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前方一个个丧失理智的人，江仁眉头微微皱起。
    为了能适应实力爆长的身体，减少可能的意外，并尽快投入狩猎危险种的事业中，他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室内。
    少数时间出来，不是用餐补充能量，便是休息恢复精神。
    而在两个小时之前。
    才刚吃完一个夜宵全牛宴，并继续投入了适应性训练中。
    那时，天色虽然很暗，但月亮还是正常的，底下的员工和这片区域的保安也没有异常。
    可是现在。
    血月将整个天空染成了暗红色，这些人更是都疯了。
    “吼！”
    手持匕首的那人发现了江仁，他拔出插在地上之人胸口的匕首，任由鲜血喷洒到脸上身上，站起身死死盯着江仁。
    眼中没有人性的理智，只有野兽的凶残。
    其余十几个沉醉在自己世界的人，也几乎是同一时刻转过脑袋，阴冷地望向江仁。
    “对外界有反应，并非是完全的疯子，有一定的底层行动逻辑。”
    江仁静静的打量着这些疯子，默默思考着。
    但这些已经注意到他的疯子，确实像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接近着。
    一步、二步、三步……
    瞬间由走到跑。
    他们的手弯曲如爪，张开了嘴巴，如野兽般狠狠扑向江仁。
    “具有很强的攻击欲望。”
    江仁面无表情，以掌作刀，击打到这些疯子的后颈部。
    十数声闷响过后。
    周围倒下了一堆疯子。
    他们颈部的神经已经被破坏，无法控制四肢，只能用下巴拉动身体，艰难地向江仁移动。
    “身体的运行机理还是与正常人类一样，不过……”
    江仁默默打量着这群疯子。
    虽然他们只有一个脑袋能动，可即便是用下巴拖动整个身体，即便下巴上的皮已经被磨掉，露出里面的血肉和骨头。
    依然毫不放弃向他移动，眼中的凶光也未曾熄灭一丝。
    “不会恐惧，不惧疼痛，确实是十足的疯子。”
    江仁走到其中一个疤脸中年人身旁，伸出脚直接踩在他的脸上。
    脚下这个疤脸中年人是江仁手下的员工，两个小时前还曾与他说过几句话，是一个心智很正常，精神韧性超过大多数人的退役拳击手，却不想现在已经变成了十足十的疯子。
    “啊~”
    虽然只剩一个脑袋能动，但疤脸中年人还是疯狂挣扎着，想要摆脱踩在自己脸上的脚，甚至张开嘴尝试去咬。
    只可惜，在绝对性的力量面前，这种挣扎毫无意义。
    “就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江仁弯下腰，将一只手搭在疤脸的脑袋上，静静地感应着。
    一股朦胧的意识，大半染成了黑色。
    “意识还存在，但受到了污染，缺少最基本的理智，比起野兽还要不如。”
    江仁收起手，又换了个人感应。
    连续十数次，全部感应完后，他按住自己的左胸口。
    这些人的状态与被“神灵”心脏操控的那些触手怪类似，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性，只剩下一些野兽的本能。
    没有恢复的可能，也无法被恢复。
    “这附近并没有危险种的气息，他们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突然，一道铃声响起。
    江仁在其中一人身上摸了摸，取出了一部手机。
    亮起的锁屏界面上，显示着一条刚收到的信息——“不要抬头”！
    “不要抬头，什么意思？”
    江仁打开训练室的大门时，就已经抬过头，除了一个血月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控制住再次抬头的欲望，他看向了这条短信上方的通知数。
    99+。
    全都是红色未读状态。
    “看来这件事，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江仁摇摇头，抓起脚下之人的手指，解开指纹锁，翻看起短信页面。
    竟有数百条未读短信。
    全都是在一个小时之内接收到的。
    其中第一条未读短信上的内容是——
    “不要抬头看月亮！”
    发信人：联邦警察局。
    接下来一连数十条短信，都是拥有各种联邦政府机构备注的短信，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不要抬头看月亮”。
    紧接着，足有数百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快去看一下月亮吧。”
    “太美了，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月亮！”
    “夜色好美，看看窗外吧！”
    “看看窗外吧！”
    “......”
    看着这些短信，江仁若有所思：“这么说，是月亮惹的祸喽？”
    两种截然不同的短信。
    一种是联邦官方，一种是陌生号码。
    虽然联邦政府是为资本家服务，大部分时候还不如一个陌生人值得信任，但在这种异常情况下，联邦政府还是稍微靠谱些。
    最重要的一点是，哪个正常人会给不认识的人，发个夜色好美的短信？
    江仁翻了翻手机的应用，随手点开一个用户数最大的社交应用。
    首页，正不断地刷新着用户发言。
    “世界末日来了，死定了，我们都死定了。”
    “千万不要抬头，抬头就会变成疯子，我刚才亲眼看到我朋友抬了下头，然后就疯了。”
    “不要靠近那些疯子，他们会攻击所有正常人。”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我被困在了厕所里，外面有十多个疯子，他们正在拍我的门，怎么办，我感觉我可能会死。”
    “比起被那些疯子弄死，我更建议你吞粪自杀，可以少些痛苦。”
    “......”
    江仁默默浏览着上面的信息。
    从这些信息来看，变成疯子的人绝对不止他周围十几个人，或许整个联邦，甚至是整块大陆都充满了疯子！
    “抬头就会变成疯子？还是看到月亮才会变成疯子？”
    江仁想了想，缓缓抬起头。
    不管是哪个原因，对他的影响都不大，因为他刚才已经抬头看过了，如果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也不可能等到现在。
    天上。
    血红色的月亮显得有些妖艳。
    隐约间，江仁感觉到某种摄人心弦的力量穿过身体，似乎有无数道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底语。
    “世界是残酷的，生活是痛苦的……”
    “比起受苦受难地活着，不如寻求快乐的解脱……”
    “放弃吧，放弃你的生命，只有这样才能迎来更好的生活……”