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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的不安和嫉妒而面色阴郁的祁夜,并没有回寝室,而是在外晃荡了一天,直到下午,才回了宿舍,只是,因为凌琅与安曜过于亲密的关系而恼火的心情,却根本没有发生改变。
    说是恼火,更多的是恐慌吧……当初那件事,虽然现在凌琅仍是耿耿于怀不愿多理他,祁夜也仍然对两个人的关系抱有希望,但是,他与凌琅之间突然多出来一个,就让他的不安与嫉恨到达顶点了。
    第十章 约会?
    祁夜极其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轩辕凛却只是站在一旁微微挑了挑眉。即使祁夜是他多年的好友,他也不得不说一句,祁夜和凌琅这件事,绝对是祁夜咎由自取,怪不得其他人。
    虽然凌琅在大学之前从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和祁夜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祁夜和凌琅的关系,他多少知道一点。狠心断了之后才发现舍不得……这怪得了谁?
    虽然是多年好友,但要是平心而论,祁夜目前的状况,完全是自作自受。
    祁夜越想越烦躁,轩辕凛却是一脸悠闲站在一边。今天所发生的关于安曜的事让他心情大好,丝毫没有受到祁夜那团黑气的影响。
    “他要是心里有你,有安曜又怎样?”轩辕凛看着一脸凶狠目光的凌琅,缓缓开口道,“少把凌琅的反应归结在安曜身上,也少把你那一腔怒气发泄在安曜身上,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原因……”
    “轩辕凛你个混蛋你给老子闭嘴!!”
    轩辕凛瞥了一眼祁夜,知道面前这个气得连双目都赤红的人任何话都听不进去,便没有在再发出声音,也没有反驳。
    “你根本就不知道……”祁夜低沉嘶哑的声音似乎也变调了,隐隐约约听地像是哭声,他盯着轩辕凛一字一句地说……“你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感觉……所以才会冷眼旁观幸灾乐祸,轩辕,风水轮流转,迟早有一天,你会如我一样心痛……”
    祁夜和轩辕凛的多年好友关系,在双方的理解下,大概就是可是针锋相对互相打压和毫不犹豫揭对方的伤疤的关系。
    对于轩辕凛来说,祁夜一直把他提的建议当成冷眼旁观幸灾乐祸,然后就会恶狠狠地反击,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而对于祁夜来说,和凌琅的j□j一直被人指手画脚地让他极不舒服,即使是轩辕凛,他也会有一种很想直接砍死对方的冲动。
    轩辕凛却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悠悠地应了一句:“我不会的。”
    祁夜那个笨蛋犯的错误,他才不会傻不拉几地重蹈覆辙。
    祁夜却只是冷笑,翻身在床上躺下,背对着轩辕凛不发一言。轩辕凛同样也是背对着他,却没有生气。这样的祁夜才是真的祁夜,不复平常的嬉笑和玩世不恭,阴沉而又暴戾才是他。
    他作为祁夜从小到大玩的,而且可以坚持到现在的唯一朋友,自然知道祁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即使这样,祁夜也不会经常把自己的性子暴露出来。即使在人后。但凌琅却可以轻易把最真的祁夜挖出来,毫不费力。
    一旦遇到凌琅的事,祁夜就不正常了。
    凌琅对祁夜来说,的确是不同的。只是祁夜那一腔的感情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表达,一味地霸道强硬,只会把凌琅越推越远。
    只是祁夜这个鬼性子,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曾经是做错了的!甚至从未对自己做过的事和凌琅好好道过歉。
    固执到这种程度,那就自己做死自己受。
    那日晚上,轩辕凛倒是没有心理负担睡得很好,祁夜却一个人咬牙切齿了几乎一个晚上。
    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祁夜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一脸吊儿郎当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轩辕凛却没有闲心去管他,因为在他心里的那个比祁夜更重要的人,来敲门了。
    一脸礼貌的安曜敲门时还穿着睡衣,大概决定在星期天一天都宅在寝室所以根本没有换睡衣的打算。宽松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显得安曜更娇小,他乖乖站在门口,像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
    睡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已经处于解开状态,露出安曜精致的锁骨。轩辕凛开门的时候,某只萌物还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轩辕凛突然感觉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上去咬他一口。
    这时候,祁夜却突然在背后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轩辕凛和站在门口的安曜还是能听得清楚,安曜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他从来就没有对祁夜那张脸有过印象,看过一眼之后,又很快地转回了视线,一脸微笑地看着轩辕凛。
    “那个,这个是你的衣服……”安曜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乖乖地递到轩辕凛面前,“我的钥匙还落在这里了,你看见了吗?”
    轩辕凛却没有回答安曜的问题,只是开心地接过安曜递过来的衣服,开口问道:“你洗的?”
    “啊?不是啊……”安曜挠了挠头,“其实楼下洗衣房洗的……”
    站在房间里的祁夜又是一声嗤笑。只是照例被轩辕凛无视,安曜也没有再伸头伸脑地去看,只是心里觉得这人实在是奇怪之极。
    轩辕凛的微笑僵硬了一秒,随后又恢复了原样,笑道:“洗衣房的洗的,也是心意啊~”
    真不知道把衣服丢洗衣房算哪门子心意……
    安曜却没说什么了,只是摊开手拿眼看着轩辕凛,那眼里,目的明确地表示,我的钥匙,快还给我。
    轩辕凛挫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钥匙从衣兜里拿出来放在安曜手心上。已经拿到东西的安曜松了口气,笑道:“昨天的事,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要不什么时候,我请你吃个饭吧?”
    轩辕凛的眼睛又“蹭”地一下亮了起来。
    “好啊。”某人带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应允下来,“什么时候?”
    安曜想了想,说道:“明天晚上吧……你有时间么?”
    明天,还是晚上……轩辕凛自然是说不出的满意。特别是晚上,真是个让人满意的好时候。
    “那,明天晚上我来这里找你。”安曜把钥匙放进口袋,笑着对轩辕凛挥了挥手,“我现在就先走了,拜拜,明天见。”
    轩辕凛附赠了他一个阳光系的微笑:“明天见。”
    直到安曜拐过那个过道上楼去了,轩辕凛的眼再也捕捉不到他的背影,寝室的门,才被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关上。
    “怎么?觉得自己一帆风顺了?”安曜一离开,祁夜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出现了,“轩辕凛,你最好不要抱这么大的希望才好。”
    安曜一离开,轩辕凛脸上那阳光地人畜无害地微笑就收起来了,看着祁夜一脸的讽刺,笑道:“昨天某人还和我说,对于我来说,把安曜掰弯不是什么难事呢。再说,你不是希望我把安曜‘弄’到手吗?”
    祁夜把手枕到脑后,一脸的悠闲淡定,开口说道:“昨天我那是气疯了,脑子都没转过来。你把安曜弄到手这件事,不管我希不希望,你都会去做,既然如此,我还担心什么?”
    “那就不要对我的安曜的事冷嘲热讽的。”轩辕凛半眯起眼睛,“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搞定你家凌琅。”
    “我是说真的,可不是什么冷嘲热讽。”祁夜的语调变得微微严肃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之前的随便,“你真的认为,你能把安曜掰弯么?”
    “为什么不能?”轩辕凛耸肩。
    “你不能把安曜和你之前的那些人相提并论。”祁夜拿眼睛狠狠瞪着轩辕凛,似乎对他的满腹信心感到极其疑惑,“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本就是游戏世间的一些人,玩心很大,好奇心又大,整天整夜都忙着找一些新鲜的事来做,眼睛的的欲望,满地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把他们掰弯,就想是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门,甚至不用引导,他们自己就会眼睛泛光地靠近……轩辕凛,你敢说,你之前掰弯过的人,有一个人不是这样?”
    轩辕凛沉默,只是心里的黯然却没有在脸上显示出来,祁夜说的这些,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虽然知道困难,但如果不试一试,他怎么可能会甘心?
    “要搞定安曜,绝对是难上加难的……”祁夜放空的眼神,“你也少装情圣来嘲笑我和凌琅的事,自己先把安曜搞定再说。说到底,我们两个人,也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也少拿你自己的见解来干涉我和凌琅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听到了没有?!”
    “不担心安曜会和你抢凌琅了么?”轩辕凛似乎没有把祁夜的话听进去,面上的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你没这么大方啊?”
    “想了一夜,是我偏激了,担心这种事,那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祁夜叹了口气,喃喃道,“与其担心会不会有人和我抢凌琅,倒不如直接点让凌琅把心重新按在我身上,只要他的心在我身上,再来一百个安曜那有怎么样呢。
    而且,昨天真是气昏了头,智商直接降到平均线以下了,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我居然没有注意到……”
    “嗯?什么东西?”轩辕凛奇道。
    “我家凌琅一直是乖乖的下面那个,按安曜的那个长相性格以及各个方面来说,他也不可能是攻啊……这两个人凑一起?怎么可能?我原来到底在瞎担心什么?”
    “……有道理……”
    第十一章 变数
    “回来了……”凌琅听着寝室门被钥匙开启的“咔嚓”声音,喃喃自语道,“不知道去楼下要个钥匙有没有被调戏过再回来呢……”
    他是在安曜出门前才知道,安曜口中那个帮他的“好人”居然巧地就是轩辕凛。安曜觉得他是善良正直的好人,不代表他凌琅觉得。轩辕凛对安曜,绝壁有一种不干不净的企图。
    “你说什么?”安曜把门合上,凌琅的声音太小,所以他没有听清,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我把钥匙拿回来了,还是要好好谢谢帮了我的轩辕凛,所以,我明天请他吃饭。”
    “请他吃饭?”凌琅扶额,“他提出来的还是你提出来的?”
    “肯定是我啊~”安曜一脸的单纯,“不应该向他表示感谢么?”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啊。”
    默……
    凌琅现在看安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非要往狼嘴边靠的兔子一样。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也不能收回来,无论凌琅怎么无语,轩辕凛和安曜一起吃饭的事,已成定局。
    “凌琅你怎么了?你最近都很不正常。”安曜翻开自己的钱夹子数了数里面的毛爷爷数量,“放心我请人吃饭不用问你借钱的。”
    凌琅一巴掌拍在安曜的脑袋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哪里是钱的问题?反正明天吃完饭,你给我赶紧回来,不要和轩辕凛唧唧歪歪的!”
    “凌琅你现在特别像我妈你知道吗?我妈管教安涟的时候就是你刚才的样子。”安曜似乎并没有把凌琅气急败坏的警告放在心上,反而嬉笑着回忆起了自家老妈管着管那的样子,“安涟!女孩子不要随便和别人家出去!你现在才几岁就敢和男生出去玩这么久不回家?啊?你是不是越来越不听妈妈的话了呢?晚上出去干什么?在家里呆着不行么?!”
    说完了之后,仍然是一脸满不在乎地朝着凌琅嘻嘻笑着,道:“凌琅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呀?和老妈子一样……”
    “你才更年期……”凌琅把安曜的手甩开,“反正你出去小心一点,轩辕凛要是带你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你就……就……报警!”
    “报警?”安曜惊讶之后,几乎笑得前仰后合,“凌琅你是不是担心轩辕凛对我图谋不轨啊?报警让警察来保护我的贞操么?凌琅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逗啊?”
    “有困难找警察有什么不对,”凌琅闷闷地出声,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放肆的安曜,“你笑什么?混蛋别笑了!”
    “你别把所有人都当成gay好不好,我看轩辕凛就正常地很。”安曜在凌琅猝不及防的情况上前迅速捏了捏凌琅的脸蛋,随后又跑开了,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说道,“凌琅是你担心地太多了,我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是是是……他们都是好人,就我是坏人行了么?”凌琅泄气,看着安曜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嘟囔一句,“小心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安曜耸肩,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凌琅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了。这件事,他是绝对地小题大做了,他看起来像很傻很天真的很好骗的小孩子么?担心这么多,根本没有必要好不好……
    明天晚上,在某人热切的期盼下,总算是到来了,轩辕凛还在纠结着上身的装束,祁夜的嘲讽却阴魂不散地来了:“轩辕你别和个女人一样,居然在挑衣服?傻了吧你!又不是没有和别人约会过!”
    的确,面对约会,他从来没有这么煞有其事过,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那是安曜啊……
    每想到一次心里都会忍不住暗爽一次,他从未经历过这些。虽然,他也明白,在安曜的心里,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餐饭,或许只有他,一厢情愿地把它视作约会。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是一厢情愿,他却仍是甘之如饴的啊。
    轩辕凛把手上的那件黑色的外套披上,并不是很有设计感的衣服,只是在一些部位做了细微的调整,却把轩辕凛那修长的身形完美地衬托出来了,俊美如天神一样的容貌,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祁夜撇了撇嘴,即使一直以嘲讽轩辕凛为乐,却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室友,倒是个真真正正的衣服架子。
    却在这时,寝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安曜来了?这么快?”轩辕凛有几分惊讶,还是迅速走到门前开了门,一眼就看见一脸愧疚的安曜站在门口。
    “轩辕凛……”
    虽然对于晚饭来说,这个时间点有点早,但轩辕凛明显是不会介意太早和安曜出门,所以还是整了整衣服一脸微笑地应道:“安曜平时都是这个时间出门吃饭的么?”
    “不是……”安曜咽了咽口水,一脸的不好意思,“我来只是想和你说,吃饭的事能不能推到明天,明天我妹妹就要离开a城,刚好她只有今天晚上有时间,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所以……”
    “我知道了。”轩辕凛脸上仍然带着笑,只是细看的话,也能看出其中的僵硬,“妹妹嘛……好不容易来一次,我总也不能和她争这个……没事,你去吧。”
    安曜一听这话,却也没有去关注轩辕凛脸上略微僵硬的微笑,他倒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本来就是自己发出的邀请,最后却因为自己而推迟,总归还是让安曜觉得很不好意思。轩辕凛这一句话,至少让他心里好受多了,顺带着,也对轩辕凛的好感增加了一些。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吧。”安曜对轩辕凛挥了挥手,上下打量了轩辕凛一边,才笑道,“衣服不错,很称你。”
    轩辕凛嘴角的微笑,在安曜说完这句话之后,才变得没有这么僵硬。
    “乐极生悲了吧……”祁夜此人,从来不会放弃挖苦轩辕凛的任何机会。
    轩辕凛收起微笑,斜了他一眼,说道:“是推迟又不是取消,把你那副讨人厌的嘴脸收起来!”
    “虽然没有被取消,安曜给出的理由也足够充分,但某人还是会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了吧,”祁夜半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揭着轩辕凛的伤疤,“一片赤诚和期待被扔在风里的感觉怎么样啊?情圣轩辕凛?”
    这人滥情这么多年,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样子,他祁夜老早就想打压一下了,总算碰到一个让轩辕凛变得不正常的安曜,怎么会轻易放过。
    只是轩辕凛却仍未动怒,只是极其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把门轻轻阖上,道:“你有这个时间取笑我,不如花点时间去找凌琅,自己家那位都还没有搞定,亏你还有这个闲心。”
    祁夜因为凌琅的事情而暴怒或者沉默的时候,是轩辕凛活地最省事的状态,倒不是看着他这样幸灾乐祸,而是那个时候,祁夜才不会抓住任何一点小事就对他挖苦地不亦乐乎。
    平常状况下的祁夜,真的让人很想直接掐死他算了,轩辕凛觉得,自己忍受了他这么多年,实在是人间奇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对好友冷嘲热讽这种事,他轩辕凛自己貌似也经常做,而且程度之恶劣,丝毫不弱于祁夜。
    “我和凌琅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祁夜倒是一脸的镇静,似乎没有把几天前凌琅的拒绝放在心上,“凌琅是我的,我老早之前就定下来的,别人休想插一脚进来!”
    轩辕凛看着祁夜这个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微微地叹气,只是不知道,祁夜这种霸道专横到根本听不进凌琅的话的性格,能不能把凌琅再次捉回来了。
    晚上,学校内里一家小小的咖啡馆里,安曜拿着小小的咖啡勺缓缓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眼神却是放空的,不知道出神在想什么。而安涟,却也只是观察着安曜呆呆的状态,觉得好笑,也没有刻意去打破。
    自家哥哥虽然有的时候观察细微而敏锐,但大部分时候却还是呆呆的,进大学这么久了,不知道有没有被人骗走啊?
    店外的街道上,传来一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安曜就在这时突然惊醒了,转过眼眸一脸抱歉地看着安涟:“对不起啊……我又走神了。”
    “反正你也是时常这个样子,我已经习惯了。”安涟笑笑,看着安曜撅起唇的可爱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安曜的脸颊。
    安曜倒是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抛过去一个并没有多少杀气的眼神,安涟失笑,伸回来的双手也习惯性地浅浅扶了一下额前的留海。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动作,坐在安涟面前的安曜,神色却微微僵硬了起来。
    安涟看着安曜的神色变化,一开始有些不解,一会儿之后,总算明白过来,苦笑地开口道:“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连我都不在意了,你有何必现在还放在心上?安曜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开心一点不好么?”
    安曜微微垂下头,许久之后,才开口说话,声音中带着少见的坚决:“那件事,我绝对不会忘……”
    第十二章 绑架
    门外仍然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嘈杂声却传不到咖啡馆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安涟在听到安曜斩钉截铁的话之后,也实在有些无奈。
    自家哥哥其实大部分时候都很好说话,只是一旦涉及到这件事,便绝无商量。明明她都已经放下,安曜却还在纠结着。
    真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安涟叹了一口气,端起眼前的咖啡小小地喝了一口,看着安曜仍是珉紧的唇,即使是满腹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时候她和安曜都还小,明明是双胞胎,却一点都不像。安曜小的时候就很瘦弱,她小时候却是胖胖地,面色红润,长得也比安曜高出一些,所以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人,不像是兄妹,倒像是姐弟。
    大家几乎都以为富人家的孩子生活得都像公主王子,当中的孤独与苦涩,却没有多少人能看到。多少个节日,别人家都是合家欢亲团团圆圆,而安家大得几乎空旷的大宅子里,只有安曜和安涟相拥着入睡,安家的父母,即使是新年时候,也大多在国外和商业伙伴谈笑风生。家庭的温暖,一直是缺失的。
    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被一伙劫匪骗上了车,两个人都是四岁的孩子,在上车之后,才发现不妥,只是两个小孩,怎么抗得住一伙身上带刀的大人呢?
    似乎是蓄谋已久的,这帮绑匪做事极其熟练。把两个小孩带到郊区的一座烂尾楼之后,开始打安家父母的电话,以两人的命为要挟,威胁如果三天之内没有收到三千万,安曜和安涟这两个小孩,将被挖掉身体里所有的器官扔在郊外,如果敢报警,直接撕票。
    “安重,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报警,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三千万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是钱重要还是孩子重要,你自己想!!”
    为了让两个小孩子向电话里喊出惊吓至极的声音,那把明晃晃的刀就横在两人眼睛前一点的地方,似乎马上就会毫不留情地扎下来,四岁的孩子,以前一直生活在温室之中,突然一下尝到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滋味,劫匪太过狠厉阴暗的声音,像是挥不去的梦魇,那种惊恐,此生难忘。
    接到电话的安家父母,那时候还仍在国外,绑匪是一记国际长途直接打到安爸的手机上的,接到电话的他一边稳住劫匪,一边安抚着泪水涟涟的妻子,沉下心来,说明自己身在国外并且三千万也不是小数目一时无法全部筹集,三天时间实在是不够,并表示一定不会报警。
    一通电话完毕,安妈就想先打回国去让家里的保姆报警,却被安爸一把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安母的眼睛已经是接近血红了,声音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安重你不是听劫匪的话真的不报警吧?你别这么糊涂!”
    “我没说不报警……”安重把自家妻子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抚着,“只是你想一想,我们刚出国孩子就被绑架了,那劫匪还直接把电话打在我的手机上……我因为出国的事情多手机号多得很,为什么劫匪会知道地这么清楚?还有,他们有为什么能确定我们报没报警?警察我会找,但不能通过家里那些保姆!我实在放心不下。”
    马上赶回国的安重一边筹集资金,一边悄悄地去报警,即使他的动作以及尽量快,安曜和安涟,却已经在那间没有任何空隙的小黑屋子里呆了一天两夜了。
    潮湿的空间,有水滴一直滴下来,滴在皮肤上,像是冰深深扎进去的感觉,那里的空间太小,两个小孩紧紧抱住对方,因为饿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只是噩梦似乎还是没有醒来。
    那扇小小的门被“吱呀”一声地打开,只是站在门外的人,不是两个小孩所期待的警察,而是拿着尖刀的绑匪之一。
    他走近一步,把刀别在腰间,两只手把安涟和安曜提起来,直接扔了出来,摔得不轻的两个人第一反应爬到对方身边去,仍是紧紧地抱住对方,似乎只是这样,才能找到一点点的安全感。
    那人却冷哼一声,极其阴狠地开口道:“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富贵人家的孩子!!!有钱就傲到天上去了!我呸!!”
    话毕,一只脚就朝两人踹过去了,猝不及防的安涟挨了这一脚,本来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小孩子的身体本来就虚弱,直接就倒在地上了,安曜抱住躺在地上的安涟,眼泪夺眶而出,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别太过了,这两个小孩还有用呢。”旁边的人皱了皱眉头,“要是出了问题,到嘴的三千万就飞了。”
    “我知道了。”那人撇了撇嘴,“我和钱又没有仇,下手有分寸的。”
    话毕,却又一步上去,把安曜从安涟身边用力扯开,他的手臂被那人反扭过来,虽然小孩子骨头比较软,但剧烈的痛感还是让安曜的额头冷汗直冒,只是背对着安涟,他无论怎样看不见安涟的情况,才终于忍不住颤抖地声音开口唤着自家妹妹的名字:“安涟……”
    话音刚落,却听到安涟一声闷哼,然后就是她抽泣的声音,大概因为太过害怕,连哭泣的声音都压得极低,那人却笑得放肆,转过头,用力地把安曜扔回安涟身边。安曜的身体擦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滑过去,挨着地的那一边手臂,已经被磨出血来,一道一道的血痕,带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感。安曜却没有心来管自己,只是扶起来安涟,却发现安涟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大概被人是用刀恶意地划了一道大大的口子,血顺着安涟的脸颊流在安曜的手上,鲜红色的,像是岩浆一样灼烫着安曜的手心,那种无力与痛楚,像是一把刀直直戳进心里。
    “不是说有分寸么?”旁边的人皱了皱眉头,似乎于心不忍,“毕竟还是孩子。”
    “只要不死不就行了么?”那人冷笑,“这个时候同情心泛滥了?别忘了你是做哪一行的!!像个娘们一样!”
    话毕,就要抬腿向安曜踢去,中途却被人拦了下来,那人怒道:“做什么?”
    “去打电话给安重,提醒他钱的事,别让他拖太久,”拦住他的人神色未变,“这两个小孩我来看着,正事要紧,快去!”
    那人似乎不甘心,却也明白钱的事比较重要,最后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在角落里蜷缩着的安曜和安涟,转身离开了。
    “打电话的时候小心一点,安重这个人,精地很。”
    “老子知道了!闭嘴!!”
    直到那人的背影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抱着安涟的安曜仍然没有停止颤栗,留下来的那个人仍有一丝恻隐之心,他从衣服上撕了一段布条出来,帮安涟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回头时,看到安曜眼神中那抹浓重的恐慌,叹了口气说道:“怪只怪,你们生在富贵人家……”
    安曜听不清他的话,即使听清了也听不懂,他只是看着安涟已经毫无血色的嘴唇,四岁的孩子,第一次心里有一种针扎似得钝痛。
    妈妈说过,哥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
    爸爸也说过,要学会保护妹妹才是男子汉。
    露露阿姨也说过,安曜哥哥要学会保护安涟才是好哥哥。
    所有人都说,哥哥要保护妹妹才是真正的哥哥,他也记住了,但是,却没有明白所谓保护的意思。
    现在,安涟的额头上在流血,她的嘴唇都泛着白色,她脸颊上的眼泪都没有擦干,为什么他这个哥哥,只能坐在这里抱着她,却没有任何办法呢?
    他安曜,没有保护好妹妹……
    他不是合格的哥哥……他是没用的哥哥……
    安曜和安涟被重新塞进那间极小的屋子,黑暗里,安曜甚至看不清安涟的脸,也不知道过来多久,直到安曜发现,怀里的安涟整个人都在发烫,他才恍如惊醒般疯狂地敲着那扇木门,声音近乎嘶吼:“快来人,快来……来……救救安涟……妹妹她……妹妹……”
    这次倒真的有人开了门,安曜把安涟护在身后,一脸惊恐地看着那扇门被人推开,只是这次,终于不是那腰间别着刀的凶恶男人,进来的,是一脸正气的警察。只是安曜实在太过紧张,直到那警察在兴奋地吼着:“队长,孩子在这!!”的时候,都没有把脸上的警戒表情收起来。
    这时,出动的警察已经顺藤摸瓜地把绑匪捉拿归案了,案子才知道,安家的保姆,就是策划整件事的人,这次后院起火,实在是让安家夫妇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到自家的孩子浑身是伤地样子,特别是安涟,救出来的时候,还在发着高烧。
    安母心疼一双儿女,只是发生这件事之后,再也信不过保姆,干脆从公司事务中全身而退,一心照顾安涟与安曜,钱在重要,也没有自家孩子重要。
    只是安曜在那件事之后,却变得不一样了。
    第十三章 释然
    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只是沉默了许多。安母觉得,大概是被绑架的那件事吓到了,毕竟是那么小的孩子。在安涟出院以后,安曜却经常盯着安涟额头上那道浅浅的伤疤发呆,那时的安曜流露出的眼神,让安母都觉得震惊。
    四岁的孩子,眼神怎么可以复杂成这样?
    安母不懂得安曜为什么会有那种眼神,但安涟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出院的第二天,她出去剪了留海回来,乌黑浓密的留海,把那道浅浅的疤痕遮地严严实实。
    安曜黯然,却是在那时确定着,自己一定要努力保护安涟,即使,在大多数时候,安涟,都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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