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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去洗干净放好,转身就去了浴室。
    镜子里的人眉目清朗,英气逼人。傅至琛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就笑得众生颠倒。
    “还是原来的样子嘛,叭叭。”傅至琛对着镜子叭了两口,“怎么就没吸引力了呢。”
    英俊的傅教练百思不得其解,干脆脱了衣衫,对着镜子细细看起了自家的身材。
    腹部的八块还在,傅至琛拍了拍肚子,“难道是有些松了?”
    不然怎么可能比不上那么枯燥无味的大部头啊。
    果然还是要多运动啊。傅至琛想。
    然后立刻就调整姿势,在浴室里站起了桩。
    周景深终于看完那一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一小时,他抬起头,终于想起了傅至琛。
    “至琛?”
    他转着找了几个屋子,都没有找到人。
    然后,他推开了浴室的门。
    傅至琛正半裸着上身,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瞑目养神呢。
    “你……”周景深说,“便秘了?”
    这是在酝酿中?
    傅至琛:“……”
    当然那天晚上,深觉羞耻的傅教练干脆就拉着周景深在浴室里做了好几回。
    周景深发誓,他一定要给傅至琛下点泻药才能弥补心底的创伤!
    一连好几天周景深都沉浸在大部头的教材里,直到姜潮打电话给他,让他进诊所准备陈稳的手术。
    周景深这才入梦初醒。
    沈韵也给他打电话,说是到了新西兰。
    “怎么跑那么远,那边很冷啊。”
    “没关系,室内不冷,出门我就裹着厚厚的,上次你给我订做的羽绒服就很好。”沈韵的声音甜蜜蜜的,“新西兰美得要命,我跟你说,我终于见到了极光!”
    “行了,别给我拉仇恨值了。你好好保重就行,别忘了吃叶酸。”
    “哪忘得了,段老妈一天叨唠几回,耳朵都磨茧子了。”这个段老妈指得是段裴。
    周景深一听段裴都晋升老妈子了,乐得不行,“他肯定还唠叨别的了吧?”
    沈韵一听,简直就是找到知音了,“是啊,在意大利的时候,就因为我冲着意大利帅哥吹了个口哨,就整整念了两天,人家老外不就说了一句亲爱的小甜心你真的春风一样吹进了我的心里而已嘛,全天下都知道意大利男人说甜言蜜语就跟喝口水似的啊。而且我是孕妇啊,还能怎么的。”
    “还有什么不能躺着睡,一定要侧着睡,不能订是弹簧床的旅店啦,整天吵到不行,到底我是医生他是医生啊。”
    “哈哈,你就忍忍,我可警告你啊,你这个可也是变相的秀恩爱了啊。”
    沈韵也就在那边笑。
    两个人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到最后沈韵才想起来,“你答应那个什么姜潮开诊所了?”
    “嗯,过几天就真的上手术台了。”
    “紧张?”
    “有点。”周景深不想骗沈韵,“但总得迈出第一步。”
    “这才是我的小外甥嘛,小甜心,你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春风一样吹进了我的心里啊。”
    “去,小心我让裴哥再念你几天。”
    沈韵抓毛病了,“别老裴哥裴哥的,辈分差那么远,好像我诱拐小孩子似的。”
    “本来就是啊。哈哈。”
    沈韵准备挂电话时才想起来要说的重点,“上次我让人帮忙给你带书的那个傅至琛,是你的朋友吧?”
    “啊,是。”周景深瞄了一眼在一旁心不在焉地戳着游戏的傅至琛。
    “他的药应该快吃完了,我看中药是没什么效果了,你什么时候带他去找我大学的教授,让他帮忙看看。号码你记一下。”
    “哦。”周景深觉得心跳加快,却勉力装作若无其事,转到书房去拿纸和笔。
    沈韵报完了号码,然后感慨了一下,“他也挺不容易的。”
    周景深不敢出声,只轻轻“嗯”了一声。
    沈韵却不再说话了,“国际长途贵着呐,这件事你上心就行,我等下还要出门逛逛,好不容易碰到个没雪的天气。”
    周景深挂了电话。
    他侧着身子看了看还在无聊地玩着游戏的傅至琛,开了电脑,输入方才沈韵留下的人名。
    黄林。
    简介很长,但大致如下:著名名老中医,擅长心肾内科,尤其是由情志各种心理因素引起的心肾疾病,主要理论便是“病由心生。”
    病由心生。周景深盯着这四个字看,然后“拍”的一下盖上电脑,去抱坐在客厅的傅至琛。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不稳定,剩下也不怎么长了,估计也就二十章吧(现在也不过二十六啊喂!),等完结了再来看吧。为了你们,争取在这个月完结它了。
    ☆、第二十七章
    “至琛。”周景深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上。
    “嗯?”傅至琛不明就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吧?”
    “现在不就在一起?”傅至琛笑。
    周景深探头去亲他的嘴唇,有些干,却带着灼热。
    “这么主动?”傅至琛笑,反手抱他,将他拖进沙发里,两两相叠。
    周景深眼睛里的光很深,傅至琛亲他额头,“你不是不喜欢在这里吗?”
    周景深不说话,咬在他的肩膀上,舌尖在他的皮肤上打转。他的锁骨有些瘦,摸上去皮肤有些粗糙,小麦色下泛着粉红色,很是性感。
    傅至琛被他撩起了火,抱住他,就要翻过身来。
    “我在上面。”周景深喘着粗气说道。
    傅至琛笑了一下,然后去亲他的嘴。
    两个人前戏做了很久,周景深忍不了了才去摸傅至琛那里,硬邦邦的,对住了自己的,坐了下去。
    一时之间,情迷意乱,抽骨去髓,直到两人瘫软下来。
    “至琛。”周景深没有起身,两人依然相连,他伏在傅至琛的身上,摸着他的头发。
    “你出了很多汗。”周景深说道,“脸色还有些白,还好吗?”
    傅至琛喘着粗气,他没有回答。
    周景深起来,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傅至琛试图接过,手一抬,却没有抓稳,杯子落地,水洒了。
    还好周景深并不喜用玻璃和陶瓷杯,而是磨砂的金属杯。
    “看来是有些老了。”傅至琛有些不以为然,干脆跟周景深撒娇,“刚才太激烈了,好累喔。”
    周景深也笑,嗔怪他,“都说我在上面,你却要我坐下去,现在知道了吧。”
    傅至琛朝他抛媚眼。
    周景深将放在一边的被子拉过来,给他盖好。
    傅至琛还要说什么,却是晕晕沉沉地睡过去了。
    沈韵如今都还记得看到傅至琛病历时的惊愕。
    厚厚的有些发黄的本子上,最开始的是某个部队的军医的记录,再后来越来越杂,问题也就越来越多。
    只稍微翻了翻,沈韵就觉得,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触目惊心。
    她不禁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很沉静,坐在那里,眉眼清朗,隐隐约约有着凌厉。
    是个看上去很健壮的男人。沈韵心想。
    她翻到最新的那一页,看上面的记录,是c市挺知名的一家医院,诊断是“失眠”,日期是两个星期以前。
    她合上病历,微微靠在椅子上,问傅至琛,“现在是哪里不舒服?”
    傅至琛默了一会才说道,“还是失眠,而且最近总是觉得脚有些轻,提不上劲。”
    “嗯,还有呢?”沈韵一边在病历上记录,一边问道。
    傅至琛看了她一眼,“总是做春梦。”
    沈韵见多识广,不以为然,“哦,这些症状多久了?”
    “失眠的话有七八年了,都习惯了。这个月,才有了刚才的症状。”
    “是头重脚轻?头晕是吗?”
    “不是。”傅至琛说,“不是头晕,只是觉得提不起力气来,干什么都像踩在棉花上。”
    “手给我。”沈韵说道。
    傅至琛把手伸出来放在一边的小枕头上,他以为是要把脉。
    沈韵却抓住了他的中指,刮起了指甲。
    “这是霍夫曼征检查。”沈韵解释道,“如果有问题的话,你的其他手指会屈起来。”
    “嗯。”傅至琛回答道,并撇了一眼,并没有异常。
    沈韵提笔写上检查结果,一边问道,“每天晚上都做梦?”
    傅至琛怔了一下,“是。”
    “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回答。
    沈韵停笔,抬头看傅至琛。
    傅至琛低下头,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答道,“我幻想的对象有问题。”
    第二天,周景深就去找了黄林教授。
    说明来意之后,黄教授立刻就想起来了,“对对对,小沈跟我说过这个病例。”
    周景深坐直了腰。
    “那个小伙子是当兵了吧,可真是不容易。当兵的都苦啊,那么大强度的训练,一般人都受不了。”黄教授回忆道,“我记得那病历上记载他受的伤,满满当当的,数了一下,不同的部位都不下一百处呐。”
    周景深不知该作何反应。
    傅至琛身上的伤居然有这么多吗?他们做过了那么多次,每次他都极其欢愉,但却粗心到对爱人身上的伤痕毫无发觉。
    “这些都不是问题。”黄林教授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小伙子以后的身体。”
    “为什么?”周景深开口问道,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是哑的。
    “燃烧生命这个说法听过吗?就跟一根蜡烛一样,想要烧得旺,就得加快烧,但蜡烛就那么点,烧完了就没了。”
    “我不明白…”
    “我看过病历,他有七八年的时间都处在强度训练中,本来底子就不厚,而且来自外界的压力又太大,那段时间对他来说,每一分钟都处在消耗里,看着是壮了,但人都快磨没了。”
    周景深想起了昨天那个掉落地的杯子。
    那些所谓的外界的压力,有多少是来自于决绝的母亲,守望的弟弟,还有冷漠的父亲?
    周景深默默地听着,黄教授还在继续分析病情,“他的主要症状是失眠,之前在部队的时候可能还不明显,因为训练强度太大了。但在退伍之后,这个症状就十分明显了,尤其是最近半年,几乎都没有睡过,体重也下降了。至于那些心悸无力的各种肾虚的表现,都是衍生的,我看主要还是心理的因素。”
    “如果调整不过来的话,吃再多的药也是做无用功而已。”
    黄林教授看出了周景深的失魂落魄,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想让那根紧紧绷住的弦松下来,就得靠你们这些亲朋好友了,多多关心关心他,会好起来的。”
    周景深却觉得整个人都像飘在云里,迷迷糊糊的,到最后脑袋里只听到黄林教授的声音,却是反应不过来其中的意思了。
    黄教授又细细问了傅至琛最近的情况,最后要求周景深带病人亲自来一趟。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却是已经在自家的院子里。
    傅至琛正在和欢欢喜喜玩。
    欢欢头上戴了一朵小黄花,正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跟傅至琛套近乎。傅至琛手里拿着一包狗粮,晃来晃去地逗狗,“去,咬喜喜!”
    而喜喜卧在一旁,偶尔才抬起眼皮看一两眼那一人一狗。
    见到周景深进来,傅至琛把狗粮倒在一旁的食槽里,站起来,言笑晏晏,“你回来啦?”
    “嗯。”
    “和那个教授讨论得怎么样?那个陈先生的病情还好吧?”周景深出门的时候跟他说的是要去找教授谈谈陈稳的病情。
    周景深笑,“还好,黄教授说得让他多多放松。手术这种事情,病人的情绪也很重要。”
    “嗯,也是。我刚才做了蒜蓉炒肉,还焖在锅里,那个汤估计也快好了,洗手吃饭啦。”傅至琛说道,一只手去摸欢欢,“吃那么多一点都不听话,下次可得咬喜喜,那个家伙都不理我。”
    周景深失笑,“至琛,哪有这样子教他们的。”
    傅至琛自然地把景深的手牵住,“欢欢喜喜他们居然敢在我面前秀恩爱,我当然要使坏啦。”
    周景深却是觉得满心酸楚,他抱住了傅至琛,抱得紧紧的。
    “怎么了?”傅至琛终于发现了他情绪上的不对。
    “至琛,你开心吗?”
    “开心啊。”傅至琛笑,“你没有发现我最近笑得特别多吗?话也多了。”
    “至琛。”周景深说,“等做完手术,我们就去旅行好不好?”
    “好好。”傅至琛拍他的背,“是有些紧张了?不要怕,你那么厉害,哪有什么病人是治不好的?”
    周景深不说话,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闷闷地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陈稳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周景深拿起手术刀的时候,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的颤抖,没有任何的迟疑,这么多年来,却只是像似昨日下班回家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神清气爽继续上班。
    姜潮也感觉很惊喜,他拍周景深的肩膀道,“我之前还以为你在手术之前要大哭一场才动手呢,我还让小护士准备多点擦汗巾给你擦眼泪呢。”一边说一边指给周景深看,“喏,都在那里。”
    周景深抬眼看过去,果然是厚厚的一叠。
    正在收拾的小护士还回过头来对周景深嫣然一笑,意味不明。
    周景深这些日子和姜潮相处,对他不懂眼色的程度了解甚深,这个看似玩笑的话,他绝对是真的实行了。他解开手术衣,换上白袍,准备出去开医嘱。
    “之前跟你请的一个月假,你批不批?”周景深问。
    姜潮嘟着嘴,“你真的要走,才上了一个星期的班耶,虽然我们很熟,也不带这么坑的。”
    周景深说,“也许也不用一个月,我会看着办的,回来两个月都不用工资了,怎么样?”
    姜潮坚决加上条件,举起三个手指,“每天3台手术,周末不休。”
    周景深把他的手拍下去,“如果有那么多病人,可以。”
    姜潮不满了,“什么叫没有那么病人?”
    周景深笑而不语,指了指空荡荡的诊所,然后大步一抬,就去开医嘱了。
    “陈稳估计一周内就可以进入稳定期,到时我就走,走之前会交代好的,你放心吧。”周景深走了几步,才说道。
    “就知道欺负我!”姜潮气鼓鼓的,等到下班的时候都不能缓解,自然最后受罪的就是曾某人了。
    周景深早把他抛到脑后去了,开完医嘱,又检查了一遍,叫来值班的护士再三叮嘱之后,一看钟,已经到约定的时间了。他跟傅至琛约好,要去买旅行的东西。
    其实要按傅至琛的意见,根本什么都不用买。
    “你又不是去山区,要什么那边的超市都会有的吧,干嘛带这大包小包的?”傅至琛一边说,顺便往购物车里扔了一包饺子,“这个香菇猪肉馅的还不错,今晚吃它吧。”
    “不是说要吃面的吗,你买那么多哪吃得完!”周景深抱怨道,却在货柜上拿了一大包的紫菜片,“这个可以在车上吃!”
    “面可以留着早上煮。紫菜那么咸的东西,得买多点水。”傅至琛推着车,“去那边拿点水吧。”
    周景深说,“不用,家里还有一箱矿泉水,嗯,还得要两套旅行装的洗漱。”
    傅至琛就笑,“一套就可以啦。我只要一把牙刷。”
    周景深还要说什么,路过的两个小女生却已经笑起来了。
    “喂!”周景深走到傅至琛的身边去,用手轻轻拉他,“别那么大声啦。”
    傅至琛拉起他的手,然后对着那两个小女生笑。
    小女生们立刻尖叫起来,“他们真的是一对!都好帅啊!”
    周景深立刻羞红了脸,抬眼看傅至琛,却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只见他一只手牵着周景深,一只手推着车走过她们的身边,神秘兮兮道,“不要那么大声喔,我们还没有公开。”
    “真的吗!”小女生们也赶紧放低了音量,“你们很勇敢耶!祝福你们!”
    傅至琛很自然地微笑道谢,“谢谢。”
    周景深也笑,朝她们摆摆手,拉着傅至琛赶紧撤离现场,走的时候还听到她们在后面讨论,“那个个子高高的肯定是攻啦,小受很羞涩耶……”
    等到从超市里出来,周景深还是觉得有些脸烫。
    傅至琛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他,晃了晃手,“怎么了?开车回家呀。”
    周景深看着他的笑脸,恍若隔世,那句话不禁脱口而出,“至琛,我们结婚吧?”
    傅至琛的笑容没有变,他一边埋头给恍恍惚惚的周景深系上了安全带,一边问道,“为什么要结婚?”
    “结婚才能在一起啊。”
    “我们在一起了呀。”傅至琛起身,看着周景深的眼睛,认真道。
    周景深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他有些不甘心,“那见见家长?”
    傅至琛静静地看着周景深。
    “景深,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妈她如果见到我带个男人回家,估计会疯的……不过你如果想要我去你家,我愿意。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吗,那个可能是一场大风暴。”
    周景深心慌起来,只好仓促地结束话题,“先回家吧,再晚饺子就不好吃了。”
    傅至琛坐好,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口中却答道,“没有关系,不好吃的话,我们自己再自己包。”
    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周景深觉得,方才的那些讨论都失去了意义。
    他们这么相爱,这么好地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强求世俗的认可?
    等到吃完了饺子,周景深才想起来,他们似乎并没有定下旅行的地点,只是有个大概的方向,总不能开着车乱走,走哪算哪吧?这对向来要求严谨的周景深而言,简直不能忍受。
    “嗯…适合情侣去的地方,丽江、凤凰……?至琛,你喜欢哪里?”
    傅至琛说,“都可以。我对这些都没有研究。”
    “旅行的好地方…”周景深碎碎念半天,一拍脑袋就想起来了。
    “之前裴哥说他出差的时候去过一个小镇,风土人情什么的都很不错,我们去那里吧?”
    “好。”
    “不过名字我忘了,得问问裴哥先。现在打电话不知道时间对不对?至琛,你说他们到哪个国家了?”
    “他们走了四个多月了,沈医生显怀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傅至琛想了想,答道。
    周景深围着沙发转圈圈,越想越兴奋,“那个小镇应该还不怎么开发,人肯定特淳朴!我们可以在那里住很多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就去划小船,裴哥有一次说过,划小船经过那些芦苇的时候特别美……我现在就要打电话。”
    傅至琛有些无奈,“你先冷静冷静。”
    周景深才不管他,直接拨给沈韵。
    “睡没?”
    “有事直说。”沈韵轻声说,“我开着扬声器呢,孕妇不能接收太多辐射,你小声点啊,段裴在睡呢。”她刚刚说完,却听到段裴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声音,“我起了,怎么了,景深有事?”
    既然已经将他们吵醒了,周景深就开门见山直说了,“裴哥,你之前不是说你去了一个小镇吗?那个小镇叫什么名字?”
    那边瞬间静了一下。
    段裴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什么小镇?”
    “半年前吧,我记得有次你说过,那个小镇上有大片大片的芦苇荡,嗯,还有很好看的石桥。”
    段裴在那边咳了咳,“哦哦,那个小镇啊,你问它干什么?”
    “想和个朋友去玩。说呀,叫什么名字?”
    “这样啊,我不大记得了。好像是叫什么景吧。”段裴的声音听起来轻轻渺渺的,有些不真实感。
    周景深没怎么在意,就是有些失望。
    沈韵不爽了,“国内现在都快12点了吧,你打个电话过来就问这个?”
    “这个很重要啦,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周景深见状不妙,赶紧转移话题。
    “订的是两周后的机票。”沈韵答道,“这边冷死了,出来久了,觉得还是国内好些啊。”
    “抓住机会玩玩吧,等宝宝出生了,你只能哭!”周景深故意道,两个人又在那里扯皮,一直扯了半个多小时才挂断电话。
    “景深。”傅至琛欲言又止。
    “嗯?”
    “没事,就叫叫你。”傅至琛说。
    方才那个段裴的表现很异常。傅至琛想,以他身为退休刑/警的身份来说,那是说谎的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基友恋爱去了,都不跟我催文了,觉得很没有动力(果然我对她是真爱啊)
    停了几天是因为我在想要不要把沈韵拉下水
    不过放心啦,这是个甜文,嗯。
    明天会更。
    ☆、第二十九章
    周景深对他没有想起来那个小镇的名字耿耿于怀。
    一夜基本没睡,又不敢翻身,怕吵醒傅至琛,只好早早就起来煮莲子粥。冰箱里早就有冻好的米,用这样的米煮出来的粥又稠又滑,加之莲子散发着阵阵清香。周景深闻着粥香,开始反省自己的行为。
    本来是为了至琛才打算去的旅行,后来怎么就本末倒置了呢,还为此苦恼了一个晚上,周景深这样想着都有些苦笑不得了。
    不过最近,至琛的睡眠好像挺好的,至少跟他睡的时候很香,真的要去旅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折腾吗?
    周景深豁然开朗,所以当傅至琛在餐桌前喝着莲子粥的时候,就宣布了消息,“我们不去旅行啦。”
    傅至琛放下勺子,“为什么?”
    “去玩也挺累的。”周景深说,“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还是宅着比较好。”
    傅至琛说,“去走走也挺好的啊,老呆一个地方也很没有意思。健身所那边王波我都说好了,可以请假的。”
    周景深无奈地叹气道,“也没有好玩的地方啊。”
    傅至琛只好沉默,要他找出个适合情侣旅行的地方似乎真的很难。
    周景深低头喝粥,又觉得心绪不宁了。
    傅至琛似乎有些失落。这个念头挥之不去,他只好寻求杨超的帮助。
    杨超一听,激动得不得了,“哥,你们要去玩!我也去!我也去!”
    “是让你给个意见的,不是问你加不加入。”周景深发现,来问杨超才是最蠢的事!
    杨超说,“我不跟你们一起,我跟波波去。两个人去旅行很好啊,可以在不同的地方做。”
    这样的对话根本进行不下去,周景深又去问姜潮。
    姜潮直到不能再直了,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大家都是男人,你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啊。”
    周景深就被深深打击了。
    不过这个时候,总是会有天使出现的。
    小护士来找他,“周医生,你能帮我看看这个药可不可以买?”
    周景深接过来,顺口问她,“你要买来干什么的?”
    “我儿子最近老咳嗽,听说这个药还不错。”
    周景深震惊地看她,“你儿子?!”明明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小护士有些羞涩,“是啊,我都结婚五年啦,老公是荪景那边的。”
    荪景!一道光亮在周景深脑海里炸开,就是它!那个小镇的名字!
    周景深激动得有点手抖,拼命忍住,帮小护士看了看那个药,还给她分析了一下药理,又问了孩子的症状,建议她去买别的药。
    小护士心满意足地走了,周景深呼出一口气,立刻拨通了傅至琛的电话。
    “至琛!我知道那个小镇的名字了,荪景!荪景!”
    傅至琛在那边低笑,“所以是打算要去了吗?”
    周景深有些不好意思,“能去吗?”
    “当然可以,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傅至琛笑,“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想起来那个名字,住宿的地方还没有定好。”
    “真的!”
    “是啊,随时都可以走。你后天就放假了吧?那就后天走。”
    周景深握着手机,心里觉得很暖。他想,应该再也没有人比傅至琛更爱他了吧?这么好的傅至琛,只属于他一个人。
    荪景的确很漂亮。
    大片大片的芦苇荡此时已经抽出绿色的嫩芽,白色的湖很平静,纯白如玉,将小镇的石楼群围在其中。石板铺的路也很好看,精致而曲折地蜿蜒渐入小镇深处,最妙的就是小镇的另一头,有着大片大片的紫藤萝,虽然只是微含花苞,但已经美得让人觉得深呼吸都是罪了。
    周景深是在网上定的房子。
    因为荪景还没有开发,网上的信息很少,寥寥只有几个租房信息。
    周景深随意找了一个,打过去,是个声音很好听的女生,说是准备长租的,但如果要短租也可以,但房费要贵一点。
    周景深让她把房间的图片发过来,看了看,觉得挺好的,房费虽然涨了一点还是在合理范围,就同意了。
    房东姓孙,名叫清云,人长得很清秀,对他们也很热情,他们一到就洗水果倒茶什么的,还主动跟他们介绍了一下镇上的景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连哪家的船性比价最高都照顾到了。完全是朋友而非房客的待遇。
    简而言之,周景深对孙清云的印象爆棚。
    傅至琛笑而不语。
    两个人决定去划船。
    船很简陋,其实就是用竹排扎起来的竹筏子,长约2米,宽约1米。唯一能说有所用心的,就是做了大约10厘米高的围栏。
    周景深直皱眉头,傅至琛却很开心,没有还价,直接就定下来了,还不用艄公,说是自己会。
    “划船很累的,还是算了吧,你还要自己划。”
    傅至琛笑意满满,“没事,我之前有次出任务,专门学过这个。我们划到芦苇中间,就收杆让它飘,很舒服的。”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起以前的军旅生涯。
    周景深点头,上船,安安静静坐好,想了想,又跟艄公借了个划船用的短板。
    “我们一起划比较省力。”
    “好。”傅至琛回答道,竹竿轻点,那船就离岸而去了。
    小船晃晃荡荡地驶入芦苇丛里,傅至琛选了个位置,用竹竿把竹筏撑住,和周景深并肩躺下来。
    天气很好,此时的季节,太阳并不强烈,天空蓝得像宝石,还有朵朵白云。
    “真好啊。”周景深看着天空说。
    “是很好。”傅至琛回答他。
    两个人静静地躺着,芦苇轻荡,白云飘浮,美得像一幅画。
    很久之后,周景深开口了。
    “至琛,你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啊?”
    “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傅至琛闭着眼睛,说道,“和爸爸妈妈,还有励书在一起。虽然有波折和苦难,还是很幸福。”
    周景深并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看着天空,开始讲自己。
    “其实我高考的时候不想学医的,那个时候我的梦想是,我要当一名律师。”周景深说,“我爸当然不同意,他觉得律师不过就是个状师,讲的就是嘴巴的功夫。巧舌如簧的人,为人一定也太过圆滑,这一点简直让他不能忍受。”
    作者有话要说:  荪景是作者虚构的。
    以为能码到转折那里,结果速度实在太慢。就到这啦,明天继续。
    不好意思,临时有事,这三天都不更了。还是那句话,完结了再来看吧,追文还是挺辛苦的。
    ☆、第三十章
    “我反驳他,是因为你的心眼太小,这个世界什么人都有,一个人圆不圆滑,心正不正,才不跟他的职业有关,况且律师能够将有罪的人送进监狱,为无罪的人洗清冤屈,明明是正直的象征。”周景深说,“但我爸就冷笑一声,反问我,你以为你是上帝吗?”
    “然后他跟我讲了个小故事。”
    “嗯。”傅至琛轻轻应了一声。
    周景深侧过头来看他,阳光下他的棱角不再那么分明,而是变得柔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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