担忧的,若真的是乱臣贼子送入宫的,有朝一日行刺皇帝,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魏凝儿越想越担忧,便下定决心今夜带着皇上去御花园瞧个究竟,即便什么都没有,那也无伤大雅。
到了申时,皇帝派了身边的小太监前来延禧宫传旨,说他今夜会驾临延禧宫。
魏凝儿得知后,便吩咐身边的人仔细的准备了一番。
快到戍时,皇帝才带着身边的人到了延禧宫。
用了晚膳后,刚刚回了寝殿,魏凝儿便迫不及待的跑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天冷了,仔细着凉!”皇帝从身后轻轻圈住她,柔声道。
“皇上,您瞧,今儿个的月亮真是圆,怪不得老百姓们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呢!”魏凝儿突然回过头笑道,眼中闪动着光芒。
“只可惜,今儿个是十月十六,不是八月十六,不然,朕便陪你出去赏月了!”皇帝轻轻拨开魏凝儿脸上的碎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