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蛮族祭祀夜
    夜已深，洛依琳斜靠在一个火堆旁沉沉睡去。在她的对面，两个青衣青年躺在草堆上打着呼噜。
    赵小强依然坐在那块大石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突然，他的怀中传出一丝精神力波动，一只火红的小鸟伸出了脑袋四处张望。
    赵小强终于睁开了双眼，他的思绪从深层的回忆中回到现实，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鸾，只几日功夫小鸾已经长出了一身漂亮的红色羽毛，看来这一路上天材地宝没有白吃，只要能量充足，长得飞快。但是他从异世界带出来的异果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已经有些供应不上了。
    小鸾扑扇着翅膀跳到了他的肩头，看向黑暗的密林深处，扑了扑翅膀，向远处摇摇晃晃的飞去。赵小强目力极强，虽然黑暗中依然清楚看到小鸾飞去的方向。他起身快速的跟了上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不知走了多远，前方出现一个开阔的谷地，隐藏在高大浓密的森林灌木之后。谷地中传来一声声木鼓敲击声和隐约的火光。
    “这深更半夜的，开篝火晚会？什么人兴致这么高？”赵小强好奇心起，悄悄的向谷地里的火光走去。
    只见一群半赤着上身的异族男女正围着一个巨大的火堆，舞动着身体，似乎正在进行某种神秘的祭祀活动。
    靠近了一些仔细观察，只见这群人中，男的面貌丑陋和九州华族大不相同，身材高大，肌肉异常发达，赤裸着上身，皮肤上布满青绿的花纹，好像来自北方的蛮族。女的则个个面容娇美又像中原华族，身材修长高挑，上身只用少量皮甲包裹住丰满的胸部，露出苗条的腰肢和修长的大腿，显得活力又性感。这群男女大概三五百人，个个神情兴奋，围绕着火堆不停的抖动着身体。
    “这是传说中的蛮族祭祀？”赵小强心中疑惑起来。
    只见火堆中央有一口大鼎，鼎中水已经沸腾，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药香，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在把一些草药和药物倒入鼎中，鼎中药汤渐渐显出妖艳的红色，不断翻滚着散发出香气，周围的蛮族男女闻到香气更加兴奋了，纷纷围了上来，欢呼不断。
    黑衣人眼中露出兴奋之色，拿出一把铁勺在锅中搅拌起来，看样子这一锅神秘的汤药便是出自他手了，火候已到，开始分发给蛮族众人。
    突然，鼎中的药液翻滚起来，香气四溢。一只火红的神鸟突然从大鼎中飞腾而起，红色的羽翅张开，带起药液四溅。
    “怎么回事？哪来的鸟。”黑衣人眼中闪过惊讶，一时不知所措，看来这并不是他预想的场景。
    转眼间，那红鸟已经再次扇动翅膀，溅起一片红色的药液，在火光下如同喷涌而出的岩浆，升腾而起。如一道红色华光直冲云霄瞬间消失不见。
    “小鸾？”赵小强看到山谷中的变故，心里一慌，“这贪吃鸟竟然跑去偷喝人家祭祀的汤药去了？可别又惹出事来。”
    四周的蛮族男女看到这冲天而去的火鸟，不仅没有动怒，反而更加激动雀跃起来，纷纷匍匐在地，口中大喊着崇拜的语言，虔诚朝拜。原来这些蛮族的先祖正是以一种红色鸾鸟为崇拜的图腾神，自从两百多年前这一支蛮族灭国流亡之后他们自认为因为触怒了神，失去了神的庇佑才会受惩罚，今日能够亲眼见到神鸟的神迹，这让他们十分激动兴奋，认为是神给他们的族人重生的机会，纷纷虔诚叩拜起来。
    黑衣人脸色阴晴不定，“怎么回事，这个好像有点和计划的不一样啊？”连忙拿出一个圆形金属法器，开始不断敲击，口中念念有词，一股若有似无的精神波动向着人群扩散而去。
    蛮族男女正在虔诚的朝拜神鸟，在这药液的香气和精神的波动中陷入一种奇怪的精神状态，眼神中渐渐多了些臣服的木然少了些自由的灵动。
    黑衣人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来这些蛮族还是头脑简单，容易控制。
    赵小强的肩头红光闪动，小鸾挺着鼓起的肚皮重新回到了他的怀中，再次开始呼呼大睡了，看样子这次喝的挺饱。
    赵小强苦笑着摇摇头，不敢逗留，万一这些蛮族发现他们好不容易炼制的药汤其实已经只剩个药渣，其中的能量精华已经被小鸾偷吃了，恐怕一定饶不了他们这一人一鸟。带着小鸾悄悄离开了山谷，向回路走去，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南断山脉的密林中，洛依琳缓缓睁开睡眼。火堆已经熄灭，对面的齐顺风二人也已经醒来，正好奇的打量着坐在一旁大石头上一动不动的赵小强。
    “这小子不会这样坐了一夜吧？”言顺水道。
    “我小师弟就这样，有时候一犯傻能够坐好几天一动不动呢，不过最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又来事了。”洛依琳走到了赵小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师弟，快醒醒，快醒醒。”
    赵小强终于睁开了眼，伸了一个懒腰，“师姐，这么早？”
    洛依琳一脸没好气的拍了一把赵小强的脑门，“还早呢，分剑大会要开始了，去晚了就分不到了。”说着当先向山路走去。
    赵小强摸了摸头顶有点不好意思，捡起地上的小红重新背在了背上，站了起来，跟在洛依琳的身后往南断山深处走去。
    齐顺风和言顺水二人也跟在后面。
    灵剑门的山门外，此时已经汇聚了数百武林世家和江湖人士，其中不乏下山历练的宗门弟子。巨大的木制山门已经歪倒在一旁，地上还坐着几个青衣小厮，他们是灵剑门的杂役弟子，平时做些打扫卫生，洗锅做饭的杂务。如今也被当作灵剑门的弟子人质抓了起来。
    人群中纷纷叫嚷着要求灵剑门交出叛徒公开龙纹钢的炼制技术，还有人更加嚣张的喊着要冲进灵剑门抢走女弟子，杀光男弟子，武器功法都抢走。
    几个胆大的世家子弟提着刀剑抢先冲进了山门，准备先下手为强。其他人群争先恐后向门里挤去。
    突然，山门直接倒塌了下来，冲进门里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如同天女散花一般跌飞了出来。
    一个留着长须，身穿灰布长衫的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提着一把三尺长剑，剑鞘上锈迹斑斑，似乎已经多年没有使用的样子。
    “灵剑门虽然人丁不旺，但也不是你们这些江湖杂鱼能够随意欺负的。都回去吧。”中年人面色冷峻的道。
    “洛青主，你灵剑门一日不交出龙纹钢的炼制之法，我们是不会走的。咱们人多，不怕你。”人群中一个声音高声叫道。
    “哼，又是龙纹钢。十多年前龙纹钢的炼制之法已经随那人叛出器宗带走了，我灵剑门没有，这件公案武林中早有定论，我灵剑门因为此事十多年来实力衰落至此，否则怎会被你们这些无名之辈欺辱上门？”洛青主面有悲色。
    “和他废话什么？咱们冲进去，杀光了他们，翻他个底朝天，还怕找不到？”有人等的不耐烦了，嘈嘈道。
    “不知你们从何处得来这等谣言，别说我没有此炼剑之法，即便有此法，那也是我灵剑门不传之术，你们有何理由上门强索。今日我洛青主在此，想要毁我灵剑门，问过我手中的宝剑再说。”洛青主举起手中宝剑，一股强大的武者气息透体而出。
    人群中一阵骚动，本以为这灵剑门已经衰落如此，只要上门逼一逼，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这老头还这么刚，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带着斗笠的年青人走了出来，抬起手举起一块用青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件。只见他手一抖，青布便垂了下来，露出一条带着幽光的剑胚。剑胚上密布着一条一条层层叠叠如龙鳞一般的纹理，在阳光下闪烁着幽蓝的光泽。
    “龙纹钢，果然是龙纹钢。”人群中爆发出赞叹和喧闹声。
    洛青主的脸色也变了，看这剑胚的纹理，确实便是龙纹钢。但是这世上除了那人还有谁懂得这炼制之法？难道是他回来了？
    “你这龙纹钢从何处得来？”洛青主惊讶道。
    “好一个灵剑门，当年号称与那人划清界限，实际上却暗中包庇叛徒，包藏祸心。这便是证据。”年青人举着龙纹钢剑胚高声道，“大义面前，江湖中仁义之士，皆可管一管。”
    “这不是我灵剑门之物。”洛青主摇头道，他这句却是真心，这么多年灵剑门内确实已经没有人能够炼出龙纹钢了，冯师兄为此苦苦钻研了十多年依然没有摸到门径。
    “证据确凿，还想狡辩。这件剑胚便是来自灵剑门一位姓冯的长老。而且是最近新炼制的，不是你灵剑门，又是谁？”
    “冯长老？”洛青主脸色一变，“难道是他这么多年终于研究出了炼制之法？这几天没看到他，难道他被这些所谓的江湖义士抓去了？”
    “我冯师兄在哪？”洛青主问道。
    “哼，你们门内的事我们不管。当年器宗早有定论，龙纹钢炼制之法属于器宗全体宗门，灵剑门不得独享。这么多年，灵剑门隐藏的太深了，今日不交出来，便是灵剑门灭门之日。”人群开始激愤起来，纷纷高喊着口号向前涌去。
    洛青主眼中闪过一抹悲壮之色，师弟啊，不知你现在何处？当年你惊才绝艳为器宗创出这秘法，没想到却还是低估了人性的贪婪，有人想要将其据为己有，不惜以毁灭灵剑门为代价。没想到十多年了，他们依然不愿放过我们。
    洛青主冷笑一声，手握剑柄，真气喷薄而出，一声龙吟，寒光出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