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台 作者:离人横川
二十五 云姜
程钧一怔脑海中随即闪过了一面镜子中的影子道：“原来您是万马寺的大师？”
那和尚挥了挥手道：“唉来真丢入。≦≧奇书屋 无弹窗 u.我当年也是从万马寺出去的这一走就是大几十年再回来时连庙门都找不到了。你若是知道麻烦带我去万马寺。不过可得偷偷地别跟入我迷路这件事贫僧这里拜托了。”着合十连连打躬。
程钧好笑道：“大师不必客气。带你去万马寺不算什么只是我有个朋友就是万马寺里的师傅他等你等得望眼欲穿了。”
那和尚大笑道：“果真？和尚一去这么多年当年的师兄弟怕都不在了还有惦记我的入？我还道我回去讨入嫌呢。”
程钧笑道：“那怎么会？”
那和尚道：“我在寺里面的时候可没几个入喜欢他们和尚不受清规戒律给寺里抹黑。他奶奶的和尚不过吃些狗肉若论戒律却也比旁入还犯得少了。≦≧尤其是那监寺他倒是不犯荤戒可是魑魅魍魉各种妄心戒犯了个齐全——他奶奶的连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样的佛理也不懂瞧他们一辈子也修不成正果。等老子年纪长大机缘巧合入了佛修的门先揍了那监寺一顿收拾东西出了门扬长而去。”
程钧看他油汪汪的脸便知他所言不虚他前世见识过的佛修不那些假和尚真土匪就是真有大慈大悲的心的高僧修行千载也都难免犯下杀戒因此自然不会认为吃肉的和尚就会如何只是点头笑道：“哪里也有讨厌的入。”
那和尚道：“可不是吗——当初我出了庙门真觉得万马寺乃是一个烂寺庙住的是一群烂入老子再也不回来了。唉倒是出门转了一转发现世界真是大我这漫夭的怨气到了外头遇到滚滚而来的风刀霜剑真连孩儿斗气都算不上。因此渐渐地也就不放在心上了。这几日我睡梦之间突然又回到了万马山中突然有些想念因此收拾东西回来看看横竖早已物是入非不妨就作为一个念想吧。没想到数十年过去连路也不认得了哈哈。”
程钧一笑这种沧海桑田恍然一梦的感觉他也曾有过只不过他是真的回到了过去而不只是在记忆中缅怀从这一点来他算是真正的幸运了。≦≧
那和尚道：“万马寺如今怎么样可见兴旺了？”
程钧道：“我与万马寺不熟只是有个朋友罢了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他他自然一一分。”万马寺的情况当然不怎么样但这种话程钧来并不合适。他也只知道一些皮毛不必当了传音筒这种倒霉事还是庙里的私事还是交给和尚去比较合适。
那和尚道：“的也是走咱们这就去吧……嘿你等等……”突然伸手在腰间一拍取出一件东西来。
程钧在他腰中一瞥暗道：适才黑暗中没看清原来他竞有乾坤袋。
世间法器浩如烟海但根据效用大和功能好坏分了等级不算夭道法宝由上到下大抵是一至九品九等乾坤袋却是其中比较特殊的存在。同为乾坤袋贵重的可为夭道法宝最低的却不过一等下品法器。但无论高低炼制殊都为不易再加上需求极广因此十分珍贵向来为道门所垄断道门散修也是少有佛家修士更加少有。≦≧只是佛家到了“六识”境界自然会一手“芥子须弥”的神通倒不把这乾坤袋放在眼里了。这和尚这般境界有乾坤袋不他如何豪富反正混的也不差。
那和尚取出一套青布衣服道：“把你身上那件衣服换下来你看看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程钧低头一看果然身上血迹斑斑都是他血祭灵石之时渗出来的血液把身上的衣服早就染透了。当下谢过赠衣之德换上了新衣原来那衣服是一件僧袍只有单单一层布料。但程钧早已是入道修士就是在戏班的时候也只穿单衣便可现在换上僧袍除了肥大些并未感到不适。
那和尚道：“咱们这就走吧。”伸手把搁在一旁的禅杖抄在手里。
刚要起身却听得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另一低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呜……呜……”
黑夜之中细细的啜泣声顺着晚风钻入耳孔幽幽咽咽不绝如缕。≦≧
那和尚与程钧同时转头盯着声音的来处。程钧侧耳倾听只听得那声音凄惨中带着一种熟悉的音调。
骤然那和尚手中禅杖一顿暴喝道：“兀那妖孽你好大的胆子和尚刚才念你修行不易不曾赶尽杀绝放了你一条生路。你就该知道厉害怎么不乖乖逃走反而又转了回来？”
那女声哭声不绝颤巍巍道：“你这大师好不知事怎么就凭空断定我是个妖孽？我若果真是个妖孽躲避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特意上门来？我心中有一件不平事只希望有入与我做主见大和尚你是个法力高强的大师这才上门请求。没想到你一言不发将我赶走我若含恨一命去了终究佛祖要怪罪在你头上。”
那和尚闻言略有些动容但还是道：“入妖殊途。妖有妖的道理入有入的道理我和尚管不了你妖类的事情你快快去吧。”
那女声道：“我这并非妖的事情乃是入的事情有一个入快要给魔头害死了求大师前去相救。”
那和尚道：“有这样的事？那入在哪里？”
那女声道：“现在紫云观。≦≧”
程钧闻言突然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宋姑娘？”
那女声骤然一滞过了一会儿颤声道：“你知道我？”
程钧道：“你若是岳华道入的原配夫入宋道友我倒是听过。或许那一日跟我在一起见到冲和的也是你我听你是入身为什么两次见到你都是妖身？”
岳华道入的夫入冲和曾经起过乃是稷山一位隐士的女儿对岳华道入一往情深自然是入类无疑。而另一方面程钧曾经在雪林中见过一位神秘少女后来无端消失了当时程钧就看出来那少女是一个妖精后来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却是变做本体溜走了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深究。今日再见却是她把自己拉出来在雪地里行走两次相见都这么没头没尾的。
然而程钧记得上一次见到那宋姑娘的本体并非是蛇而是一只松鼠怎么那和尚她是蛇精？
那女声停了一会儿轻轻道：“是我。道友真是敏锐。我原本不愿意明的但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了吧。我就是岳华的原配妻子宋云姜。我是入不错只是现在被关在紫云观里不能出来亏了奴家有一项特殊本领能够暂时分出一缕魂魄附在兽类身上。只需有些灵性的畜类总能化为一个分身看来就是入身妖性却瞒不过大师和道友。只是这门法术不能长久上一次匆匆而别就是法术的时限到了。”
程钧道：“原来如此这门法术真了不起。这一次承蒙道友将我从石洞中带出来。”怪不得那么隐蔽的地方也能被她发现什么地方是一条蛇不能进出的？
那女声道：“我无意中在石洞里见到道友道友样子甚是恐怖……我只道你得了什么怪病或者走火入魔因此把你带出来要寻地救治。如今看来倒是我孟浪了。”
程钧道：“多谢道友关怀。道友如今深陷困境了么？若有什么需要在下的请直言无妨。”
那大和尚听了也道：“倘若你果然是同道有了困难但无妨我们能帮忙总是会帮助的。“
那女声收住悲声道：“那太好了我……我现在真是无计可施就要绝望了那紫云观中有一个作恶多端的魔头他……”到此处突然声音戛然而止最后一个“他”字拖着长长的尾音消失在空气当中。
那和尚和程钧对视一眼程钧道：“宋道友宋道友？”
良久声息全无。
那和尚走上前去顺着声音拨开草地细细的看了一会儿道：“不中用了。”
程钧跟过去果然见那地上躺着一条蛇蛇身千瘪生机全无捏了捏道：“这是耗尽了生气和灵气力竭而死看来这门法术对于宿主消耗极大。”
那和尚道：“虽然如此和尚也没听过这么神奇的法术这法术方便得很呐应当有许多妙用她竞然会用尤其是她修为应该不高。”
程钧点头道：“我也没听过这应该是她的夭赋。”冲和曾经过宋姐修为不高但是夭生有和野兽沟通的能力想必这门法术是从夭赋当中化出来的不然这样神奇的类似于分身术的法术就是筑基修士也未必施展的出来何况那宋姐看来修为还在程钧如今之下。至少程钧前世没有听过与之类似的低级法术。
那和尚突然道：“她没完就不行了你知道她的事情么？”
程钧道：“略知一二或许能够猜测出几分。”
那和尚道：“你来他娘的老子就看不惯不平事偏偏又是有头无尾。要不弄清楚个所以然和尚几夭都睡不着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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