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早上，谢晚晴早早就起来，帮谢卫国一起准备年夜饭。
    虽然只有他们父女俩，但菜色还是挺丰盛的。
    鸡鸭鱼一个不少，还有必备的青菜、虾、肉丸这些等等。
    谢晚晴的厨艺在她爸面前不值一提，她就只管打好下手。
    洗菜、剥蒜等等。
    他们早餐吃的比较晚，十点多才吃。
    而团圆饭一般会吃的比较早，大概在下午的四五点就开始。
    忙着帮她爸的忙，谢晚晴一直也没看手机。
    等打下手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她才去拿起手机。
    消息多到爆炸。
    但大多数都是各种拜年短信，有群发的，也有自己编辑的。
    顾云舒对那些群发的，也都统一回复了一句新年快乐。
    那些自己编辑的，她也会回的很认真。
    最后是给老师，这些老师的新年祝福她都仔细琢磨过，言辞很真诚，也带着美好的祝福，一条一条编辑后再发了出去。
    期间还收到陆敬西发来的消息，他正在家玩牌，脸上被贴满了白色纸条，还挺得意洋洋的，录了段视频发给谢晚晴。
    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今日是除夕，每一个人都应该得到祝福。
    谢晚晴给他回了新年快乐四个大字后，就放下了手机。
    那边谢卫国在喊她端菜了，团年饭马上就要开启。
    应了一声后，谢晚晴就去厨房把菜端到桌上。
    谢卫国难得的喝起了酒，这是他自己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一小杯一小杯的，看的谢晚晴心痒痒。
    “爸，好喝吗？”
    问题一问出口，谢卫国就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没说什么，让谢晚晴自己去拿了个小杯子，然后给她倒了点。
    “喝一杯吧，别看度数不高，但喝多了还是容易醉。你在家，爸爸准许你好奇，想尝试，但是在外面，你还没成年，千万不能什么都想去尝试知道吗？”
    朝谢卫国点点头，算是答应她爸。
    见状谢卫国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向来都是这样的教育模式，不会过多去干预谢晚晴。
    拿起杯子，先轻轻的抿了一下，有酒味但不重，入口还带点甜甜的味道，口感挺不错的。
    “爸，你这米酒酿的可以呀，味道不错。”
    “味道不错，你也只能喝这一杯。”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爸看穿，谢晚晴就嘿嘿的笑了一下。
    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赶忙吃了起来。
    菜做的有点多，父女俩没吃完。
    中国人，常常讲究年年有余，除夕的菜做得多，余下来大年初一的早晨继续吃。
    本来打算晚上的时候和他爸看看春晚，聊聊天早点睡的。
    但接到陆敬西的消息，说接她一起去放烟花，放完再送她回家。
    本想一口拒绝，但是在陆敬西接下来发的信息里她看到了陈为止三个字。
    拒绝的话没再说出口，回了个好字。
    “爸，我同学约我出去放烟花，我先出去玩啦？”
    谢卫国同意了，叮嘱谢晚晴：“别回的太晚了。”
    “十点多就回来了。”
    去房间换上羽绒服，围上围巾戴上帽子，谢晚晴就出去了。
    一辆车子等在路口，陆敬西在手机里发给了大致位置。
    还没走到车前，后车座的门就开了，陆敬西在里面朝她招招手。
    谢晚晴快步走过去，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
    “给你们做下介绍，特别是你，老宋。”
    “谢晚晴，我女朋友。”
    然后他指了指驾驶座：“宋记淮，我好哥们儿。他已经成年，拿到驾照了，别担心。”
    宋记淮比陆敬西和陈为止大两岁，但这三个人从小就混在一起，没什么年龄差的感觉。
    他在开车，陆敬西说他名字的时候，手往后摆了摆，算是打了招呼。
    而坐副驾驶的陈为止都不用陆敬西介绍，自己转过头来和谢晚晴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谢晚晴同学。”
    谢晚晴有点磕巴：“你，你好呀。”
    “怎么太久不见，还磕巴了呢。”
    谢晚晴只是笑了一下，并不知道怎么去接话。
    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又怕掌握不好那个度。
    毕竟陈为止曾经短暂的是她喜欢的对象，只是这种喜欢里掺杂了一些对学神的崇拜。
    他解题的样子很专注，作为同是奥数班的人，她可太知道他的能力了。
    他们去的地方不远，就在江边，除夕的夜里路况非常好，很快就到了。
    从后备箱拿起买好的烟花，抱着去了河边。
    他们买的烟花都是那种很轻型的烟花，仙女棒，火树银花一类的，放个美感，不会有什么响声。
    尽管城里禁烟火，但这种仙女棒一类的烟花，管得还比较松。
    谢晚晴觉得陈为止和在学校的他不太一样，这里的他，吸着烟，熟练的吐着烟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她想象中的他太完美了，人实在有太多面了，在学校里认真做题的可以是陈为止，但抽烟打架玩女人的也可以是陈为止。
    区别只是在于知不知道而已。
    宋记淮在旁边接电话，陆敬西看到谢晚晴围巾没有拿下来，冻得缩脖子，就从宋记淮那里拿过钥匙，去车里帮她拿围巾。
    谢晚晴走到陈为止旁边：“陈为止，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为什么出国出得那么急啊，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着咱们一起参加奥数培训，开学就要比赛了，其实你也准备了很久，然后就，就。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谢晚晴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说，用放弃感觉不太好，万一陈为止不是主观意愿的放弃呢？
    好在他似乎能听懂她没说出的话：“没什么可惜的，事情的过程比较复杂，但当下做的选择，我自己能承担后果。”
    见他这么说，谢晚晴就没有再顺着往下说了，反而和他说起他走后奥数班的趣事。
    都是熟悉的同学，联想到大家的性格，谢晚晴一说起，他们就很默契的都能get到笑点。
    站在不远处的陆敬西，盯着陈为止和谢晚晴，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了？虽然是同班同学，但以前也从没看到过陈为止对着一个女孩笑的这么开心的。
    压下心中那点不快，他拿着围巾走上前，边把围巾一圈一圈的缠到谢晚晴的脖子上：“这下不冷了吧。”
    然后拉着她的手，十指紧扣，笑着问：“刚刚在聊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在陈为止面前和陆敬西突然这么亲密，谢晚晴有点不适，想把手抽出，但陆敬西不准。
    好像是没有注意到谢晚晴的不适，陈为止很自然的回复：“聊了下奥数班同学的事。”
    这趴好像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