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作者:令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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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哥你合约上只有三集,都做得这么正式。”
“皇耀一向这样。”乔明希在剧组卸过了妆,半天的折腾让他原本就困顿的脸显得更加没精神,“你回去休息吧,我想睡会儿。”
“明希哥你不吃饭啦?”小严问。
“嗯。”乔明希从小严手上接过自己的背包,挥手打发走他,自己回了房间。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有些愣,后退两步抬头看一眼门牌号:“你怎么在这儿?”
“你收工啦?”原本缩在沙发里啃苹果的人将果核往垃圾桶里一扔,“我来找你啊。”
乔明希无甚情绪地看他一眼,径直走进房间将背包扔到地上。林子宁整个人摊在沙发里,长长的腿挡了去路,乔明希毫不在意地抬头跨过去。
“阿希,我在和你说话。”林子宁不满,“我现在很生气哎,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乔明希打开助理一早送进来的行李箱,将东西一件件往外拿:“哦。”
“哦?你就说个‘哦’?”林子宁跳起来,漂亮的脸上五官夸张地伸展着,“你不知道这个角色我想演吗?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演戏,干嘛和我抢角色?”
“不知道啊。”乔明希语气平淡,像是看不见林子宁头顶冒出来的怒火。
“……”林子宁一顿,一时竟找不到话说。
乔明希将小严塞进他行李箱的护肤品和日常用品拿在手中往洗手间走去,林子宁像甩不掉的怨灵一般跟在他身后。
“那你总知道这剧是衍哥主演吧?”林子宁絮絮叨叨,“你跟过来想做什么嘛?捣乱?不至于吧,这个角色又不重要,影响不了衍哥……监视衍哥?衍哥现在都跳槽了你怎么监视得了……”
他倚在洗手间门口,见乔明希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把日常用品一件件往洗手台上放,他语气一顿,小心翼翼问道:“阿希,你该不会……”
“是追过来和衍哥复合的吧?”
啪!
一道黑影向自己飞来,林子宁猛然往旁边一躲,价格昂贵的保湿水掉到地上,瞬间摔得四分五裂,冰凉的液体飞溅起来跳上林子宁的脸颊。
乔明希扔了东西也是一愣:“对不起。”
林子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正要开口,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乔明希。”
乔明希几乎是被吓得一抖,颤抖着睫毛抬头朝门口看去,看那个男人站在房间门口,走廊橘黄的灯光将他的面容打得晦暗不明。
但声音却是如此冷漠而清晰——
“你在做什么?”
刚才我为什么不关门呢?
乔明希愣愣地想。
乔明希站在岸边,举着手一边乖乖由服装师替自己整理衣领,一边认真地听着导演说戏。
明明是有些炎热的天气,他却因剧情需要穿着厚厚的长袖长裤,还要裹上厚重的外出斗篷。
他将要拍的是一场兄弟回忆杀,时间是严少武刚发现自己还有严少文这么一个弟弟之后不久,对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严少武还有一些排斥;严少文却对哥哥很有好感,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长长的竹桥。
正是在这个竹桥上,严少武最后停下了脚步向严少文伸出了手拉他过竹桥,这是全剧兄弟二人感情升温的转折点。
这场戏说简单,却又有一定难度:薛峤要演出严少武从排斥、犹豫到慢慢接受的转变,而乔明希则要一边走一边说一连串落珠一般噼里啪啦的台词,并且他还时刻谨记着编剧的嘱咐——要演得活泼纯真而不是智障。
导演给二人说完戏,见乔明希点了点头,便一卷剧本道:“行,开始吧。”
一旁的场记于是扬声对周围喊道:“第35集第十场准备了!”
薛峤先几部走到竹桥上,乔明希则后退了几步站到导演指定的位置站好,各个工作人员都准备就绪,场记看见导演手势,一打板,这一场正式开始。
“哥!”严少文拖着厚重的披风,笨手笨脚地往竹桥上走,“你等等我!”
严少武脚步一顿,却不理他,继续往前走。严少文上了竹桥,跟在他身后兴奋地问:“这里就是大雁湖吗?一定是大雁湖对吧?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是第一次来这边!哥你是怎么发现的?今天你不用去营里吗?我们等下去哪里?我听说城里有家糕点特别好吃,哥……”
“安静点行吗?”严少武头疼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神色有些无奈。
严少文脚步一顿,愣愣地点点头:“行。”
严少武翻个白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严少文一派孩子气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来,抬脚在不甚平整的竹桥上继续走。
“哥,你喜欢吃洋人的蛋糕吗?”
导演坐在监视器后,看着乔明希越走越偏的路线,轻轻皱了皱眉。
乔明希觉得自己渐渐进入了状态,整个人抛开了平日的放空神游的模样,完全进入了文弟的雀跃心情,他前一日将这段台词背得很熟了,越说越流利。一边说着一边踩着竹桥往前走。
“哥,我们……”
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走偏了线路,走到了竹桥的最边沿,口中台词还滚在嘴边,脚下却猛然一空——
“啊!”
岸边有女生惊呼起来,导演猛地从监视器后站了起来。
乔明希自己却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突然往下坠,离自己好几步远的薛峤也一脸意外地摇晃起来。
没有人来得及来拉住他,乔明希猛然一头栽进了水里。
剧组的披风质量很好,掉进水里立刻就加重了重量,乔明希被一股大力拖着往下沉,连呼喊也没有办法。
他不会游泳,甚至其实非常怕水。
这一瞬间他没有思考为什么竹桥的边沿会突然断裂,也无法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他只觉得刺骨一般地冷与窒息,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他却觉得寒意像是渗入了骨髓,痛得他无法呼救。
大脑里茫茫然一片,只有一个名字在激烈地漂浮。
季衍、季衍……
在分开半年之后,在这个完全无法呼吸的时刻,内心里那个寂静了很久的人突然放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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