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哆啦a梦,哆啦a梦!呜呜,我又被胖虎欺负了啦!」大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奔回家里,满身是伤的和机器猫诉苦。
    「又怎么啦?」哆啦a梦无奈的叹口气。
    「他把我最新买的机器人战队漫画给抢走了啦,我想抢回来可是我抢不赢啊,借我缩小灯让我让我把他变小啦!」
    「好啦好啦,真受不了你。」哆啦a梦从百宝袋拿出了一盏小灯,「缩、小、灯。」
    看到这里我不禁叹口气,如果我也活在二十二世纪这样该有多好?我也好想要有哆啦a梦这隻机器猫,可以满足我的各种需求,每每看哆啦a梦的时候我总是会这么想。但想归想,还是得认清现实,世界上每件事都得靠自己完成而不是只靠机器猫。
    闔上笔电,我开始发起呆来,已经不知道过了第几天了,只觉得这房子依然空荡荡的。唐璟御那小子明明就说只去一个礼拜,但根本就超过了,看来一定是因为两个人玩得太开心不想回来了吧。
    好啊不想回来就永远都不要回来,想到他们我就满肚子火,火到我直接拿起沙发上的杂志往旁边扔。
    没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了来电显示我皱起深邃的眉,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那通电话是爸爸打来的。
    心中五味杂陈,即便自己很想念爸爸但心中却有股相当微妙的感觉。自妈妈过世、继母入住后我和爸爸的感情瞬间降至冰点,即便爸爸仍然对我宠爱有加,但我和他早已有道隔阂。
    高中毕业后我就鲜少和爸爸联络,顶多半年打一通电话,其馀的什么都没有,就连回家也是一年回去一次。嫁给唐璟御后这样的状况仍然没改变,从那次家庭聚餐过后我就再也没和爸爸联系。
    其实我很想念爸爸、想回家看他,但我总是碍于家里有那两个人的存在而作罢。在我心中,我已经不算是那个家的一份子了,像是个多馀的人,融入不了他们的世界里。
    「乐书,过几天a.k.i晚上有个宴会,你得回来参加。」爸爸语气十分慈祥,但我听到要去参加a.k.i的宴会时,皱起深邃的眉。
    「为什么这次这么突然?之前的活动有梁欣欣一个人不就够了?多我一个人没什么意义吧。」
    「乐书……」电话一头的他叹了一口气,「即便你没有继承a.k.i这个位置,但你仍旧是a.k.i的千金,自从你去外面闯盪一番后所有关于公司的活动你都不参加,这样会让人看笑话,我也是久久才请你来一次……」
    「一定要去吗?我实在不是很想……」
    「但是爸爸想看看你……想和你聊聊天,有时候我很想要你回来家中吃顿饭,但想到你的心情我也作罢,这一次就听我的好吗?」
    我答应了。
    放下手机,心中有说不出口的酸楚,我突然觉得我就像个不孝的女儿,这种事竟然还要请爸爸来拜託我我才接受。
    即便我再怎么样不想去也得看在爸爸的面子上硬着头皮前往,只是只有我一个人实在是觉得有些害怕。因为始终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不在,跟他的女朋友恩爱的在日本游玩,玩到都不知道第几天了还不回来,想到这里我又是一肚子气。
    然后另外一本杂志又惨遭于我的毒手。
    「来来来,开趴开趴。」一到寂静的夜晚,我从冰箱内拿出了六瓶啤酒搁在桌上,刚下班没多久的映雪面容倦怠,被我一通电话call来连拒绝都没有的她实在让我感动。
    「就我跟你……两个人?」她深邃的皱起眉,「以青呢?」
    「不知道,我联络不到她。」我坐在沙发上,开了一瓶酒,接着伸手拿了一块刚才映雪特地买来的咸酥鸡,一吃下肚满脸幸福。
    「你这副模样也太过居家了吧……」她无奈的笑了。
    「在家里当然随便穿啊,反正又没人会看。」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我觉得挺好的,舒服清爽又简单。长捲发随意绑了个包包头,瀏海用发箍束起,黑框眼镜以及白t配短牛仔裤,整体方便又舒适。
    「话说唐璟御待会回来看见我们在这里喝酒会不会不太好啊……」她望了掛在墙壁上的时鐘一眼,「都已经要十二点了,他应该差不多下班要回来了吧?我记得他好像很不喜欢你跟我们一起喝酒的样子。」
    「管他啊,凭什么要他一句不喜欢就改变我们的喜好?」我嘖了一声,接着毫无形象的拿起鸡腿猛啃,「那傢伙不会回来的啦,说什么要去日本分公司一个礼拜,你看看现在都过多久了?我看根本就是捨不得回来!」
    「他应该是很忙所以才会延误回台吧?」
    「才怪,我看八成是他跟谢安瑀两个人恩爱的不想回来。」
    「他跟谢安瑀一起去?」
    「对啊,你看他这人多欠扁?只跟我说要去日本也没跟我说谢安瑀也要一起去,到底是把我放在哪里啊?」我气的咬牙切齿,拿起桌上的酒猛灌,「讲这么好听,说什么因工作需要,我呸!根本就是去蜜月旅行吧!本小姐我跟他结婚都多久了连个台湾之旅都没!」
    「但是他看起来不太像是注重儿女情长的人……」
    「谁知道,我才懒的理他,他要干嘛都跟我没关係,不要害到我就好。」
    「所以除了这件事又遇到了什么让你心烦的事吗?」
    「你看的出来啊?」我眨眨双眼。
    「当然啊,平常你会这么临时得把人叫出来一定是你遇到了什么事。」她一脸骄傲的神情对着我继续道:「我们都当几年的姊妹了?」
    我没有回覆她,吃鸡腿的动作也在此刻停止。
    脑袋的思绪回顾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连串的,毫不让人喘息的。
    除了拍摄广告衣服遭人毁损、去学校演讲被人告知错误时间以及前几天广告换角、负面新闻之外,我在之后又陆陆续续遇到很多不顺心的事,而且我都已经找了天休假去庙里拜拜还是于事无补。
    工作时要走下楼时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所幸要从楼梯上跌下去时前面有位男工作人员拉住了我;上主播檯播报新闻时有人掉包我的新闻稿;帮人代班跑新闻时有人告诉我错误的地点导致我迟到整整一小时;代言商品活动时有不明人士拿着水管往我身上喷──等等。
    一开始并不是很在意,但一口气这些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心里不禁想着到底是有谁这么厌恶我。然而最让我崩溃的是今天下午上班时发生的事,不知道是什么人偷偷在我衣服上鉤了一条细小的铁丝,然后在我播报新闻至一半时狠狠的往后拉,导致我的衣服整个被撕破,我瞪大眼睛看着那破洞越来越大,脑袋一片空白,后来在导播喊卡时迅速回休息室换一套全新的衣服。
    我崩溃的在休息室内怒吼,但即便大家如何查证还是找不到那位兇手,所以我开始害怕……害怕明天上班又会发生什么事。
    一一的向映雪诉苦,她那原本稚气可爱的脸庞迅速皱起眉,站起身来,似乎比我还要生气的剁起脚大吼着:「哪个王八蛋这么没品啊!」
    又喝完了一瓶酒,我将铝箔罐捏扁,往旁边一扔,「就是说啊,根本就是他妈的在那边忌妒我能力佳、人气高、长相美、身材好吧!」
    「我不相信查不出来是谁,难道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
    「目前知道的是这样,查了老半天还是查不到,不过恶人终有恶报,哪天被我知道他是谁我绝对让他吃不完兜着走!」语毕,我气的将沙发上的抱枕往前扔,不过只是单纯这样扔还是没办法减少我的怒气。
    「那个新闻……你不在意吗?」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但目前我的工作没有受到威胁这样就好了,其他人怎么想我无所谓。」不知不觉的,我开了第三瓶酒,「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不太会在乎其他人对我的看法,反正了解我的就会了解我,我不需要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
    「是啊,从高中开始你就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她浅浅一笑,「老实说我真的很羡慕你,很能干又很勇敢的做自己,不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你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站起来,对我来说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事是能难倒你的。」
    「你也把我想得太像圣人了吧。」我将身体倚靠在沙发上,眼睛凝望着前方,「我只是很不要脸的认为,这世界上没有我输别人只有别人输给我,而地球是绕着自己转的、世界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只要这样想就会认为没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克服的」
    「你真的都是这样想?」
    「对啊。」我哈哈大笑,「每件事都一样。」
    「那真的是蛮不要脸的。」她一脸无奈的表情,「对了,听说a.k.i过几天要举办宴会?」
    「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顏一诚他也受到邀请,听说是想藉由这次宴会谈论各厂商的合作。」
    「好像是这样……那天我也会去。」
    「你也会去?」映雪瞪大双眼,「你不是从来没去过吗?怎么突然间……难道是代替唐璟御去?」
    「不,我爸今天打电话给我,要我这次不管怎么样都要出席。」想到这里我就又觉得头痛,「他觉得再怎么样我也是a.k.i的人,如果不出席个几次会让人看笑话,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了……」
    「可是梁欣欣那女人……也会去吧?还是说唐璟御会跟你一起去?」
    「不会,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她惊讶的站起身来,双眼瞪的比刚才还大,「你这样去会不会有危险啊?梁欣欣那女人心机那么重……」
    「这么大的场合我相信她不会乱来的。」我拿着叉子,叉了一条甜不辣往嘴里塞,「况且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啦!」
    「如果你真的不好欺负那你怎么会被她压榨这么多年?」
    「那是因为我不想跟她计较。」
    「不管,我会请一诚好好保护你的。」
    「一诚?哇塞,你们感情真的很好耶,连叫对方都叫得这么亲密。」
    「哪、哪有,我们只是朋友!」被我这么一说,映雪的双颊瞬间胀红,讲话开始结巴。「你、你不要再乱、乱说话了!」
    「反正你现在单身,他条件又不错,就考虑跟他在一起嘛!」我用着很诡异的笑容继续道:「你都二十六了,再不找个人你就嫁不掉了!」
    「……女人不一定要结婚啊,有一番事业也挺不错的。」她看了我一眼,接着叉了个鸡排,「再说要不是因为有唐璟御,不然我看你现在也没人要吧,跟我一样都是孤苦伶仃的老女人。」
    「你……」我瞪了她一眼,接着叹了口气,心中有莫名其妙的难过情绪在蔓延,「不过我想我之后应该也会很惨,如果在三十五岁以前那可能还来的及,如果是四十岁我看我也是准备就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了。」
    「什么意思……什么三十五岁四十岁的?」
    「我们又不喜欢彼此,总不可能用婚姻这个关係綑绑住我们一辈子吧。」我垂下眼,虽然我说的是事实但不知为何却觉得很难受,「他也说过总会有一个契机还给彼此自由,即便没有,人为的也可以。所以说囉,如果我在四十岁离婚,那要再找男人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真的假的……可是这样的话会引起很大的风波吧,这样真的好吗?」
    「我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有办法,况且他都有女朋友了,总不能这样下去吧……」开了第四瓶酒,可能是酒精的关係,感觉全身开始发热,「换作是我,当得知我的男朋友因为利益政策关係和其他女人结婚我也是会受不了的……」
    「是这样没错……」
    「我好像也没那个资格动怒啊,他跟他女朋友去日本玩又没错,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那层关係……」我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三个人里面最没那资格的人就是我,突然好像认清了这样的事实,多馀的人是我不是谢安瑀,我才是夹杂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第三人。所以你说,我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本来就没有向我报备的必要……」
    「乐书,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讲这些话,很不像平常的你。」她双手在我面前挥啊挥的,表情十分担忧,「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很多事都是我在无理取闹,他们根本就没错。」
    我觉得我现在脑袋蛮清醒的,只是想把心里头的话说出来而已。
    「天哪,你好像真的喝醉了……怎么你今天这么早醉?你才喝第四瓶,平常你都得喝上十瓶才会醉的。」
    「你要好好珍惜你能拥有的幸福。」没有理会映雪的话,我缓缓转过头,浅浅一笑,「或许看似我拥有的比一般人多,但同时我失去的也不少,例如幸福这件事、梦想这件事……」
    「乐书,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这是你一直以来告诉我的,怎么你现在就这么忘了?」她伸出手,紧握着我的肩膀,「只要争取,很多事都可以改变,即便是註定好的。就算总有一天你们会分开,那么你就不要让那一天发生就好了,不是吗?」
    啊?
    我愣了愣,不太明白映雪说的话。
    「你在讲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没有哦。」她嘴角勾起笑容,「我相信你心里也很明白的,别人都懂你了,没理由你自己不懂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真的就是笨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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