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骗我(H)

    她话出口,有些忐忑地等待下文。
    良久,才闻得熟悉的轻笑声。
    “行。”
    行什么行?
    张从珂内心警铃大作。
    奈何思想上再警觉,也抵不过力量上的差距悬殊。
    她几乎是被人扶着腰胯,原地提起来转了一圈,脸一下子正对上那片雾蒙蒙的玻璃,除了低头能瞧见许颂千还牢牢扣在自己身上的手,其它地方是一概瞧不见。
    “站不稳的话,手扶着杆子。”
    许颂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张从珂看不见他的脸,却是下意识听话扶住了杆子。
    “我也会抱着你的,别害怕。”
    张从珂的腿又被人捞起来一只,对方还甚是贴心地换了一条,将她的左腿抬起来,弯曲,用膝盖那块卡在横杆上。两者之间依旧垫着一只手,小心护着,也不留情地掰着。
    “等等……”
    张从珂有点无措,她知道身后的人大概是想要后入。这个姿势她从来只百闻而未亲尝,从前的男朋友想试试,但都被她拒绝了。
    后入的体位是会让女方感受到一点心理压迫的,特别是以前她在小电影上看到的,女方几乎在男人的胯下匍匐、抽搐、神志不清,仿佛那刻已经不是人,而是对方任意支配的宠物。
    她知道很多人都会在性爱中短暂地尝试以获得快感,但张从珂就是不习惯在他人眼前露出那样卑微的情态。
    她要失控,也是自己注视着失控。
    不过,现在的情况和她脑海里自小电影中得来的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不同。许颂千并没有强迫她做出什么真正的下位姿态来,而仅仅只是剥夺她的视线和一部分身体主动权。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张从珂总觉得对方不会强迫她。那肌肉盘结地躯体,若是她有心推,自会让开一条道来。
    她稍稍放松了些,此时才认识到,“你是我的”这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话中藏着到底几分认真。
    她好像又把自己坑了。
    “硌到了吗。”
    “……没有。”
    “那我进来了。”
    许颂千先斩后奏,一贯到底,才不徐不疾地补上这句。
    张从珂被顶得往上一耸,又被人很快摁回去,坐到底。
    “啊呀——”
    她惊叫,攥着横杆的手都崩出细细的经络。百闻不如一试,这个体位实在太折磨人了些。阴茎的撞入角度不同,小穴内收到的挤压也和先前的几次截然不同,陌生的刺激总是让人无从招架,更不用说,还有比先前更胜的深度。
    “我还有一点,宝宝你腰再塌一塌好不好。”
    许颂千哄骗似的在她耳边低语,伸手轻轻在那截已经弯曲到一定弧度的腰肢那儿拍了拍,那儿真就随着动作更努力地塌下几分。
    张从珂反应过来身体先脑子一步做了什么,已经是在下一记深顶后了。
    对方不止是身下在靠近她,整个身体都在向她贴紧。张从珂不仅要忍受小穴里满到发张发酸的饱胀感,还要应对上身被挤在冷硬的玻璃和炽热胸膛间动弹不得的窒息。
    “别这么紧……”
    她出声抗议。
    男人依言稍稍解禁,连阴茎也跟着他退出些许。
    张从珂学乖了,知道这一退让,他下回肯定有更恶劣的情节,于是决定抢占先机,利用这一点空隙先杀个对方措手不及。
    上一次的经验到底还是让人有所受益,她能够比较准确地控制能挤压到阴道特定位置的小腹上的肌肉,最终选定了在男人龟头那块,狠狠一缩,再快速退开。
    许颂千被他夹得一愣,好在才现在并未是临界点,应对起来并不困难,很快就稳住了。感受到阴茎周围的软肉在这一下后迅速放松,温柔地包裹着他挤压,装作一派什么也没发生的平和气象。
    女孩背对着他,尽管只能看到她圆圆的后脑和肩胛骨凸起分明的后背,许颂千还是似乎能透过这些见识到对方得逞的得意劲儿。
    他缓缓把那些湿头发都拨弄到一边去,在那光洁的后背,自上而下轻落一个个吻。
    “扶稳,宝宝。”
    许颂千提醒的话只说一次,抓着张从珂膝盖地那只手利索地往身前一掰,下身接着冲劲儿反往前一顶,一下落到最深。进入后也没再多停顿,两手早已合力箍住身前抖如秋风落叶般的躯体,方便腰腹处使力小幅度而快地冲刺起来。
    张从珂一口气都难以完整喘完,每每要吐出时就被冲散了。小腹处积攒的巨大快感已经让她无从分辨,只知道无从承受所以要逃。身体先一步自己做出反应,绷紧脚背垫脚,徒劳地向上逃。
    结果自然是被人狠狠摁了回来,到底了还转着碾过。
    阴茎以一个新的角度开疆拓土每一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和好奇新奇的态度,这里顶顶那里戳戳,玩得不亦乐乎。以这样快速的频率耸动许久,也不累。
    累的只有张从珂,喉咙边叫边喘的,还会吃到脸颊边晃动不停的头发,湿湿滑滑,吐也吐不出,只能含着,像鱼在垂死之时,因为肌肉紧缩依旧紧紧咬着鱼线一般。
    “慢点慢点……”
    张从珂掐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没起什么作用。
    “求、求你求你……”
    她最终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声讨饶。
    此话一出,明显奏效,下身的摇摆幅度放慢了,也变大了,只在最后一段要入时使劲儿冲刺一小段,和刚刚相比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和风细雨了。
    张从珂好不容易有力气空出手,划着脸颊把嘴里的那几根头发拨开,痛快地喘。
    不过她没能痛快多久,她一下没看住男人的手,就让他从腰上挪到胸前了。
    大掌盖上,照例不见外地揉搓两下打个招呼,惹得张从珂溢出两声急喘,忙收回手摁在那只作乱的手上,企图起到一点震慑作用。
    没成想,许颂千这次换了法子。看她的手覆上来后,快速抽离,反把那只小手盖在自己手下,动弹不得。
    张从珂此时突然觉得手不是自己的手、胸也不是自己的胸了,两者上反馈过来的触感不知道为何和从前相比都陌生。僵硬的手指抓着软软弹弹的一团,掌心正中那稍硬的颗粒更是存在感强烈,正随着剧烈的心跳和呼吸抖动着。
    原来他一直摸着这里都是这样的感受。
    她发现自己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个。
    许颂千不知道怀里这个讷讷的女孩思绪飞到哪去了,他很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拨弄着女孩的小手,让她自己托着自己的胸乳,食指和中指被他扒拉开,夹住中间的那颗樱果。
    “不要、我不要用自己的……”
    张从珂结巴。
    “过会儿会换回我的,别急。”
    对面又开始曲解她的意思了,张从珂百口莫辩,只好闭嘴。
    下身的动作又激烈起来,提醒她身下还埋着一个物什不容忽视。张从珂的胯骨被顶到横杆上,撞上那里挡着的手,啪啪作响。
    不疼,但羞耻。
    ……还刺激。
    张从珂贴着的玻璃是凉,可后背一样要出汗了。她后知后觉地觉得这浴室里闷热,热汗一阵阵上涌,像是在跟身后的人配合节奏似的。
    胸前的手也被水和汗糊得粘腻腻的,好在许颂千不介意,他看面前这块玻璃已经被捂热了,水汽都几乎被擦了个干净,于是半抱起身前人,往边上挪了挪。
    张从珂不仅得忍受穴里的磨动,一抬头还对上了一块儿新的满是雾气的地方,自是不明所以,小喘出声:
    “做什么?”
    “写名字。”
    “……什么?”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吗,你不是说你没有骗我。”
    张从珂脑子里第一反应闪现出的又是小电影里那些SM玩大了互相在对方身上抽出鞭痕字母的样子。红肿的一片,在破皮的边缘,充着骇人的血。
    他的名字还是汉字,那得抽多少道啊。
    “不要鞭子!”
    她一下喊出来。
    “你想哪里去了。”
    许颂千安抚住她。
    “我带笔了,不是鞭子。”
    什么笔?
    张从珂回想,两人现在全身上下光溜溜的一片,有什么地方能放笔。
    结果还真让她想出个形似神似的东西来,此刻还落在她体内一突一突地写着。
    “你……你下流!”
    她涨红了脸,却没再反抗了。
    许颂千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凭对方神奇的脑回路又想歪了,他无奈晃了晃手,颤巍巍的乳尖儿在他手里朝人问了个好。
    “是这支笔。”
    他纠正。
    张从珂难以置信,茫然地就被人抓着胸往那结了水雾的玻璃上凑。
    真正作恶的手在下头把着,张从珂这儿从上往下看,只能看见自己的手捏着自己的乳儿,五指缝里溢出满满的白肉,水淋淋的红果在中间探出头。
    她大概知道身后人想做什么了,一下子浑身都绷直。连带着小穴里也跟着收紧,被狠狠撞了两下才松。
    “写——”
    许颂千提笔。
    “张、从、珂。”
    乳头被挤到充血,又硬又烫,怼上冰凉的玻璃,一下将上面的水雾划开。平滑的玻璃面剐蹭着乳头,笔画的拐弯致使它弯七扭八地转。第一个字写完了,剩下两个距离远,不仅身体要挪,连胸也要扯远了去够。
    张从珂手捧着自己那只“笔”,心里觉得荒谬,但眼睛却又紧盯着不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名字被一笔一划地写出来,笔画转折的底部,落下蜿蜿蜒蜒的水迹。
    “写好了。”
    许颂千满意地收笔。
    “我也学过几年的书法,但好久没写还是生疏了,”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一团,“哦……也有可能是因为笔不大熟悉。”
    他没听到身下人的应声,低头去看,发现她果不其然在发呆。于是动了动身下,刺激下那已然熟悉安适的穴内软肉,引得又一阵兵荒马乱地绞紧。
    张从珂回过神,边喘边反应过自己耳朵刚接受了什么信息,红晕一下从脸蔓延到脖子,恨恨收回自己的眼神,伸手找对了地方将那块儿字迹狠狠擦去。
    “擦掉做什么,”许颂千收紧了怀抱,小幅度撞她,声音和频率一样和缓,“不是说是我的吗,怎么连名字也不让写。”
    张从珂脸上的红晕迟迟不退,憋了半天,硬着气儿反驳:只准你写不准我擦吗,我的名字我想擦就擦。
    许颂千失笑,脑子一转,抱了她又往一块新玻璃前挪。
    “不写了不写了!你写了我还擦。”
    张从珂被摁在胸上的手挣出一个指头遮上乳尖儿,许颂千手里的笔一下就没了笔头。
    “不写你名字了,写我的。我的名字只有我能擦。”
    许颂千轻轻蹭过那只倔强挣扎的小手。
    “不是说好是我的笔吗,放开,宝宝乖。”
    软和的声线听得人身体都酥了,张从珂自暴自弃地挪开手指,干脆闭上眼,由他牵了去,写下另一个名字。
    动笔的动作停了,她许久都没有听到念白,于是自己睁开眼,在心中悄悄地念了一遍那在刚刚一片擦痕旁端端正正立着的叁个字。
    “许、颂、千……”
    她怔看着,突然懊恼自己刚才擦得太快了些。
    身后的人和她一起默默,这次什么也没说,身下无声加快的动作打破了许久的平静。
    几乎是暴烈的、发泄般使着力气,许颂千把女孩按在身前,激烈地索取,用她平时所无法承受的力道。
    女孩也被冲得支离破碎,声音不成调,身体更是乱摆,兴奋到极致就变得像痛苦的挣扎。
    许颂千自方才见到自己的名字被张从珂用身体写出来后,心里就一直有什么东西要急不可耐地破出,让他久违地焦躁,外化为突然凶猛的性欲,一言不发地就扯过人继续干起来。
    他卡着姿势操弄着,中途想把她的背再往前按些,方便他使力。于是倾身上前,刚要出声哄她,就发现对方背部僵硬的原因是她横了一只胳膊在身前支着,任身体怎样摇摆,都没让前胸那处的字迹被擦去。
    叁个字,代表着他,在女孩的心口安然地悬停。
    他眼界刷一下模糊起来,液体成股从眼眶里溢出,像是什么情绪化了水,无法再被这副躯体所盛下,只好奔流出来,续续难停。
    张从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身后人动作突然一僵后,突然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前一托,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那块玻璃上,那个名字也顿时消失在她心口,融在了一起。
    搞什么,不是刚刚还说不让擦吗。
    她脑子一团浆糊,这个念头刚浮现就被身后猛烈的撞击冲散了。
    快感早已累积到一定程度,再多,就看什么时候受不住满出来,一泻而下。
    在最后的最后,在她几乎除下身再没其它感官反馈的时候,耳边却清晰地接收一句很轻很轻的呢喃,很近又很远,在说:
    “谢谢你骗我。”
    ————————————
    小许:不熟悉笔没关系,熟能生巧【认真学习ing…】
    现阶段我们小许的爱要满很多噢
    我终于写完了!!!
    还是写了两万字,我太牛了
    明天之后的时间线我会拉快进,差不多背景和铺垫都交代完啦,需要进行到下一阶段啦。
    感谢您的停留~
    谢谢投珠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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