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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在苏道友的心中,何为‘道’

    当忘蝶在第一问之后认输之时,平原之上所有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第一问,忘蝶输了?
    我们赢了?
    圣女痴汉在第一问辩过忘蝶了?
    他们眼睛睁的老大,很是不敢相信苏离竟然真的赢了。
    原来这个圣女痴汉辩道这么厉害的吗?
    要不是辩论还没有结束,最后的胜负未定。
    否则的话,不少心情激动的弟子,已经是要高呼出苏离的名字了。
    一些女票峰的女弟子更是美目连连,想着以后等苏公子来勾栏听曲,自己一定要好好招待,不要钱的那种。
    坐在父母身边的赵灵雪更是双手叉腰,挺起胸膛,白皙的下巴扬起,哼哼地坐在椅子上,清纯的面容尽是可爱的得意。
    看着自己半泼出去水的女儿,赵雄拓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不行了。
    江凝芷和周无情则是面带微笑,为苏离感到高兴。
    至于甄德晓。
    甄德晓气得紧握住拳头。
    无论如何,苏离赢了一局,之后肯定会有人把自己和他对比。
    现在甄德晓最希望的,那就是苏离第二问输掉!
    至少这样,对比不会那么强烈。
    否则若是苏离真的赢了忘蝶的话,那作为失败者的自己,会格外的显眼!
    ......
    “那么,最后一题,名为......忘蝶......”
    就当大部分人觉得自己至少赢了一小局,就算是输,也不会输的那么难看的时候。
    苏离的声音再次从辩道台上传荡而开。
    听到苏离最后一题的名字,所有人皆是张大了嘴巴。
    最后一题叫什么?
    忘蝶?
    好家伙,这个圣女痴汉是什么意思?
    竟然是以忘蝶姑娘的名字作为辩题的名字。
    这是干嘛?他在调戏忘蝶?还是在向忘蝶表白?
    难道说圣女痴汉痴的不只是自家的圣女,对其他圣地的圣女也痴?
    同样,听到苏离的辩题名,周无情也是愣了。
    周无情极为怀疑这小子在这个时候想要泡妞!
    赵雄拓心神已经沉下了。
    他现在已经不关心这场辩道的胜负了。
    他只想把苏离砍死!
    这只猪想要拱自家的白菜还不够,竟然当着自己家的女儿调戏其他的女子。
    焯!
    真当我赵雄拓不会发飙的吗?!
    辩道台上,忘蝶的神色依旧极为的平静,长长的睫毛之下,美眸轻轻眨动:
    “还请苏道友出题。”
    忘蝶确实听说过苏离轻浮的名声。
    但是对于苏离是不是调戏自己,忘蝶根本不在乎。
    她,只是来辩道的。
    苏离点了点头,开口道:
    “此问名为‘忘蝶’,也称为‘梦蝶’。
    有一天,我在草地上睡觉,做了一个梦。
    我在睡梦中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
    蝴蝶在空中翩翩然飞舞着,四处游荡,我快乐得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忽然醒了过来,但是梦境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起身看了看自己,又想了想梦中的事情,一时间有些迷惘。
    我忘记了。”
    说到这里,苏离微微停顿。
    忘蝶眼眸眨动:“道友忘记了什么?”
    “我竟然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苏离还是蝴蝶了。”
    苏离摇了摇头。
    “忘蝶姑娘认为呢?”
    忘蝶微微思索,缓缓开口:“苏道友自然是苏离,又怎么会是蝴蝶。”
    “原来如此啊。”
    仿佛是因为忘蝶的提醒,苏离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便是我,是我梦见了蝴蝶?其实,我是真实存在的。”
    忘蝶点头:“自然。”
    “那......”
    苏离微微一笑。
    “是否还有一种可能,其实,不是我梦见了蝴蝶,而是蝴蝶梦见了我。
    现在的一切。
    不过是蝴蝶的大梦一场......”
    忘蝶:“......”
    苏离抛出最后的问题:
    “所以,请问忘蝶姑娘,究竟是我梦见了蝴蝶,还是说蝴蝶梦见了我?”
    忘蝶:“......”
    一息,两息,三息......
    忘蝶久久没有做出回答。
    平原之上,安静不像是数万人坐在一起,而像是空无一人。
    他们既是等待着忘蝶的回答,也是思索着苏离刚刚的话语。
    究竟是“苏离梦蝶,还是蝶梦苏离”。
    最终,半柱香之后,忘蝶缓缓起身,深深弯腰,作揖一礼,道服都难以遮掩少女曼妙的曲线:
    “还请道友赐教。”
    苏离也是起身回礼:
    “世间万物是不断变化着的,人生也是这样不停变幻着的,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天、地、人应该是和谐统一的,这种和谐统一也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人与自然本是一体的。
    无论是我梦蝶。
    亦或是蝶梦我。
    这一切又如何呢?
    我即是蝶。
    蝶即是我。
    蝴蝶便是自然,自然便是天。
    无非天人合一而已。”
    “轰隆!”
    随着苏离声落,平原上空,又一声惊雷。
    惊雷之后,便是倾盆大雨倾注而下。
    苏离暗道一声糟糕。
    果然,自己还是没来得及吗......
    算了,回去后衣服用火球术烤干吧......
    只不过这雨为什么有些奇怪?
    为什么感觉这每一滴的雨水,皆是夹杂着道韵?
    而听着苏离的解答,忘蝶柳眉微皱,似在思考。
    许久,忘蝶抬起螓首:“忘蝶有一问,不知苏道友是否可以解答。”
    “姑娘请说。”
    虽然苏离没把握能回答对方的问题。
    但是自己总不可能说“你别问,你问了我也不知道”吧?
    “请问苏道友......”
    忘蝶双眸之中,皆是求道之心,求知之欲。
    “在苏道友的心中,何为‘道’?”
    “何为道?”
    苏离背负双手,面朝平原,腰背挺直,眼睛闭合。
    所有人都在等着苏离回答。
    他们觉得苏离是在感受着这场道韵之雨,思索着答案。
    但实际上,苏离在脑海中疯狂地翻找上辈子关于道家的对于道的解释......
    什么是道来着?
    有了!
    在万双眼睛的注视下,苏离睁开眼睛,缓缓开口:
    “道可道,非常道。”
    “轰!!!”
    苏离声落。
    惊雷响起,闪电划破天空。
    丛云之上,道韵所化的道韵长龙于苍穹摇曳龙鸣。
    在相隔不知多少万里拂尘洲的拂尘圣地中。
    所有老者皆是睁开双眼,数万弟子不停往一座山下跑去。
    在那座山上,有一沉寂万年的大钟,无敲自响。
    钟声闯荡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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