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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延明摆摆手,正儿八经的说,“可不是出了家就能看破红尘的,与之相反,正是因为看不破红尘,又受红尘折磨,这才远离红尘,出了家做了世外人。”
    凌慕清听不得他讲这些东西,只趴在地上磕了个头,笑着说,“不然我就出家吧,大师便收了我这个徒弟。”延明摇摇头,叹了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递到了凌慕清眼前,“贫僧上次与季道长论道,她放了张纸条在贫僧这里,要贫僧交给世子。”
    凌慕清有些狐疑的接过纸条,随口道,“她倒是有真能耐,连我会到这里来都算出来了。”她打开了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贫道身死之后劳世子把贫僧葬回青阳荒山,贫道不甚感激,无瑕敬上。”凌慕清有些石化,“这什么东西?”
    延明探头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哦了一声,慢悠悠道,“她与我论道输了,说是丢了她师父的人,她师父肯定会把她带走。”凌慕清第一反应就是胡说八道四个字。只以为是季无瑕的恶作剧,根本没放在心上。
    倒是延明,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凌慕清心里不平静,听延明说起经来,延明说的很慢,凌慕清也听的认真,不觉时间过得挺快,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凌慕清浑身一激灵,僵着了身子不敢回头。
    “这个寺庙人那么多,应该还不错,你就过去抽支签呗。”启忻穿着便服,二十多岁的人了仍然是个少女样子。莫凉一坚决的摇摇头,“你有兴趣去便是了,何必非拉我一起。”启忻诶诶了两声,拖着她往前走,“来都来了,你这有什么好倔的,来,香油钱我出了,你抽一个。”
    启忻把签筒塞进莫凉一手里,莫凉一无奈,又懒得和她争,随便摇了摇,掉出一支签来。启忻自己也摇了支签,拉着她找解签的人,瞅了半天没瞅到,看见延明宝相庄严的坐在那儿,就拉了莫凉一过去。
    “这位师父,解签的人哪儿去了?”启忻走到延明旁边,一偏头,瞧见了面无表情的凌慕清,“呦,可巧了在这里碰见世子,你也来求签?”凌慕清摇摇头,强自装着淡定,“没有,我来与大师叙叙旧。”她偷摸着斜了一下眼睛去看莫凉一,那人低着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凌慕清心里颇不是滋味,有些失落的垂下脑袋。延明对启忻道,“阿弥陀佛,解签人今日有事,老衲代他一日,施主若求了签文,便交给老衲吧。”启忻见这老和尚颇有几分高人韵味,便把签子递给了他。
    “四十九下下签。”延明起身去找签文,“百年入世无孤苦,一见卿卿终身误。天命不归属孽缘,一世修行尽枉然。”延明皱了眉头,启忻听的一头雾水,延明问她求什么,启忻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姻缘。”
    延明摇了摇头,伸手把红纸黑字的签文撕碎了,“所求无果,早日放下最好。”启忻脸色变了变,抿紧嘴巴没有说话,莫凉一抬起头,把自己手中的签子递了过去,“劳大师帮我看看。”延明接过签子看了一眼,抬头问她,“施主又是求什么呢?”
    “也求姻缘。”莫凉一说的平淡,凌慕清眨了下眼睛,又忍不住去瞥她。延明抽了签文下来,打开来看却是一纸空签,他忍不住笑道,“老衲却是忘了,这七十九签被那解签人拿走了,已然成了空签。空签解不出来,施主可再去抽一支。”
    莫凉一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轻声道,“不用了。”凌慕清却突然站起身,跑过去摇了一支签,塞在了延明手里,“我也求一求姻缘。”延明道,“哦?世子不是已成了婚了么?”凌慕清瞪了他一眼,“少废话!干正事!”
    延明摇摇头,过去取了签文,一字字的念了出来,“世间真情多磨练,但惜花时花成果。地覆天翻回头日,逍遥自在天地间。”延明摸着花白的胡子,把签文放在了凌慕清手里,“上签,大吉。”
    凌慕清还在思虑着签文的意思,莫凉一拉着一脸恍惚的启忻,对延明道,“多谢大师指教,我们先告辞了。”延明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慢走。”莫凉一看也不看凌慕清,拖着启忻就要往外走,启忻却与她较着劲,就是不愿动弹。
    “怎么了?”莫凉一觉得奇怪,启忻眨眨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想在这待一会儿。”莫凉一刚想拒绝,延明道,“这位施主心中郁郁,太受红尘纷扰,不如听老衲讲一卷经,心之安处,一切都好。”
    莫凉一犹豫了一下,瞧了瞧启忻那样子,还是点头同意了。延明微微一笑,“后面有个小院子,地方幽静,景色也好,施主去那儿等一会儿罢。”他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着凌慕清,“劳烦世子,带这位施主走一趟。”
    凌慕清轻声应了,怯怯的看了莫凉一一眼,莫凉一神色微冷,“那就麻烦世子了。”凌慕清做了个请的姿势,引着她从后面出了大殿。启忻低着头,突然在地上看到了一张纸条,她出于好奇弯腰捡起,打眼一瞟,脑子里霎时白茫茫的一片。
    延明看着她,轻轻摇了一下头,转着佛珠嘴里无声的念着经文。这世人愚钝,偏又固执不堪,所承受的果也是自己种下的因。佛说众生平等,无论穷苦山民,还是皇亲贵族,都逃不过自己的心劫。
    可悲,可叹,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_@大纲没写完,从现在开始我要开脑洞了,如果没有及时更新――
    1我卡了
    2我热死了
    _(:_」∠)_大家注意不要中暑了,本宝宝现在热的一点儿也不萌!
    ――
    我的坐着有话说为啥消失了,不行它必须得出来!!!
    ☆、第五十二章
    大恩寺后面厢房不少,专有些贵族女子爱来待几天,吃斋念佛求平安。延明说的小院在大恩寺东北角最偏僻处,院里有几棵树,树下有个湖,这时节开满了荷花。这个院子以前霄王妃常住,她死了之后就让凌沛暄封了,再不让住别的人。
    凌慕清小时候跟着霄王妃来过,不过那时候她还太小,只有些模糊的印象。她长大后也来过,不过这地方已是冷清的毫无人气,她又早已记不清霄王妃的模样,未免伤怀,后来再也没有来过。
    柴门推开吱呀呀的响,院子里满是枯枝落叶,显然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凌慕清一面想,得和延明说说让他找几个小和尚打扫一下,一面带着头走进了院子里。前几日刚下过雨,那些枯枝落叶紧贴在地上,凌慕清用脚尖碾了碾,弄了一脚的泥。
    莫凉一在后面皱着眉瞧她,凌慕清回头,冲她招了招手,“那边有块大石头,被雨水冲刷的干净,我们去那儿坐坐?”莫凉一没意见,凌慕清就带她走了过去。一块颇为平整的石头卧在湖边,几十年风吹日晒,上面偶有几个凹下去的小坑。
    凌慕清伸手在上面摸了摸,因着这几天都是阴天,石头有些凉,她歪着身子坐了上去,摸出了一块手帕铺在旁边。莫凉一客客气气的同她道了谢,撩起裙角坐在了她身边。凌慕清想找个话题和她说说话,她却偏了头去看湖里的荷花,凌慕清只好闭了嘴,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侧脸瞧。
    “世子总是看我作何?”莫凉一没回头,轻飘飘的问了一句。凌慕清目光有些发痴,伸手去抓她的手,莫凉一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出来,干脆由她抓着了,只是不说话,目光也仍落在荷花上。
    有微风吹过,莫凉一微眯了眼睛,七月的阳光透过旁边那棵大梨树的枝叶细碎的撒了下来,她有些微微的晕眩。凌慕清从她身后把她抱进怀里,双手搂在她柔软的腹部,轻柔的吻一点一点的落在她耳垂下方,一直延续到脖颈。
    莫凉一闭了眼,任由她动作,有些昏昏欲睡。凌慕清微凉的唇移到她耳廓上,轻声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仍然爱你。”莫凉一勾起了唇角,一点儿也没有顾及安静旖旎的气氛,嗓音清淡的很,“世子莫要开我的玩笑了。”
    凌慕清抬起一只手把她的脸捧过来,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她眉心微蹙,眼角泛着浅色的笑意,只是显得漫不经心,目光也没落在她身上。凌慕清凑过去,细细吻着她的眉眼,吻过鼻尖,覆住柔软的薄唇。
    莫凉一始终神色淡淡,不回应,却也不拒绝,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最是熟稔的气息就在眼前,凌慕清忍不住想离她更近,她板着莫凉一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压在了大石头上,捧着她的脸与她唇齿纠缠,微阖的眼里那双勾人的眸子全是深情一片。
    树叶落在肩头,一头青丝滑落,凌慕清终于闭了眼,离开莫凉一的唇,把头埋在她脖颈里,呜咽着哭出声来。莫凉一睫毛颤了一下,慢慢的将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嘴里说的却还是没有感情的话,“这样不好,你快起来。”
    凌慕清红着眼睛,眼里藏着盈盈的水光,抬头看着她。莫凉一伸手要去推她,不期然被点了穴道,一点儿也动弹不得,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有些慌张道,“凌慕清,你放开我。”凌慕清在她唇角吻了一下,笑出声来,“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这么叫我。”
    她跟魔怔了似的,也不管莫凉一的抗议,伸手往下去解她的腰带。莫凉一吸了口凉气,尝试着与她好好沟通,“阿清,你别闹了,快放开我,好不好?”“不好。”凌慕清手上动作不停,这时节天气还不凉,莫凉一穿的不多,她很快解开了她的腰带,把衣衫一件件脱下去。
    肌肤很快与空气密切接触,莫凉一有些慌了,偏偏被封了穴道动也动不了。凌慕清掌心发烫,抵在她腰间一寸寸触摸着,莫凉一身上只还剩了一件单薄的鹅黄色肚兜,上面绣了精巧的莲花。她闭了眼睛,死死咬住唇角,气息紊乱不堪。
    凌慕清低下头去吻她的脖子,细腻如玉的肌肤,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凌慕清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莫凉一忍不住发出一声隐忍的呻~吟。凌慕清伸手,把她咬住唇角的贝齿揉开,然后眉眼带笑,凑过去认真的看着莫凉一的眼睛。
    “你不要让我恨你。”莫凉一流了一滴眼泪,声音也有些哽咽,凌慕清吻着她的眼睛,手伸到她背后解开了肚兜系带。莫凉一瞪着她,凌慕清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你恨我也没关系,但你必须明白,你只能是我的。”
    凌慕清解了莫凉一的穴道,莫凉一剧烈挣扎起来,她却不管不顾的直接吻了上去,霸道至极,根本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莫凉一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去咬她,她却更加的得寸进尺,一手搂着她,一手肆意的到处煽风点火。
    莫凉一被吻的喘不过气来,用力偏过头去躲开了她的吻,极力调整着呼吸。凌慕清偏着头含住了她的耳垂,手上动作不停,舌尖轻舔,吸吮啃噬,莫凉一软软的伸出手去推她,“不行……你住手,不要……”凌慕清含糊道,“别怕,林琛在外面守着。”
    细碎温柔的吻一路往下,莫凉一浑身发着软,她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拒绝不了她。最终还是闭了眼,默认了这一场情~事的发生。她紧紧搂住凌慕清的脖子,喉间呜咽着呻~吟,似痛苦又似欢愉。她在凌慕清指尖绽放到极致,承受着她并不理智的冲击,一波又一波。
    凌慕清额角鬓间都是汗水,莫凉一昂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凌慕清凑到她耳边,有些微微的喘息,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莫凉一慢慢睁开眼,阳光依旧穿过梨树枝叶,落在她赤~裸的身子上,她突然觉得好累,身心俱疲。
    泪水越流越多,终于还是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哽咽着,在凌慕清耳边喃喃细语,“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说过,不会嫁给别人的。”凌慕清吻着她的眼角,声音柔软的的说着情话,“我说过我从始至终只爱过你一个人,我很抱歉让你伤了心,可是凉一,你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从来天地可鉴。”
    “再等等吧,等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你是我的,我也只会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我说过我要娶你,就一定,一定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凌慕清把置身于云端之中,浑身香汗淋漓的人抱入怀里,像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莫凉一痛苦的闭上双眼,压着有些嘶哑的嗓音问道,“阿清,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凌慕清低着头,与她耳厮鬓磨着,幽幽的开口,“我平生不怕生命太短,却只怕相思太长,折磨我个生死不能。凉一,我只想,能赠你一生的欢喜。”
    莫凉一眨一下眼,浅浅的勾出一抹笑来,“阿清。”她开口唤了一声,那声音柔和,又带着悠远,就好似当初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人又回来了。凌慕清敛下眉目,微微与她拉开些距离,却还是把人紧抱在怀里。
    “嗯?”她把散落的衣衫收拾起盖在莫凉一身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问。莫凉一微笑,眸子里荡出无奈又孤独的波纹来,她说,“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呀。”她说完话,轻轻挣开了凌慕清的怀抱,强忍着身体微微的不适,把衣衫一件件穿好。
    凌慕清手脚无力的看着她,慢悠悠的开口,声调里带着怅然,“我知错了,你就不要……这样折磨我了。”莫凉一伸手扶住了她的脸,她的手冰冰凉凉的,眸子里漾着些让人看不懂的伤痛。
    她开了口,声音略微发着抖,轻声道,“佛家最讲究一个放下,阿清,就算了吧。”她说算了,凌慕清蓦然从自己思绪里惊醒,她推开莫凉一,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下,眼泪和汗水湿了满手。
    莫凉一站了起来,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冲她微微的颔首,“我明日便回夏国,好歹相识一场,我也希望你日后能……平安喜乐的。”凌慕清耷拉着脑袋不说话,莫凉一转过身,向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慢着。”凌慕清突然把她叫住,凌慕清回头去看她,她依然低着头,有些讷讷的说,“刚才没在你脖子上看到那半块檀木,你把它丢了么?”莫凉一摇摇头,“我放在驿馆了,你若是想要,我派人拿给你。”
    凌慕清双手捂住脸,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你留着罢,好歹也能算个念想。”莫凉一想说她已不需要什么念想,只是看到她那个痛不欲生的模样,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只觉得心口发闷,满腔的感情都要溢出来了,咬一咬唇,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小院。
    莫凉一走后,凌慕清独身一人在小院里待了许久,那里的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气息,她舍不得动弹半步。直到林琛进去叫她,一恍然,已经是傍晚的光景了。她动了动酸麻的腿脚,林琛过去搀着她起身,凌慕清动了动嘴角,轻声道,“和延明大师说一声,让他找人把这个院子打扫一下。”
    林琛应了,从袖子里拿出张叠起来的纸,“世子,这是莫……长夏公主让属下交给你的。”凌慕清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打开,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凌慕清眉尖一抖,咬着唇苦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典型的穿上衣服就不认人→_→
    室外py,太羞耻(/w\)
    ☆、第五十三章
    莫凉一说一不二,第二日就带着夏初逢留给她的卫队回了夏国,只留下启忻一个人在驿馆里当个笼中鸟。启忻最近倒是安静的过了头,莫凉一一走,她也觉得自己待着没意思,给她的臣子传了个信,没过多长时间启国几个重臣就打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旗号亲自来京城接人了。
    启忻在京城表现良好,加上她本身也有诸多注意,凌沛曜没抓住她的小辫子,那盟约也就签了。启忻走的那天凌慕清过去送她,这位向来有些吊儿郎当的女帝穿一身玄色绣龙劲装,骑在高头大马上,风姿无双惹人注目。不知是不是错觉,凌慕清总觉得启忻有些变了,变得寡言少语的,也显得沉稳了许多。
    “你父皇一心独霸天下,不知做了多少准备。你倒好,这一纸盟约,让他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了。”凌慕清拍拍启忻那匹白色宝马的脑袋,淡笑着和她说话。启忻笑了笑,不知真心假意道,“只要天下太平,江山分坐不也挺好,自我父皇登基,打了那么多年仗,我启国子民过得也不好。”
    凌慕清点点头,颇有意味的抬头瞧着她,“启天恩总说你是最像他的孩子,我却觉得你和他完全不一样。”启忻随意嗯了一声,挑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凌慕清,“朕这就走了,凌慕清,你们凌国皇室朕也就看你们父女二人还顺眼,日后有要朕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一口一个朕的,你这皇帝做的倒是得心应手。”凌慕清听出她言外之意,只是二人都未点破,像一般朋友调侃似的说着话。启忻别有深意的看着她,勾起了唇角,压低了声音道,“从前我是公主你是郡主,之后又做世子,后来我做了皇太女你却是被削了世子之衔。如今我登基做了万人之上,你还只是个小小世子,凌慕清,朕等你能与朕平起平坐的那一日。”
    凌慕清没有说话,只是冲她笑的颇为自信。启忻抬头看了看天色,冲凌慕清一抱拳,“天色不早了,我就此启程了,后会有期。”凌慕清点点头,往一旁走了几步让出路来,启忻突然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哪日那神棍出了事,你若得了消息,让人通知我一声吧。”
    凌慕清不解其意,却还是点头答应了,启忻一挥手,一路马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凌慕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祁修过来寻她,说是凌沛暄在找她。凌慕清回头问林琛,“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林琛道,“九月初七。”
    “给夏初逢传书,问他玄铁令在何处。”凌慕清丢下一句话,跟着祁修走了。到了王府,凌沛暄已换了盔甲,手持凌云剑,竟是要上战场的打扮。凌慕清心中疑惑,计划可没有这么快。
    凌沛暄见她来了,笑着迎了上去,凌慕清问他,“父王怎么这么个打扮?”凌沛暄笑道,“林仲说皇上快不行了,最多再撑月余,凌沛暄也该等不及了。这两年没上沙场,我把这身行头拿出来穿穿,也做个准备。”
    自寿诞过后不久凌晟就开始卧床不起,凌慕清算了一下,如今距季无瑕当日所说三年之期也差不多了,最近太子的动作也确实太大了些,估摸着凌晟一死,他就要立刻登基了。凌沛暄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他是太子,只要一登基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到时候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是处于一个被动的局面了。
    凌沛暄想主动一回,随便给凌沛曜安个什么罪名,必须得阻止他登基。凌慕清想了一会儿,皱着眉摇了摇头,“不可。父王,出师无名总归是不好的,罪名也不能捏造,得是实打实的。”
    “那清儿可有什么法子?”凌沛暄虚心请教他女儿,凌慕清一眯眼,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首先得让人保护好皇爷爷,他能多撑一日,便对我们多一分胜算。”凌慕清凑到凌沛暄耳边,和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凌沛暄连连叫好,欣慰的看着凌慕清,“此乃妙计,我马上让人去准备着。”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成败既定,是江山易主,还是阴阳两路,就在一举之中了。
    十月初九,夏初逢来京。
    十月初十日夜,皇宫之内灯火通明,皇太子凌沛曜发布皇帝驾崩的消息,众臣子欲拥其为新皇。凌沛暄身披重甲,一路杀进乾坤殿,凌沛曜眼神阴婺,狠狠的盯着他,“老八,你是要造反么?”
    凌沛暄拿出金牌令箭,亮在众人眼前,冷哼一声道,“想造反的是你才对。凌沛曜,父皇还没死呢,你这就准备登基了,我奉父皇之命,将你这个佞臣孽子拿下!”“你胡说八道!”凌沛曜一拍桌子,“父皇明明已经驾崩了,由林院使亲口告诉我的!你分明是居心不良,打着父皇的名义要谋逆逼宫!”
    凌沛暄拔剑出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林院使,你来当着列位大臣的面说个明白,皇上现在如何了。”林仲从门外缓缓走进大殿,冲凌沛暄行了个礼,把手揣在袖子里,不慌不忙的说,“皇上虽然重病在身,但是上苍保佑,还存着一口气,现在在倚龙宫好生歇息呢。”
    “林仲!”凌沛曜气的发抖,“你敢骗我!”林仲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笑呵呵道,“太子爷,微臣骗你什么了?微臣可是从未和您有过什么私底下的接触啊,怎么会偷摸着告诉您皇上驾崩了?”
    凌沛暄走近凌沛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二哥,你欠我的一切,今日还清罢。护国军就在宫门外,你还是束手就擒吧,省的连累无辜。”凌沛曜死死盯着他,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老八啊老八,你终究是棋错了一着!你有护国军又如何?你把他们都弄来了又如何?我告诉你!我早就下了道命令,你可以调动护国军,但绝对不能指派他们来打我!”
    “护国军已经不认你这张脸了,他们只认皇命!只认玄铁令!父皇是不可能对付我的,你的玄铁令呢?没带来吧!”凌沛曜一把把桌子掀起来,抽出下面藏着的一柄剑来,“这把剑本来是看这些老家伙哪个不听话,我就送他归西。没想到,现在首先要染上我的好八弟你的血了!”
    凌沛暄看着有些发疯的凌沛曜,偏头对祁修吩咐道,“把诸位大人送出去。”祁修领了命,把吓得浑身哆嗦的一众大臣送出了乾坤殿,凌沛暄举起剑来,眼神狠厉,“杀妻害子之仇,我忍了十几年,终于可以报了!”
    凌沛曜冷冷一笑,“禁卫军都是我的人,你只有那些不听使唤的护国军,今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他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震天的打斗喊杀声,凌沛曜脸色一变,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冲进来,跪在了他脚下,“太子爷!大事不好了!霄王世子带了好多人杀进宫来了,我们的人根本顶不住!”
    “不听使唤?”凌沛暄一步步逼近凌沛曜,“玄铁令是不在我手中,但是它现在被送到了清儿手中,凌沛曜,今日就是你死期!”凌沛曜一脚把还跪着的侍卫踢到凌沛暄身上,身影一转向乾坤殿门口跑去。
    凌沛暄只是被挡了一下子,他身形如风,很快赶上凌沛曜,长剑向前一递,直接穿透他的后心。“常年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不如在战场上拼生拼死的我动作快啊。”凌沛暄抬脚,把凌沛曜踢出了乾坤殿,剑与骨肉分离,一道血柱喷薄而出。
    “父王!”凌东澈刚带人赶到,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慌里慌张的扑倒在凌沛曜面前,颤着手去捂他的伤口,“父王……你怎么样?父王,父王……”凌沛曜只动了动嘴唇,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没了呼吸,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凌沛暄从殿里走出来,凌东澈抬头看他,“八王叔……”凌沛暄毫无感情的看着他,他手中的剑还滴着血,凌东澈也是满手的血,那血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凌东澈伸手把他父亲的双目阖上,跪在地上给凌沛暄磕了个头,声音意外的冷静,“东澈自知父亲罪孽深重,今日父亲死于王叔剑下,东澈无话可说。”
    “只是东澈毕竟为人子,父亲身死,东澈不敢谈报仇,亦不敢苟活于世。求王叔,赐东澈一死。”他俯首在地,耳边凉风呜呜,好像为他唱着哀曲。凌沛暄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人,轻声道,“我去倚龙宫,清儿,你来处置他吧。”
    他把剑丢下,转身去了倚龙宫,一众侍卫哗啦啦的跟了上去。凌慕清走过去把剑捡起来,撩起衣摆擦干净了上面的血。“皇兄,”凌慕清盘腿坐在凌东澈旁边,低头瞥着凌沛曜的尸体,“你恨我父王吗?”
    凌东澈凄然一笑,“恨什么,本就是他对不起王叔。”凌慕清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皇兄,你走吧。”她始终顾念着兄妹之情,凌东澈对她的好从来不是装的,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凌慕清对他没什么恶意,她的仇人已经死了,凌东澈本性不坏,她愿意放了她。
    只是凌东澈却拒绝了,他从地上站起来,往下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护国军,他们穿着一样的战甲,神情一样的肃穆,他们是护国军,保家卫国的英雄们。凌东澈低下了头,伸手解去发冠,散开发髻,披头散发的叹了一口气,“为人臣,我助纣为虐,为人子,我不忠不孝,清儿,我该死。只是希望,你能放过太子府那几百口无辜的人,我死而无憾。”
    凌慕清抬头看着他佝偻的后背,轻轻的一挥手,“家国,把晋安王压入天牢。”卫家国走过来,昔日那个以拦路抢劫为生的强盗头子,如今经过种种训练已经变为一个合格的将军,他一脸的严肃正气,指挥两个兵士过去把凌东澈架住,拉去了天牢。
    “世子,咱们现在怎么做?”卫家国摘下头盔抱在怀里,上面的红缨随风而动。凌慕清扶着地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把凌沛暄的佩剑丢给了他,“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带人把这里处理一下。降者不杀,冥顽不灵者,送去陪凌沛曜。”
    卫家国应下了,凌慕清揉一揉眼睛,一步步走下了楼梯。她慢慢的走向宫门外,有听到动静的宫人,胆小的不敢出来,胆大的偷摸着跑出来看动静,瞧见了她,慌张的躲了起来。凌慕清走到宫门口,回头看一眼,林琛驾了马车在门口等她,她掀开车帘坐了进去,林琛一扬马鞭,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回了霄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让世子英明神武一把打坏人biubiubiu!_(:_」∠)_但是臣妾真的办不到啊,这天热的不要不要的,我恨不得让他们都去水里打!
    脑洞被太阳晒蔫了,凑合凑合吧……
    ☆、第五十四章
    “夏兄还没休息啊。”凌慕清回到王府,只觉得身心俱疲,兴致缺缺的和出来赏月的夏初逢打了个招呼。夏初逢打量了她一番,瞧到了她衣摆上的血迹,挑眉问道,“你受伤了?”凌慕清摇摇头,“没有。”
    夏初逢走到她身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青瓷瓶,递到她眼前,“这是金疮药,我来时阿嘉给我的,应该挺有用处。”凌慕清接过了,有些期许的看着他,“她让你……给我的?”夏初逢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眯着眼睛一笑,“不是,她是怕我受伤。”
    凌慕清又变作倍感无趣的样子,把小瓶子仔细收好,嘟囔了一句,“与人厮杀的是我,你诚然是一点儿作用都没起,能受什么伤。”夏初逢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背着手围着她走了两圈,得意道,“本太子站在这儿就是活生生的招牌,我代表着夏国支持你霄王府,还不够作用的么?”
    “那就多谢夏兄了。”凌慕清没什么诚意的冲他一拱手,犹豫着问道,“她可还好?”夏初逢点了一下头,“挺好的。”凌慕清神情有些恍惚,喃喃自语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今晚上算个血杀之夜,凌慕清抬头看天上散着的几粒星子,有一颗格外的亮。夏初逢看着她,突然道,“我不可能让我妹妹真的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过一辈子的,这天底下那么多的人,我总能再找出一个和她情投意合的。”
    凌慕清微愣,垂下头来看着脚尖不说话。夏初逢终是不忍,他虽然说了那句话,但他自己知道,莫凉一这辈子恐怕也只同眼前这个人情投意合了。他皱起眉,状似无意道,“我看她也未曾真的把你放下过,你若是能把她哄回来,我这个做兄长的还是希望她能够幸福的。”
    他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只要她去把莫凉一哄回来,他是不会再干涉分毫的。夏初逢不太情愿让他妹妹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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